39、第 39 章

她往外走,几个女生扯住她衣帽,“霍铭霄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很爱你的!你竟然不珍惜!”

陆鸢听不得这样的说辞,她听到肠胃都不适,正要开口反驳,梁砚苼靠近她一把将她挡在身后,对着那群女生指责道:“这里是飞鸟剧团,不是谈八卦谈私事的地方,阿鸢姐是我们飞鸟的团长,你们对她态度放尊重点,否则我们有资格让你们出去。”

本来就是借着飞鸟剧团的光才将训练地选在了设施完善环境优美的金城剧场,所以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走了。

陆鸢在原地笑出声,“你啊你,谁给你的资格这样说?”

梁砚苼耸耸肩道:“还不是你给的勇气,我顶多算是狐假虎威,阿鸢,你别听她们说的。”

陆鸢摇头,“我要听早听了,不会在意的。”

梁砚苼很难开口,“你真不在意?我是说那个人采访上说的,你别……”

“什么采访?”

梁砚苼停下来,目光局促不安,而陆鸢的眼神也跟着发紧。

她以为被拍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不论是谁以陆氏的实力拿下一个偷拍的记者不算难,陆鸢就是这样想的,只要不涉及到她女儿一切都好说,她反正不会对霍铭霄有所转变。

他说不是他找人拍的,陆鸢信或者不信都不再重要,她扬长而去留他一个人处理烂摊子,那些照片底片很快被销毁,霍铭霄也亲自跟来陆宅道歉。

当日,霍铭霄站在院子里好久,等到了陆董事长才被允许进门。

而这一切都没让沅沅知道,陆鸢关着琴房逼她练琴,直到她弹累了才允许回房间休息。陆鸢从房间出来,又被陆董事长叫进书房。

“陆鸢,偷拍的事并不是霍铭霄安排的人。”

陆鸢抬头仔细打量她的父亲,继而垂眸。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的,谢里曼家族在亚洲的代表,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你以为他会蠢到将自己陷入舆论困境?他是为谢里曼的谢三少卖命,传闻谢三少的遗体都还没找回,他就是谢三少的全权代表,中途又该得罪了多少人,动了多少人的蛋糕,不是他胃口太大,而是谢里曼的目的太广太绝。”

陆鸢还是不作声。

陆董事长叹口气说:“事到如今,瞒着还不如公开,大方承认比起背后被捅刀,这是最正确也最安全的做法。”

陆鸢不想继续,站起身就要走,陆董事长再次叫住她,不是用董事长的身份而是一位父亲的身份,“你气恼他是应该的,在这一点上没得商量,但你总要想一想,如果站在霍铭霄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当初我把你作为继承者培养,是看中你的聪慧与谨慎,陆鸢,你放开那些过往深思熟虑的想透了,就会知道爸爸这次没有偏袒谁。”

是啊,陆董事长只会偏袒陆家的儿女,欺负他们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站在陆家这边的、竭尽全力帮着他们的人,他也不会有所亏待。

陆鸢知道公开是迟早的事,但没想过霍铭霄用了这么张扬的做法,他在金城出尽风头,闹得满城皆知,如今还上了热搜前十的位置,关于他的好几个选题都在逐渐攀升。

陆鸢将那些关于他私生活的采访片段看了一遍,没心思去关心网友怎么说,她就是觉得头疼,身体像是失了魂魄缺了点气力,梁砚苼眼瞅着她不太对劲,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夜里寒风加剧,吹得她羽绒服帽子上的毛毛飘在了脸上,他为陆鸢拂去凌乱的发丝,从口袋里掏出奶糖。

“是不是头晕,你练习太久了,晚饭也没怎么吃。”

陆鸢吃着奶糖找回了点力气,没坐多久站起来,“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沅沅还在等我。”

梁砚苼听着心口酸涩难耐,在她心中他始终是个外人,比不得其他,也不多说要和她独处,陪着她走到剧场门口,看她坐上车后座还站在原地。

陆鸢从后视镜里看到梁砚苼的身影,她很难忽略掉他眼中的不舍,情谊渐浓,同为戏中人,在舞台上都难以掩盖的情愫,在舞台之下就更难散去了,但她处处避开,自以为做得很好、藏得很好,可还是在无形中伤到了他。

陆鸢深呼吸着,视线收回,司机却说:“陆小姐,身后有车跟着,不过是霍总的车。”

她转头看一眼,霍铭霄的车每天都跟着她,一点都不稀奇,她好奇的是他哪来的空闲时间去盯她,厌恶之余也摆脱不掉,他比牛皮糖还舔着脸跟着。

到最后连司机也于心不忍,会在私底下告诉她霍铭霄又等了多久,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冷了多久。

做给谁看呢?

陆鸢认为他有受虐倾向,现在连证据都找到了。

霍铭霄的确是在受虐期,不过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从第八夜离开后医院也没去,就让栾承开车来到剧院门口,陆鸢练习的越来越晚,但不论多晚他都要见她一面,不是在早晨就是在落日后、月光下见她,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很值得。

霍铭霄的伤口还在流血,陆庭泽将他击在地上时碰到了砸碎的酒瓶,划伤了手背和胳膊,不处理是不行的,栾承停了车就去附近的药店买药,他给霍铭霄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伤口,紧急处理这事他熟的不能再熟。

不光是伤口刺痛着他,还有手机里的一条刚收到的消息。

他的某个社交平台只关注了陆鸢的号,她的号在一分钟前发布了一条新内容。

飞鸟:已离。

简单两个字粗暴明了,连带着他给陆鸢的备注,“爱妻”一同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像蚂蚁细密啃咬,折磨到失去意识,终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