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从盥洗室出来,没有及时回去,而是在走道的窗边吹起风,她将窗玻璃再推出去一点,雨滴夹着风吹在身上,她打了个寒颤,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温柔的怀抱罩住。
“酒醒了吗?”听到低沉又略微青涩的声线,就知道是谁了,陆鸢转过身与他相望,嘴角上扬,“醒了。”
“你没有醒。”梁砚苼直勾勾看着她,似乎要将她吃进眼里,身子压上她,陆鸢眉头微拧。
梁砚苼把手中的啤酒罐放在她身后的窗台上,陆鸢低头看去,“你要少喝。”
他置之不理,反之问她:“都是假的?”
陆鸢眼眸低垂,不知该看哪,“砚苼,我不好骗你。”
“那就是还没醒,你在说醉话。”他左手按住她的腰,右手拿起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酒水从嘴边溢出,他大概是不擅于喝酒,两眼熏的通红,“你没醒的话,那我也不要醒过来。”
他带着酒意的吻落在她眼上,“阿鸢,我这样叫你好不好?”
陆鸢心头微颤,来不及拒绝,他的吻已经随着呼吸轻置她唇畔,“阿鸢,你是我的飞鸟,一个人的飞鸟。”
“为什么?”陆鸢想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答不出。
陆鸢抚上他的脸,触碰着也似不真实一般,眼神也变得迷朦,“砚苼,我离婚了,还有一个女儿。”
“我不在意。”
陆鸢摇头笑笑,“我在意。”
因为他与霍言骁的关系,她不能不在意。
梁砚苼痴缠的目光投过来,“阿鸢,我知道沅沅的父亲是谁……我请求你,可以吗?”
陆鸢大概是被他的专注打动,眸中清澈纯净,比世间任何事物都要纯粹,她怎么舍得去打破他的世界。
“沅沅的爸爸是霍铭霄。”
“但她年纪小,分不清生物学的父亲有多糟糕,幸好霍总先前不知道这事,我也懒得去跟他解释。”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一个女儿,也不介意我把你当做我老师的替身,我可以接受你,就像当年我接受霍总一样。”
陆鸢平静地说完,轻轻扯开梁砚苼的手,再绕出他的身影,就在那一瞬,抬眼时与霍铭霄撞个正着。
他不知着站在那多久了,但应该是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进去,随而双眼猩红,艰难开口,“我是……我叔叔的替身?”
他走向陆鸢,步伐尤为沉重。
“陆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霍铭霄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愤怒与嫉妒之意,他亲眼看着梁砚苼对她告白,还要让他听见那些残忍的对话,“你当初生下女儿又是为什么?”
他开始害怕陆鸢的回答,可惜,他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爱他,没有羁绊的话,我们怎么联系在一块呢?”
总归,他霍铭霄只是一个垫脚石、一块踏板,用起来时她可以为他赴汤蹈火,不要了就什么都没了,甚至可以用转换羁绊的方式,比如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来掐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论起残忍谁又比得上陆鸢。
直白的感情容不得半点沙子,霍铭霄先犯了错,所以在陆鸢心里,他已经是死了般的存在。
“陆鸢……陆鸢!”霍铭霄一步步走向她,到达半米之外正好停下,他被嫉妒浸染的目光扫在梁砚苼身上,随后转移到陆鸢面上,猩红的眸似乎要滴出血来,他有很多话要当面质问她,最后落到嘴边,只有一句沁透肤骨的哀怨,“阿鸢,阿鸢!”
陆鸢身形微晃,梁砚苼担心地从后稳住她,陆鸢被窗外的雨滴敲醒,找回了不少清明,她冷静下来托住梁砚苼的胳膊小声说:“走吧。”
他们从霍铭霄身边经过,他好像定在了原处,良久都未动弹。
陆鸢回看他的背影,沉默寂静的雨夜总是掺杂着太多回忆,仔细想来她用追逐霍言骁的名义遇上了霍铭霄,那么也该由霍言骁的名义结束,如此一来,霍铭霄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去抢,他还是那个强势的霍铭霄,被踩扁的自尊他会一点点赢回来,所以陆鸢说出那些实情,是将他逼到了绝境。
他没那么傻的,当小叔叔的替身不是他愿意做的事,他不会允许自己的骄傲再次被抛弃。
“你还好吗?”
远离了风雨,梁砚苼才关切地问起来,他眼中藏有数不尽的忧虑,看的陆鸢心头一震,当即想抽出被他牢牢握紧的手腕,却被他拽的更紧。
陆鸢迎头看他,“砚苼,谢谢你的帮忙,我没事了。”
谁知,梁砚苼收紧了力道,一字一句说道:“我看过你写给霍言骁的信,每一封我都读过,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同寻常。”
陆鸢当他糊涂,心中慌乱起来,“砚苼,刚才是我与你早已对好的台词,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些话就当不得真了,你先放开我,你手劲太大我有些疼了。”
梁砚苼松开她,却掏出一颗奶糖,陆鸢下意识的拿过去放进嘴里。
他换上了以往清澈透亮的眼神盯住她,“阿鸢,我当真了,我愿意做霍老师的替身,我愿意。”
他虔诚而来,她却不能继续。
“我只把你当弟弟,砚苼。”
原来奶糖也会发苦……砚苼,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真的明天开始按时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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