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何时着了魔,竟然向她伸出手,很可惜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啪”声。
陆鸢毫不犹豫打开他的手,力道之大,两人的手背都是红的。
“陆鸢,你就这么恨我?”
霍铭霄不忍看她太冷漠的眼神,随即在背后喊住她的名字,却再也不能喊一声“阿鸢”。
陆鸢停下脚步,稍稍转身,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只是看着他身旁的白墙,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了,“这话是不是该我问你,霍铭霄,你到底有多恨我才会三番两次阻我。”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原来他做的一切都让她误会成“恨她”的事实。
“你有新欢也好,有新目标也罢,你在我眼前晃着不就是想嘲讽我。”陆鸢哽了一下,不太在意的笑了,“嘲讽我在港城有多可悲,顺便让我想起自己当了半年的笑话,其实不用你提醒,我已经与你没关系了。”
霍铭霄双手握紧,从未紧张至此,“陆鸢,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只是,只是……”他说不上来了,也许是有了模糊的答案却哽在了喉头,他想脱口而出的话也有了绊脚石。
“我现在没精力跟你谈话,以后应该也用不着,就这样吧。”陆鸢一步一步离开他,每远一米距离他的心会重重地震一下,霍铭霄忽然想到那时他在国外收到陆鸢住院的消息,虽然只是简单的胃疼,但当晚他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是他对陆鸢说“怎么还没死”,他说了那样严重恶毒的话,是在陆鸢身上心上扎了无数刀,而他当时不过是被怒气环绕,恼她说的“至死不见”。他不该那样说,否则现在也不会闹得僵。
霍铭霄说什么都无解,他脑海里疯狂冒出一连串的后怕,就当做是弥补吧,就算被她再次误会他也要去做。
“陆鸢,你再信我一回,囿安的合同我会亲自交给陆氏,除此之外我还有……”然而,电梯门在他眼前关上,陆鸢连看都没看一眼,纯当他不存在一般。
被忽视的滋味,霍铭霄尝多了,可在他真正翻身后无人敢轻易在他面前放肆,陆鸢是个例外。
霍铭霄低头轻言,“我会等你。”
自言自语无人在意。
栾承当了太久看客,他这会的心情更是复杂,上前按住电梯,侧头问他,“老板,回公司还是回酒店?”
霍铭霄自嘲笑道:“都这么久了,我竟然连个住处都没,栾承,你刚才听到我说的么,我会等她,没有固定的住所我去哪里等她。”
栾承看他一眼,思索着该不该告诉他有关沅沅身体检查的报告,“你为什么要等她?”
经过这一遭,好像所有秘密都有了答案。
就那样悬在头顶,印在心上。
“……我不知道。”霍铭霄茫然地说完进了电梯。
电梯门直到关上,栾承都没有进去,他站在电梯外对于自己没有说出那份报告而庆幸,他甚至不敢想万一真如郑医生说的那样,到那时霍铭霄又会如何崩溃。
就在昨晚,郑医生犹豫再三才找他确认:“栾助理,有件事我要与你商量一下,你给我的两份报告,从结果上来看我们发现两者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如果时间允许,我们需要做一个更完善的亲子鉴定。”
所以在结果没确定之前,他得尽力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