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柒背过身去,凉薄的说,“杀了吧。”
陈本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便但觉到一阵异寒的阴风划过脖间,他们顿时反应过来,唐柒要杀了他们。
陈本浑身抖得厉害,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嘴唇抖动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将一句话说完整,“殿……殿下您是要杀了我们?”
头戴幕离的男子嗤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颇为奇怪的反问道,“不然呢?不就是贱命几条吗?难道我还杀不得吗?”
陈本看向十一腰间的佩剑,十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因为过于恐惧,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为什么?”
唐柒又笑了一声,她慢条斯理的说,“愚民就是愚民,不懂得官官相护的道理,我器重庄仁,就算你们今日不曾遇到我,你们若是真的告到县令那里,恐怕也会是牢狱之灾,皮肉之苦,比不得今日痛快的死掉。”
沈无衣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温文如玉的弯下腰,向唐柒行着礼。
沈无衣此人从不轻易低头,即便他看上去儒雅随和,但确是宁折不屈。
沈无衣的话语中不带任何的感情,“听闻最近又出了不少新的刑法,有一种棍刑,是将杯盏粗细的木棍从口或身后插入,穿过五脏六腑,慢慢旋转,直到人咽气,如若将人剖开,身体里面早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沈无衣缓缓道来,仿佛在说着一件寻常的事情,可就是这样,更能让人从他的话语之间感受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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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沈无衣又说了几个刑法,皆残忍至极,偏偏他神色并无半点异常。
唐柒看了一眼陈本抖动的身体,声音轻柔的说,“你们并非半点好处也没有,你们去告官,或许你们的情况真的能报到朝堂上,不过等到朝堂决定开仓放粮救助你们,也就等个一两年吧,他们办事的效率一向不高,何况这里也不是遭遇了什么天灾。”
“说不定朝堂真的会拨银子,只是这些官员层层剥削下来,也是所剩不多。”唐柒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
陈本和那几个农户的神情一变再变,他们知道唐柒不是骗他们的,在庄仁没来之前,他们没少受其他官员的欺压,可是他们有苦无处申冤。如今他们见庄仁好欺负,便就起了歹心。
庄仁愣愣的看向戴着幕离的唐柒,久久不能回神,他忘记了此时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敬。他本以为会遭到四殿下的兴师问罪,可是四殿下虽然表现的看似冷血无情,但是却在处处维护他。
四殿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他,他原本这颗心已经凉透了,被人心的贪婪彻底的吞噬,但是他未曾想过还会有人站出来维护他。
甚至为此,四殿下宁可抹黑自己,他自知自己不过一个小官,他无法带给四殿下什么利益,四殿下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可是,四殿下的的确确站在那里,字里行间都是在护着他。
唐柒不想再费口舌,冷冷道,“动手吧。”
十一手中握剑,越走向那几个农户,身上的杀意越浓,他不在刻意掩盖自身的萧杀之气,冰冷似刃,淇着鲜血。
陈本真的是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种剑架在脖间,却不知何时会落下夺取他的性命,将等死的恐惧无限放大。
在面对十一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们害怕自己一开口,他们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陈本急忙扑倒庄仁的腿边,满是泥泞的手抱着庄仁的腿,祈求道,“大人,大人,我们知道错了,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去告官了,求求大人饶我们一命。”
“是我们几个不知道大人是真心待我们,都是我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