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飞快地看了季霄一眼。
季霄气得身体一阵颤抖,这个时候他要是绕过郁唯一走到季昀另一边,动作显得太过刻意奇怪。
他只恨不能掐死郁唯一。
最终季霄忍住了,接下来有的是机会,他面无表情地对抗着下半身带来的连绵不绝地抽痛,尽可能保持着冷峻模式。
季昀的视线悄悄移动,望向郁唯一的后腰——有衣服盖着,除了他,没人知道那里“别”着一把锤子。
他需要做的是防止她突然拔.出锤子向季霄动手。
最开心的就是郁唯一,一边欣赏季霄仿若做了痔疮手术的走路姿势,一边雀跃地叽叽喳喳,一路上都是她的声音。
“大哥,你这儿环境真好,房价不便宜吧。”
——“想办法要过来记在小绵羊名下。”
“哇,那是什么花?好高贵的样子。不过这种花就是看着还行,实际不中用,跟某些人一样,外强中干,哪哪都不行。”
——“这里特指季瘟狗,小绵羊你别乱看,不是说你。”
“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好像是个明星,大哥,住这里的明星是不是有很多?”
——“等以后和小绵羊搬过来,可以要个签名神马的……”
季昀:“……”
他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假如真的搬过来,她会不会天天去蹲那些明星?
不对……
他为什么要想搬过来的事……
这明明是季霄的房产!
——“要是能让季狗比劈个叉就好了,以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能够做到真正的哔——(断子绝孙)。”
——“但季狗比也不是傻子,这个难度系数太高,换一个简单点的。”
——“洒辣椒油?抹清凉油?”
——“呃……会不会长针眼啊?”
季昀眉心缓缓拧紧,他越听越茫然,其中还听到了某种屏蔽声。
郁唯一到底在想些什么?
郁唯一并不知季昀头脑陷入风暴之中,三人进入电梯,她直接把季昀挤到角落,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挡在他面前,仿佛是想让季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季霄转移郁气值再次失败。
“大哥,你怎么在抖啊?”她睁大眼睛,无辜又疑惑地问。
系统冷冰冰地警告:“控制好,不要再抖了。”
又痛又气的季霄僵硬地转过身体,差点把牙齿咬碎,他提着水果袋的手指已经被沉沉的重量勒得泛白。
季昀不知道买多少合适,只好往多了买,这总不会出错。
这点重量对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奈何现在季霄每一步路都如同走在刀尖儿上,加上两大袋水果的负重……
那走的不止刀尖,而是烧红的刀尖。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昀盯着她的后脑勺,几秒后抬手略有些崩溃地按了按耳朵。
两人挨得极近,郁唯一的笑声就像开到最大声的音箱在他耳边立体环绕。
——“一想到季狗比的哔——(蛋蛋)快要爆了,浑身五体通泰的爽!”
什么爆了?
季昀视线越过郁唯一头顶,疑惑地望向季霄。
一路上他的注意力全被郁唯一吸引——郁唯一嘴上不停说话,心声也在不停刷新,他相当于一次性听两份听力。
其中一份噼里啪啦跟说相声似的,他想无视都没办法。
季霄后背让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的意思是,大哥身体某处受了伤?
电梯到达,走进玄关的季霄踉跄了下,手中沉沉的两个口袋啪的落在地上。
“大哥!”郁唯一用活似看到季霄原地去世的震惊语气,惊慌地喊了声,与此同时她把自己牢牢粘在门口,她身后的季昀就算想去扶季霄也来不及。
千均一发之际,季霄扶住柜子稳住身形。
郁唯一发出了一声失望地叹息。
——“我这个时候要是出奇不意地踹一脚……”
季昀觉得自己说什么都要拦住她的脚。
但郁唯一没这么做,因为稳住身形的季霄低哑着声音,道:“阿昀,我头有些晕,你扶我去沙发那坐一下。”
想用示弱的方式让小绵羊主动触碰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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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哥这么重,你那个力气哪里扶得住他。”郁唯一回头对季昀说了句。
“大哥,我来!”她英勇上前,虚托起季霄一只手。
季昀:“……”
季霄:“……”
季霄猛地甩开她,没做任何准备的郁唯一惊呼一声,身体往后栽。
季昀见她身体后仰,伸出手要接住她,哪想她身体一晃又摆正了,不过大概因为惯性原因,最终没有控制好,径直撞向了季霄。
一切发生得极快,季昀就听到了沉闷的碰撞声,以及半声刚冒出头就消失的惨叫。
季霄的脸色白得可以跟遗像比拼。
他本就一只手扶着柜子来□□自己的身体,郁唯一撞向他,成功让他和柜子毫无间隙地接触,头重重撞在上方的格板。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柜子有把手,把手高度与他受伤的位置齐平。
这么说吧,季霄的下半身就如一个吹到最大的球,静止状态下它不会爆,可拿它去摩擦去撞击,相当于鸡蛋磕石头,离炸开也就不远了。
这一撞,威力虽然弱于郁唯一昨晚那一脚,但它是建立在本就受伤地前提下,是二次受伤。
1+1有时候可不等于2。
然后呢,又因为他有了些抵抗力,才没有出现被许安安摁一下就痛晕过去的画面。
“大哥,我只是想扶你,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郁唯一声音越说越小,眼圈泛红,黯然神伤地说,“老公,我们回去吧,我想大哥不太想见到我。”
灵活转换至白莲式委屈法。
季昀看了她两眼,摇摇头,绕过她去扶季霄。
他不可能无视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的季霄。
——“哎哟!防得住季狗,防不住自家小绵羊主动送人头啊。”
郁唯一傻眼。
——“这个问题太致命了,小绵羊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向着季瘟狗,还是先把季瘟狗锤晕,然后再向小绵羊解释。”
正当郁唯一把手伸向后腰,握住锤子要抽出来时,季昀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看了她一眼。
看了她一眼。
一眼。
嘶……
她有点尴尬了,该不会被他看出自己想做什么了吧。
关键时刻,狗比季霄居然缓过来了,只见他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吃饭吧。”
这是打算将刚才那幕翻篇。
瘟狗的忍痛能力不错嘛。
郁唯一哪里会如他的愿,专挑他的痛处忧切询问:“大哥,你头不晕啦?刚刚撞疼哪了?”
季霄腮帮子狠狠抽动,直接无视了她,挪步到餐厅坐下。
气氛变得沉默又尴尬。
郁唯一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她发出惊叹:“好丰富啊。”
——“这分明是瘟狗给小绵羊准备的断头饭。”
桌上摆着的食物宛如满汉全席,一般的餐厅根本做不出来。
“……”
断头人季昀默默望着近前的一道菜品。
——“瘟狗肯定不会放弃,不把郁气值转到小绵羊身上,不会让他离开。”
——“小绵羊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季霄是个畜生。要不是我之前叮嘱过好几次,季霄找他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今天什么都不知道,这狗比东西就得手了。”
郁唯一的目光慢慢定格在那瓶红酒上面。
——“居然忘了,我完全可以先把小绵羊灌醉嘛,剩我1v1单挑半残的瘟狗,稳赢。”
季昀睫毛微颤,反应过来就要去拿红酒,准备将它藏起来。
还是没快过郁唯一。
他的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为什么她手速这么快!
“老公,其他的酒你喝了对身体不好,但红酒不会,你喝一点点试试。” 郁唯一给季昀倒了满满一杯,温柔地推荐。
季昀:“……”
你管这叫一点点?
他认为只要他不想喝,郁唯一是没有办法“灌醉”他的。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天真了。
——“宝贝老公乖乖地喝哟,不然我就得想个极端点的方法让你喝了。”
握着酒杯的季昀“看”到了一个画面:
郁唯一含了口红酒,俯身渡给了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郁唯一腰间衣服、面若桃红的季昀……
“……………………”
季昀的手不愧是握画笔的,明明握着酒杯的手指已经收紧,杯中红酒不停摇晃,却愣是一滴都没有溢出来。
自从第一晚同床睡觉之后,郁唯一就很少再脑补有关季昀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不料刚刚思绪一下子跑偏了。
这不能怪她嘛。
谁让她看了那么多影视小说,某些经典场景都是下意识冒出来,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她赶紧收敛心绪,就看到季昀居然一口气闷掉半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