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夫人知道这事的时候脸色古怪,想着自家提剑能一打十的女儿真的跟传言中勾得太孙下不得床的太孙妃是同一个人吗?
难道不应该是太孙被她家女儿打得下不去床吗?
要知道太孙看起来病怏怏的,根本就受不住顾映秋一拳。
季茗笙知道的十分晚,大抵是因为大臣们都只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而宫人们又不敢跟他开玩笑。
只有姜世杰,他好几日不见季茗笙,朝堂上头一回见到他立马冷哼一声,仿佛刚重生那会二人不对付的时候一般。
“我又做什么让阁老不满了?”季茗笙不解,看了姜世杰好一会,问出这话。
“那般风流,也不知道一个太孙应该将心思放在什么上边。”姜世杰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不知道的还以为季茗笙抢了他老婆。
季茗笙懒得跟他多说,转头只管与众臣讨论政事,没管姜世杰说什么。
成亲加上刚成亲几日没处理政务,积压下来许多皇上挑好的折子没看,季茗笙瞧着这些奏折本就头疼,回去看见顾涔观一身水红色襦裙在那吃点心品茶,更是觉得心头有那么一团火直冒。
从前顾涔观没辞官的时候还能一起上朝一起处理政务,这会子对方辞官来当太孙妃了,日子过得可是滋润,一下子衬托得他更累了。
但是季茗笙喜欢顾涔观,自是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去跟对方说什么气话,只是吃饭的时候觉得有些吃不下罢了。
“不会是有喜了吧?”顾涔观今日正好翻看了一遍民间黑市偷偷买来的太孙和他的话本,里边的太孙就是怀孕了,他便顺嘴问了一句。
没想这话却是惹得季茗笙反应极大地瞪他一眼,咬着牙就要张嘴骂他。
顾涔观瞧着他的模样,眉头一皱,只觉得不对劲。
心说这吃不下饭,脾气还挺大的,不会真的有喜了吧?
顾涔观刚看完话本,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让人火急火燎找了华远过来,神神秘秘屏退了屋内伺候的宫女,让华远给季茗笙看看。
华远一眼就看出顾涔观并非顾映秋,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只将手搭在了季茗笙手腕上。
顾涔观盯着华远看了好一会,心里明知道不可能,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来逗季茗笙笑。
季茗笙是被他气笑的,但回头一想,对方本该是在外边施展抱负,却因为喜欢自己而扮成女子进了东宫,要说不委屈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般一想他心里又有些心疼对方,但心疼归心疼,面上还是笑着骂他一句:“以后少看话本!”
华远看着二人打打闹闹,面无表情地张嘴说:“是不是近些日子没休息好?”
这话一问出来,二人都安静下来,顾涔观去看季茗笙,季茗笙瞪一眼顾涔观。
而华远瞥见季茗笙脖子上的吻痕时,心里便明白了许多。
“节制一些,要不早些开始也是可以的,莫要弄到太晚。”华远留下这话,又开了个方子便离开了。
这话说得季茗笙脸红起来,还没想好怎么骂顾涔观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多次了,便听见外边传来太子妃的声音。
“我儿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华远走了吗?他是怎么说的?可还有救?”太子妃急急忙忙进来,一进来便见二人贴得机极近像是要说什么的模样。
太子妃当即调转步子出去,甩着帕子招呼跟着自己来的宫女一块儿回去。
太子妃一走,季茗笙那话错过了原先想说的那个时候便有些说不出了。
他也没再想着跟对方要求这个,反正真的做起来顾涔观根本就不知道停下来。
不过,也许是华远的话确实让顾涔观听进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都睡得挺早。
只是睡得早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次数变少了。
如华远所说,不过是早些爬上床罢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年,有一天季茗笙突然吃什么吐什么,吓得太子妃要把整个太医院搬过来。
好在季茗笙赶紧拦住了太子妃,又让她先回去,自己请华远过来就好了。
太子妃哪里能肯,只是季茗笙拿了上回华远说过的话来说,只说可能是睡太晚了脾胃不好罢了,不必担忧的。
这般劝了小一会,太子妃才肯回去等消息。
等太子妃一走,季茗笙让人去请华远,又将屋内的宫女全部遣走,方才让华远将手搭在自己手腕上。
见对方神神秘秘的,华远眉头一挑,也没说什么。
可渐渐的,华远的神色古怪起来,是季茗笙从未在华远脸上看到的神情,不禁有些好奇,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华远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
季茗笙胡思乱想着,刚想笑着打趣两句,便见眼前别开眼看别处的华远突然看向他。
眼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深吸一口气方才对他说。
“季茗笙,你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