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变强之后,就可以不必再依赖予芙,甚至和魔尊的人,都有一战之力!
“哈……”谢惊寒笑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予芙果然爱他,连秦少川的修为都送给了他!
予芙见他面上容光焕发,便也知他高兴,对他道:“从此之后,你再也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保重身体,缓慢修行。”
谢惊寒听罢,“嗯”了一声,然后对予芙道:“阿芙,我想继续休息,你也回去歇着,朔月不必留下保护我了,我会照顾自己。”
见谢惊寒支自己走,予芙也知道他想干嘛,反正她只告诉他是金丹期,想来就算他迫不及待的突破,也没什么大事。
念及此,予芙看向朔月,示意他跟上,俩人一同离去。
待予芙和朔月离开,谢惊寒迫不及待的便开始运转周天,企图破境,果然,他很快就到了练气后期。
而就在这时,余淼端着药走了进来,见谢惊寒已醒,抿唇一笑,说道:“你醒了?恢复的不错?”
谢惊寒忙着突破境界,哪有功夫理会余淼,随口“嗯”了一声,心里只烦他来得不是时候。
余淼见谢惊寒无心说话,也知他性子奇怪,放下药,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谢惊寒端起那碗药,一时只觉冲鼻,他本想一口闷下去,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有了秦少川的修为,这碗药喝与不喝,关系大吗?等他突破到了金丹期,随便打打坐,这点小伤很快就能修养回来。
想着,谢惊寒端着碗,直接将药泼出了窗外。
放下碗,谢惊寒继续打坐,运转周天。
予芙睡了两日,早已回了精神,便带着朔月和小橘子,去了药神谷闲逛。
后来的几日,谢惊寒天天闷在房中不出来。予芙则练剑、陪着余诗清玩儿,或者带着朔月和小橘子出去溜达。
这期间,又陆续来了不少给予芙道谢的人,有的人送灵石,有的人送法器,总之,予芙发了一笔小财。也幸好这些人被天哭秘境关得久,并不知道原主干下的那些事,倒是为她给那些人的初印象加了不少分。
就这般百无聊赖的过了几日,余老太太给他们的衣服也做好了,于那日夜间,各自送给他们。
予芙穿上新衣服,甚是喜欢。余老太太,给他们俩做了两套白色的束袖精武服,又配了墨色长靴和护腕。
冰蚕丝质地极好,穿在身上又舒服又美观。最关键的是,这是老太太亲手做的,前世的予芙,做梦都想穿上奶奶或者姥姥给做的衣服,现在她终于穿上了,也感受到了这份来自老人的慈爱,予芙喜欢极了!
穿着新衣服,予芙算了算时日,他们在药神谷,也养了半个来月,是时候该启程回上清宗。
于是第二日上午,予芙穿上新衣服,最后一次陪着余诗清去采花。
回来的时候,俩人各自捧着一大捧,予芙的马尾根部,还被余诗清簪了几朵,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好似花仙子般明媚可爱。
二人正准备进院子,予芙忽见,不远处的地上,竟有几片已经干皱的雪参,早已和泥土混成了一片。
予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将手里的花递给余诗清,而后道:“诗清,你先回去,我去那边看看。”
余诗清不明所以,接过花便先进了院。予芙走到那几片雪参边,将他们捡起来,嗅过之后,确定是雪参无疑。按理来说,余淼会让谢惊寒将雪参和药吞服,为何会在这里?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捻起一撮雪参附近的泥土,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谢惊寒把药到了。
一想到那日亲眼所见余淼有多么认真辛苦,予芙心头没来由就漫上了一股子火气,起身,大踏步地上了楼,直往谢惊寒房中而去。
一把推开门,正在打坐的谢惊寒被吓一跳,有些不快的看向予芙。
予芙几步走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把药倒了?”
可话刚问完,予芙又见,余老太太给谢惊寒做的衣服,竟被他随意团起来,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好嘛!这下火上浇油,予芙心间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走过去,将衣服捡起来,拿在手中,问道:“为何要扔?”
谢惊寒眼露不屑,似是不明白予芙为什么要因为这生气,轻描淡写道:“讨厌白色。”
予芙重重将衣服扔回他怀里,厉声道:“谢惊寒!你可知余淼为了给你煎药,用灵力护着雪参,直到药煎好之前都不敢分神!”
予芙又道:“余老太太多大年纪了?她眼睛不好,手也颤抖,你知不知道她为了缝这件衣服,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你知不知道你轻而易举扔掉的东西,是我曾经每分每秒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切!”
许是气急,又许是想起自己曾经在孤儿院的那些年,说出最后那句话的同时,予芙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完全不受她控制的汹涌落下!
予芙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眼泪就是不受她控制,越想忍住越忍不住,她伸手捂住了脸,对谢惊寒扔下一句“我真对你失望!”然后夺门而出。
外面的回廊里,传来隔壁房间重重的摔门声!
谢惊寒捧着手里被予芙砸过来的衣服,愣在了原地。
她哭了?
万鬼窟面对元婴期的鬼帅她没有哭,药神谷对战常天问和姬瑶华她没有哭,天哭秘境里几番出生入死她都没有哭,可此时此刻,为了一碗药,一件衣服,她居然哭成了这样……
予芙突如其来的眼泪,好似一颗颗巨石般砸进了谢惊寒心里,在他心里掀起千层浪,让他的心莫名一疼。尤其她最后那句,我真对你失望,更是叫他心惊。
这句话,天哭秘境里,朔月说过,可是他没有什么感觉。
可就在刚才,予芙汹涌的泪水下,再次听到这句话,他仿佛感受到了予芙那一刻的难受,也感受到了予芙那一刻心里对他的讨厌。
这种感觉,谢惊寒从未体会过,他为什么会体会到予芙的心情?
这种陌生的情感,叫他不知所措,更叫他急于想去弥补。
他捧着衣服愣了一会儿,忽地起身,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榻上,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穿了许久的玄色衣衫。动作僵硬又机械地,换上了余老太太给做的那件冰蚕丝精武服。
衣服换好后,屋里的铜镜里,倒影出他此时的样子,面色慌乱而又迷茫,可洁白的冰蚕丝,却又像是将地狱中的他拉去了从未摸过的仙境。
从前,他讨厌白色。
白色总会让他想起幼年时,他记得那时,他刚杀了母亲逃出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地流落在人间的街头。
有一年冬日,他不小心挡了一个小公子的马车,那名小公子气恼,下了马车,就命小厮将他打去了一边。
怎知,小公子回去时,不小心滑了一跤,车上就立马下来一个贵女,搂着小公子急忙关怀。
那日,他浑身都疼,蜷缩在雪地里,看着小公子是如何被人关照爱护。
那日,那名小公子,穿得就是白色,是他用尽一生之力,都无法触摸到的光洁颜色。与他……云泥之别。
可是今日,他穿着白色,就这样站在铜镜前,心里全然是方才予芙落泪的样子,一时间,他忽然觉得,白色,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而不可触碰。
忽然,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小公子有关爱他的娘亲,他有予芙,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予芙。
镜中的人影,第一次,在他不是刻意模仿的情况下,漫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予芙自己在净室里呆了一会儿,控制住情绪,她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
等回了上清宗,就抓紧帮谢惊寒追文涵漪,早追到早超生,等做完这些事,她就一门心思去完成秦少川的嘱托,不比日日呆在谢惊寒身边受这些罪强?
念及此,予芙深吸一口气,走出净室,对朔月道:“去叫谢惊寒吧,我们会上清宗。”她实在是不想看见那张脸!即便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小天使“做梦梦到的啊”“小沁想暴富”“~安静~”“晓春华秋实”浇灌的营养液,比心心,三合一大肥章,我也做到了(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