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得先把茅草屋顶的那个大窟窿补上。
也就是这两天天好,万一哪天天公不作美,下一场暴雨,到时候可就是外面下大雨,他们屋内下小雨了。
所以修补房顶是当务之急。
其次就是围绕院子一圈的篱笆墙也要重新弄一下。
原来的篱笆墙材料是用一些枯树枝和干枯的藤条绑在一起建成的院墙,高也只到成人的大腿,太矮了,起不到一点遮挡防护作用。
陆江打算等会上山先割点茅草回来修补屋顶,等中午有空闲了,再去砍一些竹子,做成竹篱笆,把院墙弄得高高的,院子里留个隐私空间。
除了这两个,其实房间内的很多杂物也要清理,灶台破破烂烂的也需要修补,不过这些都不着急,还是优先把房顶也院墙给处理好。
陆江从杂物堆里找出两把镰刀,其中一把因为常年不用,刀身已经锈迹斑斑,他用水瓢舀了瓢水泼到磨石上,蹲着开始磨镰刀。
玉哥儿则是蹲在陆江面前,两手托腮看着他询问:“相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陆江想了下,“暂时用不到,你先歇着吧,等会和我一起上山去割点茅草把房顶补一下。”
玉哥儿点头应下。
一下,两下,三下……
生锈的镰刀在磨石上面很快恢复之前的锋利,陆江检查了一下刀刃,看着还不错。
“走,我们先上山。”
两人一起出门,玉哥儿对青崖山更熟悉,便主动开口。
“相公,我以前就住青崖山,对这边比较熟悉,我知道哪边茅草多。”
“好,那你在前面带路。”
陆江在旁边找了根枯树枝递过去,“草丛深的地方记得先用树枝探探路。”
玉哥儿从小在山里长大,草木深的地方有蛇他怎么会不知道,陆江的话,让他内心变得暖暖的。
他终于有人关心了,这种感觉真好。
玉哥儿嘴角含笑,步伐轻快地在山间小道上行走。
期间无聊,陆江陆江主动问起了玉哥儿的家庭情况。
玉哥儿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还没有仔细跟陆江介绍过自己家的情况。
他俯身揪了根狗尾巴草,内心开始琢磨要怎么讲才合适。
“我叫谢闻玉,大家都叫我玉哥儿,我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婆婆在县里码头捡回来的,婆婆共有三个儿子,她丈夫去世早,后面一直带着我轮流在三位叔伯家生活,前段时间婆婆因病去世后,许伯母就把我嫁到下河村来了。”
唔,怎么说呢,在看到玉哥儿如此瘦骨嶙峋的时候,陆江就猜到他身世可能不太好。
现在听到玉哥儿小时候是跟着领养他的婆婆轮流在别人家生活长大的,内心更对玉哥儿产生了怜惜之情,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对方这名字倒是不错。
“闻玉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是领养你的那个婆婆取的吗?”
“是婆婆的丈夫取得,对方姓谢,传到孙子这辈刚好是闻字辈,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也是哥儿,叫谢闻金和谢闻银,底下还有个弟弟,叫谢闻石,我的年龄刚好排第三,所以叫谢闻玉。”
“金银玉石,原来是这样。”陆江懂了,不得不说,玉哥儿运气挺好,谢闻玉可比其他几个名字好听多了。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闻玉吗?”
虽然玉哥儿听着也还可以,可后面那个哥儿他不太喜欢,还是闻玉更好听一点。
“当然可以。”谢闻玉点头,他那两个哥哥,也都是互称名字的。
两人边走边聊,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在向阳的半山腰处发现了一大片无人问津的茅草。
陆江将带来的绳子铺在地上,拿着镰刀走上前,手脚麻利的将秆径割断,干枯的茅草叶很扎手,陆江手掌粗糙自然是不怕,他侧头看向一边的谢闻玉。
对方虽然从小洗衣做饭,但地里的农活干得并不多,刚割茅草时手不小心被锋利的枯叶划破了手背。
“闻玉,这茅草很扎手,还是我来割吧。”
“没关系相公,我小心一点就没事了。”谢闻玉将手背的血一挤,又低头继续认真割茅草。
“只要我帮相公多做一点,活就会少一点,我们也就能早点回家。”
陆江没想到对方这么瘦弱干活还这么积极,他还是心疼自己媳妇的,干脆起身看了看四周,伸手指了个方向。
“闻玉,我们带的绳子不够,那边有藤条,你去编点草绳等会我们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