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依照江悬玉的脾性,恐怕在百年前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但他无法接受。
洛望川第一次觉得,也许自己真的生得太晚了。
他既没来得及见到当年师尊用剑时的风姿,也没来得及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站在他身边替他分忧。
于是只能隔着百年的时光,看着这些已经盖棺定论的故事。
洛望川把书丢到储物袋里,站了起来。
他想要立刻见到师尊。
*
江悬玉在住处等到天黑,也没有看见徒弟回来。
洛望川以前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宿的经历,就算有什么事临时耽搁了要回来晚一些,也会传个信告诉他一声。
他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人了。
结果他一开门,就见一大只徒弟杵在他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还怪吓人的。
江悬玉看见他,有些诧异:“站在这里做什么?”
洛望川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悬玉见他神色不太对,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望川?”
灯烛的光透过打开的门照在门外,他站在光下,眉眼是一贯的温和清朗。
洛望川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江悬玉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笑道:“怎么了?出去一趟这是被欺负了?”
怎么看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洛望川摇了摇头,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没有。”
他只是……很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