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字迹越发潦草,薛萦只好再把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宣纸上写上重点,上床睡了过去。
翌日,薛萦醒来继续默写妙净大师所讲解的《楞严经》,直到黄昏时分,总算把所有内容都默写完毕,薛萦这才松了口气,她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准备过些日子烧给外祖母。
做完这些,薛萦总算有心情出门了,她撑了个懒腰,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刚走到小院,薛萦目光一亮,盯着院子里那个背影道:“淞哥哥,你今天可以出门了?”
谢明衡的视线从黑瓦上暂歇的翠鸟上收回来,嗯了一声。
薛萦却有些惊喜,这个人前几天腿上余毒甚重,只能行走十来步,便一直只能待在房子里,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淞哥哥在夕光下的侧脸了。
薛萦慢慢挪,几个呼吸后,终于距离谢明衡只有三四步的距离了。
谢明衡这时候却转过头,盯着薛萦道:“你的脚比昨日更严重了一些。”
谢明衡的薄唇挺鼻沐浴在阳光之下,神态高彻,薛萦怔怔地盯着它们看了片刻,才轻声回答:“是严重了些。”
谢明衡淡淡地嗯了一声。
薛萦回过神,找话说道:“淞哥哥,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清大夫来看看吗?”
谢明衡仿佛不太在意:“为什么?”
薛萦道:“午膳后袖翠就发现我脚踝上的扭伤更严重了,让薛奇去请大夫,不过王大夫今儿出门了,不在家,而附近方圆二十里其他的大夫都是些赤脚大夫,他们的伤药还没我从家里带的好,叫了他们也没用,所以现在就只能让它先这样严重了。”
谢明衡又淡淡地嗯了一声。
薛萦发现,这个人的性格和陈兆淞不很相似,淞哥哥性格温柔,这个人却冷淡很多,淞哥哥喜欢龙井茶糕,这个人却一点都不喜欢。
不过,他的鼻子和嘴巴和淞哥哥很相似,脸型也有几分相似,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思及此,薛萦再盯着对方的下半张脸看。
停歇在黛瓦上的翠鸟迎来了它的同伴,一只羽毛更加华丽翠鸟落在了它身畔,而这时,谢明衡突然扭过头盯着薛萦道:“我以前是不是会一些粗浅的揉捏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