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松开她,笑吟吟地喃喃:“甜的。”
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张嘴,这回没亲到,人就被路岐反手慢条斯理地摁在了车窗上。
喝醉了酒就肆无忌惮的Omega是该被言传身教地教教什么才是真正的亲吻。
13.
这事的结果就是,温敛酒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
路岐坏心眼地跟他复述一遍,这人还不信。
眯着昨晚哭狠了的红眼睛,腿和腰都在打颤还要穿衣服去上早班。好几次因为手抖扣子没扣上,就要蕴着浅浅的怒意瞪她。
现在要是再让温敛亲她一口,估计能把路岐的牙给咬碎。
真凶啊。
还翻脸不认人。
两个人早晨收拾洗漱,全程温敛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自顾自挤牙膏的动作用力得仿佛那是路岐的脑袋。
等到十分钟后沉默地一前一后出门,温敛走在前面忽然停下来叫了一声路岐的名字。
她还没回话,温敛已经转身过来。
这回的舌尖儿是牙膏的薄荷味,清新柔软,一触即离,快得好像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路岐眨了下眼,温敛就收回手揣进兜里,盯着脚下的地面闷声说:“翻篇儿。下回……让我把场子找回来。”
14.
这个场子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也没能找回来。
温敛是联邦的上将,同时也是温家目前的管事人。除了军事处,温家那边还有一堆产业等着他处理。
虽然大部分事务温敛都请了专人管理,但架不住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他必须得回温家看着。
温敛的公寓和温家宅邸隔得很远,他如果下班去温家再回公寓,那不用睡觉直接下了车就能去军事处打卡上班了。
所以一旦碰上这种日子,温敛会跟路岐汇报自己要回温家住几天。
他倒想把温家的事交给路岐管,但路岐其实也很忙。研究所有好几个大项目等着她带头,联邦上层对路岐既忌惮又畏惧,盯她盯得紧。
温敛如今的地位足以牵制联邦内部,而路岐手里的筹码只会随着联邦对她的依赖而越来越多。弗兰肯斯坦的处境不会变糟,局面只会越来越倾斜向他们。
但也有不会倾斜的——温敛必须得跟她分开几天。
期限不定,这次突然出了急事,一两天也许搞不定。
路岐下午回公寓时才看见温敛给她发的消息:“今晚预约的餐厅我取消了。改天吧。我已经到温家了。”
路岐回了个“行”,切到外卖软件准备晚上随便点个外卖吃。
上个月因为温敛的父亲易先生回家,家里的产业是他在打理,温敛得了闲就没回去。
算算日子,这倒是两个人入冬以来第一次分开。
温敛应该是走得匆忙,衣服行李什么都没拿,房间和平时一样放满了两个人的东西,但现在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路岐吃完晚饭坐在星脑前看实验报告。
L留下的实验资料早就被路岐毁得干干净净,唯一的留存在她脑子里。换言之,如今几乎所有的实验没有她不行,还都得她全权主导来做。
压力大强度大,但路岐不觉得疲惫。
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仿佛能实感自己竟然还活着的感觉。
除了在她家的Omega身上能体验到,最近在这种本该无关紧要的事上也越来越有体会。
怎么说才好呢。路岐意外地并不算讨厌吧。
时钟慢慢转到了凌晨一点,AI自动拉上窗帘,遮盖了窗外繁华的灯光。
她从光幕上收回视线,放在旁边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滑开锁屏,是温敛发来的消息,这Omega到了凌晨就要喊困,这会儿竟然还没睡。
“你干嘛呢?”
路岐看着还剩下一半的进度:“当然是在勤奋工作。”
温敛:“快完了吗?”
路岐:“还早。”
那边回了个“哦”,但路岐直觉他应该还有下半句话,所以没回,等着,等她心不在焉扫完了资料上的第二行字,温敛终于续上了下一句:“我这边也还没弄完。准备明早再说。”
路岐戳了个“OK”的表情包,看着温敛头顶的“正在输入”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断断续续了三分钟后,他问:“你……这会儿很忙?”
路岐往上瞟了一眼聊天记录,确定自己在几分钟前就回过他一句“还早”。
“是很忙”——路岐戳完了字,眉一挑,鬼使神差地给删了,回了个:“也还行。怎么?”
温敛头顶又开始“正在输入”。
路岐垂下眼睫静静盯着那个聊天框。
温敛:“这边事情比我想得要麻烦点,可能”
在这里断了几秒,又接上:“可能一周都回不来。”
路岐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怎么,要我打电话叫你起床?”
温敛:“……也就远了点,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路岐:“开玩笑的(^^敛敛和温温我会喂的,放心。”
敛敛和温温是路岐擅自给温敛的两条金鱼取的名字。他当初养在缸里纯粹是为了布景,根本没想着取名。
结果路岐一来就很冒犯地取了这么个名字,温敛表示异议过多次但无果。
这会儿他果然气恼地回了个“给你一拳”的表情,再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