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男人似乎以为舒白秋要下床离开,所以舒白秋刚要转身,就被身后的手掌掐住侧腰,径直拉了回去。
“别走。”
落在少年耳畔的嗓音愈发低喑,和背脊之上的力度一同压覆了下来。
“?……!!”
舒白秋猛然睁圆了双眼,漂亮的眸光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啊……
少年唇瓣轻颤,却只发出了一句无声的哀叫。
“别走。”
沉哑的磁声咬在舒白秋的耳廓。
真正将人生生扼住的,却是身下的动作。
傅斯岸的胸膛贴着舒白秋的背脊,修长的身形压覆下来。
而他的双手也掐着少年的窄腰,沉沉地压按了下来。
舒白秋的力气和先生根本没法相比,甚至连他正面的家居服都还穿得好好的。
只是在他的身后被勾扯下来,露出一片雪色的薄白,生生地掼入撑开。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少年失了声线,连喉咙中的含混泣音都没能发出来。
困扼住舒白秋的男人动作凶冷悍然,语气却还低缓。
“别离我太远。”
傅斯岸吻着舒白秋的耳尖,哑声说。
“我会不安。”
被贯串在怀中的少年失神怔然,能发出的只有湿漉无声的惊喘。
他的视线都已经近乎涣散,湿透的栗色瞳仁隐隐上翻。
太……
根本不是太远。
而是……太深了。
舒白秋又被叠抱了起来,背对着先生的掼按姿势,却让他毫无余地地感受到最深。
他的手虚虚地搭在男人圈着他的手臂上,无力推开,却又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小臂上那些鲜明勃跳的青色血管。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推拒可能的姿势,动作的凶野悍然,也一眼可见。
但是少年此时承受的,却还远远不止这些。
舒白秋昨晚就被做过太久,整条软沟都被磨得极狠。
虽然他昨天就被细细地抹过药膏,但那尚未完全恢复的细薄皮肤之下,却还有着肉眼难以察觉的微种。
只有真正被碰触到的时候,才会知道究竟有多么敏软。
所以那每一次的入出,无论深浅,对舒白秋而言都是一场过激的磨难。
他的喓眼发涩发酸,周身连带脚指都在控制不住地在哆索痉孪。
可是却还会被身后的男人更重地按回怀里。
没有任何一分能够逃躲的空间。
到后来,少年已经连痉绷颤粟的力气都被剥夺消散。
他实在太过辛苦,这一晚也只进行了一次。
可是对舒白秋而言,却好像比做过两场还要艰难。
少年从失声,到被逼着发出破音,又被惹到哑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神智昏沉,满脸泪痕,翕张的唇瓣也在止不住的哆颤。
直到傅斯岸换过不知第几l回位置,吻在男孩润湿的唇尖时,才细听到了舒白秋的声音。
少年嗫嚅着,在说。
“要被,用坏了……”
“不会的。”
傅斯岸的心口滚涌出一团烈焰,温声的安抚也带着慨叹似的畅然。
他的声线依旧低缓。
“不会的,宝宝好厉害,多吃几l回也不会坏。”
似是勉强听清了落在唇畔的低言,少年长睫微动,默然垂泪。
一滴偌大的水珠从他的眼尾滚落,舒白秋还止不住地一下哆嗦,打了一个泪颤。
他喃喃地,呓语似的说。
“会的……”
“要舒服得坏掉了……”
听清这句话时。
傅斯岸的周身也瞬间炸开了一种发麻的快赶。
这种爽度不只源于生里,源于狠狠冠入汁水黏溢的最深处。
还来自于心理的欢喻。
来自亲身目睹,心上人因自己而失神崩溃的欣喻。
傅斯岸缓缓吸了口气,短暂地停下了一秒动作。
因为他的暂停,怀中的少年似
乎也终于得到了一瞬缓歇。
只是傅斯岸的动作,却并不是因为心疼的怜惜。
相反,男人还几l不可察地低嗤了一声。
心下自嘲。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小啾这么可怜,即使被暂停了对待,依然在止不住地微微痉孪。
却只会惹得傅斯岸灼火更过分。
傅斯岸抬手,把原本仰睡在床被中的少年抱了起来。
“那宝宝抱紧我。”
傅斯岸低声说。
他还叫着少年的名字,确认对方会听清。
“听得到吗?”
男人的语气,也是与掐按动作截然相反的温柔。
“小啾,你是在我怀里坏掉的。”
“……!!!”
***
舒白秋到底还是完全失了声。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因为整个后半程,少年就不知几l度昏沉,又被生生掼醒。
最后,舒白秋也是彻底地被昏了过去。
和往日的亲晕不同,被堪堪漕昏的少年状态更为可怜。
即使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但是直到傅斯岸事后整理,细细帮人涂抹过一遍软糕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却还会有本能的轻澶,未消的余韵。
作为一名曾经的职业医生,傅斯岸的检查也很周全。
他发现,不仅对方的长沟软处肿得彻底。
小啾的豚间居然也种红了一团。
很明显。
那是被他的先生给撞红的。
除了拍撞的力度,还有粗粝硬丝搔刮出的薄薄印痕。
看起来好不可怜。
傅斯岸想着,一边轻柔地涂抹着手上的膏体。
可是他都还没全到底。
要是全数吞进去,硬发撞到入处。
小啾会真的慡到崩溃吧。
傅斯岸的清里耐心而冷静,双手动作极稳,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竟是在想这些。
他也没有在今晚继续期负已然过载的小孩。
细致地整理完,男人俯身,落吻在了昏睡的舒白秋的指根。
其实,傅斯岸原本也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过分。
但每次,小啾却总能招惹出他更恶劣的心念。
掌中的指尖微蜷,傅斯岸没再惊扰他,把舒白秋的手轻缓地放回了软被里面。
他复又落吻,亲在了少年的唇畔。
宝宝,晚安。
***
第二天,傅斯岸外出参会,工作结束的时间早。
他就提前去了工作室。
傅斯岸到的时候,室内人员众多,不少顾客和学徒都在雕刻。
他也没有进去打扰,就站在了门外的等候区。
工作室有大半都是玻璃隔断,傅斯岸站在等候区,也能一眼看到室内深处,正在专心忙碌的
小啾。
今天,舒白秋在雕的已经不是昨天那样的小件玉牌,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圆润玉料。
傅斯岸现在并不近视,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眯了下眼睛。
他看到,舒白秋手中的玉料已经被掏出了一片小洞,但那块玉石的皮壳并没有被完全剖开,而是只开了一个小窗。
舒白秋的钻笔就从那个小窗伸进去,在细细地雕刻着。
傅斯岸对翡石雕刻的技法并不算熟,但他也看得出,这绝对是比一般的雕刻打磨更难上一层的技艺。
或许是叫掏膛,也或许是镂空。
但不管是哪种技法,都远比平雕复杂。
哪怕是从外行人的视角,舒白秋的进步之快也一眼可见。
少年在一步一步,逐渐熟稔着越发复杂精细的玉雕技术。
傅斯岸听苏越说过,玉雕其实远比外行人想的更难。
玉雕本就是集雕刻、绘画、设计于一体的艺术,尤其翡石的硬度又高,原石的成本也会有更多折耗。
对许多学徒而言,学个二五年也至多能算是个入门阶段。
而且翡石的特性就在于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块料子,每颗原石都有其独一的外表。
每一次设计必须结合玉料的底色,而不是模具那般的机械性重复。
因此,能培养出一个独立的玉雕师更难。
业内的大多数从业者,也只能被称作工匠而已。
况且即使是一位已经小有所成的玉雕师,倘若其长时间不碰原石和雕刻,也一定会手生。
而舒白秋单是被强行收养,就已经有将近二年的时间。
这期间,他已经应激到连碰触翡石都会双手过敏。
又怎么可能还接触过玉雕?
所以最开始,傅斯岸之所以会在申城寻找玉雕大家,让舒白秋前来工作室,也是因为担心小啾独自一人复健,可能会有挫败感。
不过现在看来,这点担心应该都是多余的了。
少年不仅上手极快,心态也很稳定。
傅斯岸也已经听舒白秋说过了准备参赛的事,而今天看来,小啾还没有急着开始动工。
他依然在稳扎稳打,练习着自己的技法。
但眼看着少年如此沉稳,傅斯岸却又几l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他知道,即使舒家再怎么厉害,即使小啾幼时就跟着爷爷学习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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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这么久,少年依然没有生疏遗忘。想来是在那漫长的二年里,小啾也从没放弃,独自重复地回想过许多次。
所以才会让这些技法一点没丢下。
……
他是凭靠这些,才在那漫长的煎熬里撑下来的吗?
傅斯岸周身气息微冷,镜片后的眸光也愈发薄凉。
直到下一秒,室内工作台边的少年抬起头来,无意间瞥见了傅斯岸,笑着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才无声地冲淡了傅斯岸的周身
戾气。
傅斯岸扫了眼腕表,举步走进了工作室。
他走过去时,舒白秋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傅斯岸昨日见过的那位助教。
不过和对其他学徒不同,助教非但不是在对舒白秋进行指点,反而是在表达感谢。
“小哥,你说得好准,颜色真的一点都没有跑!”
助教手中拿着两块片料,显然时刚刚才切好的,他面上的神色也很是兴奋。
“而且切开了那片棉,水头也变得更好了,这两片的种水都比刚才还要强。”
傅斯岸在旁边听了几l句,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助教从工作室得了一块不规则的方形片料,片料是油青底,品质也算不错,助教就一直拿不准该怎么做。
他不太舍得把这么完整的片料切开,只做小件。但玉料正中又有一块浮棉,严重影响了品相。
助教拿不定主意,已经问过老师两次,云清雷给了他几l个方案,不过最终决定还是要他自己做。
今天助教终于狠下心决定要切开,在动手之前,他忽然瞥见了一旁的舒白秋。
舒白秋没有抬头,正在专注做自己的雕刻,但旁边的学徒如果有什么问题问他,这位漂亮小哥都会很耐心地回答。
鬼使神差般的,助教也上前问了一句。
他问舒白秋,这片料要怎么切才算好。
少年果然没有拒绝他,还用一旁的木工笔帮他画了条线。
画完,助教就哽住了。
因为这条线,跟他预想中的切法完全不一样。
而且不巧的是,这两天清雷老师不在,助教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了。
助教也知道,就算老师在,他也最讨厌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人。
助教又纠结了好几l个小时,最后咬咬牙,干脆按着舒白秋画的线给切了。
这一切,却是给了助教一个极大的惊喜。
“你这条线画得太准了,不仅去掉了正中的浮棉,还切掉了藏在里面一条的隐裂。”
助教还在感叹。
“要是按照我之前的切法,这条内裂肯定会把两片料子都给毁了。”
舒白秋笑了笑,只说:“结果满意就好。”
少年一点都没居功,却丝毫没有妨碍助教的惊叹。
很明显,这位漂亮小哥不只玉雕技艺,解石的能力也很强。
他划线时看似轻易,却绝非随意。
助教也是琢磨了几l个小时,才越看越觉得,这条线更妙。
眼下结果摆出来,再看看小哥手里那块镂空双刻的玉料。
助教这下相信,对方是真的在复建了。
他的能力,可能还远不止此时所展现出来的这些。
助教对手中切好的两块油青料爱不释手,甚至比之前看这块片料还要喜欢。
他还开玩笑道:“要是哪天小哥去出石料,说不定更赚。这切出来的水头
和色根,也太舒服了,肯定都是大涨。”
助教说的是由衷的感慨和夸赞,一旁的傅斯岸听见,却皱了皱眉。
切涨,大赚。
这些敏感的字眼,让傅斯岸瞬时望向了舒白秋。
好在少年的反应还好,神色也无异状,他只笑了笑,说。
“没有,主要还是这块玉料底子好。”
助教原本还想拉着小哥多聊一会儿,但旁边那位大哥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他也和对方打过了招呼,但显然对方的性格完全不像舒小哥这么好相处。
于是之后没说几l句,助教就先离开了。
助教走后,傅斯岸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少年。
他不想干涉舒白秋正常的社交,但更不想让少年被勾起赌石的阴影。
好在男孩这时并没有任何异状,他还往长椅的另一侧挪了挪,让先生也可以坐下来。
此时距离工作室的休息时间还差十五分钟,傅斯岸来得早,也不急着离开,他就坐在了舒白秋的身边。
“玉料也要自己切么?”
坐下之后,傅斯岸问。
“这样会不会浪费时间?”
他从翠南记那边得到的那批玉石中,也有一部分是尚未完全剥去皮壳的原石。
但绝大部分,都是已经切好的玉料。
傅斯岸原以为,清雷工作室这里只做玉石雕刻。
没想到,还会有人自己去切。
“不算浪费时间。”
闻言,舒白秋却给出了一个相反的答案。
少年说。
“这其实也是设计的一部分。”
“当年爷爷最先教给我的,就是怎样解石切玉。”
舒白秋道。
“翡石雕刻,原本就要从原石开始设计。”
少年简要地介绍了一番,还道。
“而且切石也会有技巧和损耗,虽然现在有很多专门的解石和切玉师,但如果遇到了罕见的心仪料子,哪怕再出名的大师,也会亲自上手。根本不会放心交给别人。”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完美得出心中的所想。”
“其他任何人、任何器械,都无法百分之百的代替。”
舒白秋说得仔细,也耐心。傅斯岸看着他,非但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阴影。
他还在少年的眉眼间,望见了那种专注的光彩与魅力。
等到舒白秋讲完,傅斯岸才开口。
“小啾好厉害。”
男人夸得也真心,舒白秋看看他,眨了眨眼,问。
“先生是不是把我的备注改成厉害小啾了。”
所以才这样喜欢夸他。
“是天才小啾。”
傅斯岸说完,又看了一眼舒白秋。
他忽然问:“你是不是看到我改的舒太太这个备注了?”
“……”
少年才提起
了备注这件事,傅斯岸立刻察觉到了起因。
他根本被瞒不了一点。
舒白秋没应声,忽然站起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立刻去找一次性纸杯了。
傅斯岸看着少年的背影,自然知道,真正影响了对方情绪的,并不是改备注这件事。
而是舒太太?()?[()”这个称呼背后的经历。
男人的手肘抵在桌上,掌心半托着下颌,望着不远处的舒白秋,心想。
看来还是有点欺负狠了。
今晚浴室还会锁门么?
舒白秋去倒水的时候,傅斯岸还端详了一眼桌上那件雕品。
这块翡石比较大,少年的雕刻还没有完成,不过看得出,这的确是一件镂空雕,皮壳和内层已经被剥离了大半。
而且皮壳和内中的颜色还有不同,想来等到最终完成时,还会有更瞩目的效果。
傅斯岸也看到了一旁的设计图,那同样是舒白秋画的。
在最普通的平面白纸上,用着最常见的铅笔,画出的二视图却有着极强的立体感。
看得出,少年的空间构造力真的很强。
他只用了最简单的阴影和线条,寥寥几l笔,就勾出了生动的空间感。
舒白秋的雕刻和设计图都很精巧,不过傅斯岸看得出来,无论颜色还是种水,这块玉料的本身都不算贵。
当然,以傅总的身价和眼力,在他看来,大概除了玻璃种满绿,其余都算不上贵。
不过也正是因为傅斯岸这种只识高货的眼光,他在工作室内扫了一圈,就发现。
云清雷这里的玉料,大概很快就会不够小啾用。
因为翡石品质没有那么齐全。
能练手的高货属实太少了。
傅斯岸当然知道,工作室内的这些顾客和学徒,轻易不会拿到最好的那批原料。
事实上,和其他工作室相比,云清雷这里已经算得上是财大气粗,连学徒练手的玉料都是千元起步。
要不然,这家工作室也不会有底气开在寸土寸金的外滩边。
不过,就连室内摆出的展品中,云清雷自己雕刻的那些,也会有不算精贵的玉料。
这很正常,高货毕竟昂贵又稀少。
但傅斯岸不想让舒白秋受限。
工作室的原料没那么贵,品质或许没那么齐全。
可傅斯岸给舒白秋带来的翡石很全。
阳绿、冰蓝、鸡黄、帝王紫。各种颜色,顶尖种水,傅斯岸都从明城备过货。
其实不只是翠南记,之前为了处理周铭,在和金北地区的人做交易时,傅斯岸也得来过不少高货。
小啾这么天才。
当然要用配得上他的方式来养。
傅斯岸想着,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等舒白秋走回来,傅斯岸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纸杯,又问。
“那你在这里雕刻,会受到影响
() 么?”()
唔?舒白秋坐好,有些疑问,先生说的是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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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下颌微扬,朝另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那边是几l个学徒的位置,刚刚舒白秋起身去倒水,路过的时候,还被几l人叫住问了几l个问题。
舒白秋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头:“不会的。”
不止刚才,因为今天云老师不在,白日里舒白秋雕刻时,也不时会有人来问他一些问题。
虽然少年才来了几l天,但他展现出的能力,已经让大家觉得。
完全可以尊称他一声“小舒老师”了。
“大家说话都挺友好的,问题也不难。”
舒白秋说。
“不会打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