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前,舒白秋还去阳光房看了一眼。
看到眼前摆放的这么多翡石,尽管这两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接触,舒白秋还是生出了短暂的一瞬恍惚。
他终于可以自由碰触,不会再被人责骂、毒打。
恍然间……还是像做梦一样。
在西斜的夕阳晚霞中,少年轻轻伸手,碰上了眼前那一块拳头大小的冰种玉料。
触感柔凉,温润,细腻。
没有可怖的划伤,和难耐的痛痒。
再次碰触翡石,舒白秋完全没有过敏。
因为他已经
不再应激。
也再不会受伤了。
***
从第二天起,傅斯岸去公司上班,舒白秋就没再跟他一起。
先生也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堆积的工作,不能总为照看他而耽误时间了。
舒白秋这样想着。
不过接下来几天,他倒是发现,先生没再像之前那样日夜不休的连轴工作。
似乎到了申城之后,傅斯岸的加班也变少了。
这也让舒白秋稍稍放心了一点。
如果。
他想。
如果先生晚上能好好休息,而不是每天夜里抱着舒白秋咬他的话……就更好了。
当然,舒白秋不是因为被咬而觉得不舒服。
被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嗯……有时候,可能还会舒服过了头。
而且先生严格遵循医嘱,每晚只咬一次就结束。虽然可能中途舒白秋会被扼住,还被扼制不止一次,可这也是从医生的角度,为舒白秋的身体考虑——毕竟他不能频繁地太多次。
所以舒白秋完全没有觉得先生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觉得,每天晚上持续那么久,先生可能还是会缺乏休息。
虽然说舒白秋被咬的过程是两个人一起,可是每一次,舒白秋都会力竭昏睡过去。
事后的清理和擦洗,他都毫无印象,这些工作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先生身上。
舒白秋还是希望,先生每天能有充足的休息。
所以,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昨天晚上,舒白秋终于被同意。
换做他来帮忙。
真要算起来,这其实还是舒白秋的第一次咬。
之前的几次提议,都被傅先生拒绝了,这次终于能帮忙,舒白秋也希望自己可以做好。
可是等到真正动作时,舒白秋才发现。
情况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原本以为自己前些天被先生咬过那么多次,怎么也该能学到些经验。
结果根本不行,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他连圈都圈不住,太超过了……等到舒白秋终于勉强成功进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撑鼓了。
像藏着松果的圆软软的松鼠脸颊。
而且。
舒白秋被惹得甚至有些想掉眼泪。
而且,好烫啊……
可能因为先生本身的体温就有些偏高,但舒白秋更知道,是他自己实在不经烫。
就连之前和先生接吻时,舒白秋都会觉出灼热。
更不要说这样,给先生帮忙。
舒白秋努力了很久,最后却可能才只真的进去了一半,唔……一小半。
就算这样,被顶到侯龙的时候,舒白秋还瞬时就湿了眼廓。
他的眼泪果然掉了下来。
许是因为看他太辛苦,一直在垂眼看他的先生还想暂时地先退出来。
可是舒白秋的受不住刺激,竟是
自己收拢紧,让顶入其间的没能后撤。
就像是少年自己吃进去……贪馋得不肯松开一样。
舒白秋事后甚至没有了那一段经过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根本没脸见人。
好像也把先生刺激得不轻。
害得后来,先生都重新戴回了眼镜。
最后到底是如何结束,舒白秋也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用手和用腿都已经被灼得发疼,以至于先生没再允许他的帮忙。
最后先生还是对着他,自己处理的。
气息低哑的男人沉沉盯看着他,从傅斯岸额边滴落的汗珠,恰巧打在舒白秋的颈侧。
仿佛是太过燠热湿黏的空气凝聚成滴,沉甸甸地浸笼在舒白秋的身上。
胀灼的滚炙靠贴太近,虽然已经提前挪开,但最终还是有些许的液滴,贱在了舒白秋的口上。
下意识地,舒白秋的身体早于理智,就这样去添了一下。
因为之前几晚,先生总会从下至上地盯望着他,一瞬不瞬地将舒白秋的吃下去。
那一幕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舒白秋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添一下。
结果……
少年长睫微颤。
好惺。
而且,舒白秋也是后来才意识到。
他舔的那一下,正好被先生看见了。
还俯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眼神立刻就变了。
傅斯岸一言未发,抬手抽出湿巾,去给舒白秋擦脸。
他的动作不像平日那般轻缓,甚至有一点凶。
擦完脸,男人就将舒白秋抱去了另一个卧室,按进床铺中,盖好绒被,不许他再讲一句话。
先生的声音也很冷冰冰。
“睡觉。”
舒白秋起初还有些担心,但他的眼皮太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后来,也还是先生收拾的。
今天早上,对方也比舒白秋早醒。
舒白秋还是没能得知,先生睡了多久。
好在这两天,傅斯岸的状态还不错。
比起之前在明城那几天的疲色,男人的情绪更是明显上佳。
清晨,傅斯岸出门前,舒白秋去送他,还忍不住说了一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先生这几天,好像心情一直很好。”
那当然。
傅斯岸心想。
“因为吃得好。”
舒白秋微怔:“……什么?”
傅斯岸笑了笑:“没什么。”
他低头,吻了吻少年的唇瓣。
这时,傅斯岸的嗓音仍有笑意,更多的,却是沉稳的低磁。
“很开心,你的新生活里有我。”
舒白秋闻声,却怔得更久了一瞬。
傅斯岸出门去上班,舒白秋没有跟他一起去太昊,而是去了一场外滩边的艺术展。
跟舒白秋一起去的
,除了司机,还有卢舟。
包括卢舟在内,舒白秋在明城时见过的先生的那几位助理,都一同跟来了申城。
舒白秋熟悉的人里,唯一没有跟过来的,是罗绒。
舒白秋虽然有不舍,却也没有多问。
或许是初到陌生城市,还是希望可以更多看到一些熟悉的人。
不过舒白秋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他记得,罗绒大哥是明城人。
和那些助理们不一样,舒白秋也是来了申城之后才意识到,其实对那几位助理而言,申城才是他们真正的工作地。之前去明城,反而算是出差。
但罗绒家在明城,实在没必要奔波太远,来申城工作。
因此舒白秋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照常去看展。
展会结束,卢舟还去不远处的店铺,取了一个礼盒回来。
“魔方吗?”舒白秋瞥见了礼盒上的品牌,不由多看了一眼。
他知道以卢舟的身份,不会在工作时间办私事,所以舒白秋也猜到了一点。
“这是给先生取的?”
“是的。”卢舟微讶,旋即笑道,“您好厉害。”
舒白秋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还道:“我前几天在先生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一个镜面魔方。”
之前舒白秋被带去太昊的顶层,被傅斯岸抱坐到转椅中时,就注意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个魔方。
那甚至不是一个被随手摆放的玩具,而是被装在玻璃罩中,被支架撑托在半空之中。
镜面魔方并没有被完全归位,而是被摆作还原之前的最后一步,外形看起来比规整的正方体更恣意随心,镭射的表面也时时反射出流淌的银光。
看起来,倒是和顶层办公室内的利落简明风格很相衬。
卢舟听了,却更为意外。
“小舒先生也对魔方有了解吗?”
他自然知道Boss桌上的那个魔方,但能一眼认出其是镜面魔方的人,却属实不多。
和普通的三阶魔方不同,镜面魔方的每一块并不全是正方体,而是由不同的长方体组成。因此,在镜面魔方未被还原的时候,它的整体形状空间感极强,看起来并不像常见的魔方。
再加上它还是被放在Boss书桌上的唯一装饰品,因此,有不少第一眼见到的人都会以为那是个特殊的艺术装置。
眼下,小舒先生却直接认了出来。
“以前玩过一点。”舒白秋说。
魔方能很好地锻炼手指灵活度,对雕刻和空间想象力都很有帮助。
说到这儿,舒白秋又想起了傅斯岸的职业。
主刀医生,想来也需要手很稳。
“先生也是因为想要锻炼手指,所以喜欢魔方吗?”舒白秋问。
卢舟却迟疑了一下:“这个……我可能就不太清楚了。”
老实说,虽然他已经给Boss当了时间不短的助理,但对Bos
s的私人喜好,卢舟却并不算了解。
事实上,哪怕是从北美跟着Boss回来的李哥,也就是现在太昊的总助,也不敢说多么了解傅斯岸的喜好。
主要还是因为,傅斯岸太少暴露自己的私人偏好。
喜欢什么口味,喜欢哪种兴趣,这是一个普通人很容易显露出的偏向。
但于傅斯岸,他却好像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多兴趣。
哪怕挣钱、获利,对账户上那些雪花般暴涨的天文数字,傅斯岸也从分去过多一秒的眼神。
可是现在……却好像不一样了。
也是这时,卢舟才恍然察觉。
去往明城的这段时间,Boss究竟有了多么大的变化。
因为现在,只要不是眼瞎,任谁都能看出Boss的真实喜好——
他喜欢舒白秋。
所以眼下,对小舒先生,卢舟也是知无不言。
“我只知道,那个镜面魔方是Boss从北美带回来的,之前设计顶层办公室,Boss只给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把魔方放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先生这么喜欢那个镜面魔方吗?
舒白秋想。
两人闲谈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车边。
上车时,卢舟给舒白秋拉开车门,还抬手为他垫了一下门框。
舒白秋道过谢,他抬眼时,正好看到一枚吊坠从微微躬身的卢舟衣领中滑落出来。
舒白秋怔了一下:“这是……”
那是一枚冰乌鸡的翡石无事牌。
无事牌冰润水墨,倒是和俊雅的卢舟很契合。
不过虽然这枚无事牌冰感十足,但乌鸡种的价格大多比不上绿翡,这枚吊坠的市价至多也只在小五位数。
舒白秋之所以这样会怔住,其实是因为这块冰乌鸡翡石,他曾经见过。
果然,卢舟发觉他的视线,便笑道。
“是您送的礼物,还没来得及谢谢您。”
这次,舒白秋确实彻底地愣住了。
“……我送的?”
舒白秋的确见过这块翡石,但那还是之前飞来申城前,先生让他挑的。
当时,傅斯岸拿出了一批翡石饰品,让舒白秋挑出品质和价格相近的几部分,说是有用。
其中,在较为贵重的一批饰品里,就有卢舟的这块无事牌。
但这明明是先生的东西,怎么成了舒白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