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倦到想要闭眼的花又青,一个激灵爬起来,强撑着看他:“哥哥?”
白衣遮盖下,她什么都
看不到,只瞧见傅惊尘起身。他那清冷俊美的眉眼间终于多了一丝淡淡的、属于人谷欠的红,这一点红,终于冲淡了他身上那份不可接近的感觉。此时此刻,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一对兄妹,嬉戏结束,要共枕而眠,亲密无间地休息。
花又青看呆了眼,满脑子都是“傅惊尘真的好好看,我果真是天选之女,否则怎么会找到如此好看的心上人”。
傅惊尘用丝帕擦拭手掌,甚至不给她看那些秽物的机会和时间。
花又青还是觉察出不对劲:“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呀?”
傅惊尘转身,去屏风后换掉脏衣服,清理自己,换上新衣,有条不紊:“什么不正常?”
“就是你这样,”花又青一路跟到屏风后,帮她度化的那些气息十分有效,如今她只觉身体更轻盈了,虽仍有一部分真气凝滞,却也觉再来两三次,便能彻底克化,她说,“是不是时间太久了?”
“我不曾与你之外的人做过此事,”傅惊尘说,“不知时间多久才算寻常——”
他洗干净手:“难道妹妹很了解?对了,毕竟先前有怀梦草——”
“之前怀梦草都是去见我大师姐!”花又青涨红脸,“我也只和你一人。”
傅惊尘微笑:“当真?”
“当真,”花又青说,“那时候大师姐失踪,我来玄鸮门中,也是为了寻到她。你都知道的呀,我太想她了,才会用怀梦草,试试看,能不能梦到。”
“能梦到么?”
花又青点头:“能。”
傅惊尘洗净双手,看花又青赤足站在地上,将她抱起。那中衣太大,穿在她身上都拖了地,只从衣摆缝隙中露出一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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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他正色:“梦到了什么?”
花又青一五一十地将当初入大师姐的梦讲给她。
当时还觉不出什么,现在想来……总觉那个时刻,大师姐好似是在告别。
不。
她清醒了。
怎么会呢?
除非大师姐未卜先知,能早早占卜到自己命运——
想到此处,只见窗外晨光熹微,鸡叫过三重,花又青再坐不住,蹭地一下起身:“不行,我得回去啦。”
和大师姐说好了,清晨一定要回玄鸮门。
这下糟了,已经迟了,肯定赶不上早膳。
她没想到这次厮混了如此长时间。
傅惊尘抬手扶她:“还有力气吗?”
花又青拍拍胸脯:“我可是天分第一的修道者。”
傅惊尘不勉强,转身取新衣裳,给她换上,送她离开。
离开前,花又青想到一事,问傅惊尘,那宝剑可寻到了?
傅惊尘直言不讳,说王不留和石山都在东阳宗那边;他不能触碰宝剑,暂时按兵不动,只在暗中寻找那宝剑藏身地。
莫不欲这个老狐狸,把宝剑藏得极为严密。
如今傅惊尘开始怀疑,此剑已不在东阳宗中——卓木领
了任务,正天南地北地搜罗,寻找莫不欲可能的藏剑处。
这和花又青潜伏在东阳宗时得到的信息相同。
也不曾寻到关于宝剑的任何信息。
谈完正事后,还有重要的私事。
翠柳婉转,莺鸟鸣。
花又青认真告诉傅惊尘:“这种帮人度化真气的法子,以后你不许再给其他女孩用了。”
还未等他出口,花又青又快速说:“男孩也不行。”
傅惊尘笑意更深:“你当我是什么?”
花又青眼睛亮亮看他,抬手,召出火灵剑。
她踏在火灵剑上,运气御剑,回头一笑:“我也不会再吸其他人的真气,无论男的,女的,我绝不会再收。”
挥一挥手,傅惊尘看到她手腕上的红豆手链,红得耀眼。
花又青说:“我只收哥哥的东西。”
御剑破空而去,傅惊尘立在原处。
许久,方俯身,折草起卦。
草茎悄然断裂,凌乱不堪。
他平静放下一手枯草。
卜过无数次。
这一回,仍旧是死卦。
另一侧,花又青回到清水派中,倒头便睡,直到午膳时,方回燕来叫她,她仍旧缩在被子中,外衣都没脱,困得黑天暗地。
方回燕在她床边坐了许久,才无奈转身离开。
门口季从仪和海东青往里看,季从仪问:“还没醒啊?”
方回燕一声嗯,轻手轻脚关上门:“让她多睡会。”
季从仪说:“生病了?”
方回燕摇头,找个借口将她推出去,独自坐在青松树下,一边缝补花又青衣服上的破损,一边低头看。
重重松柏影,摇摇晃晃落在他手中旧衣上。
七日后,各大修仙门派齐聚东阳宗,要商议人间除妖魔鬼怪的事宜。
实际上,在这场重要的会晤中,东阳宗的莫不欲将宣布,正式同清水派结为盟友,并广邀其余门派加入。
只是,出于上次被傅惊尘一一击溃的考量,这一次,东阳宗的人学聪明了,再杀掉剩余的黑魔之前,绝不会先将傅惊尘立为第一个目标,以免其余门派不敢参与此事。
针不稳,直直戳到指尖,一阵痛。
方回燕含指吮血,免得弄脏青青衣服;蓦然间,又忆起傅惊尘笃定的说法。
那时,方回燕说,此等重要场合,必然是由大师姐温华君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