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怀疑他杀人比高潮更快乐。
她昨晚能仗着他没经验唬住他一时,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唬住他太久。
她本身长得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能让男人看一眼没魂儿的类型。
她得尽快让谢玉弓觉得她有用。
对反派来说,有用的东西,才不会毁掉。
白榆还非得把谢玉弓的封号讨下来不可。
讨下来后她就去封地筹谋着“死一下”,穿越者二号的天高任鸟飞之所以没成功,是因为她顶了原身的“仇”没消就跑,谢玉弓那么记仇,自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如果她先“归顺”反派,做点让他满意的事情,再红颜薄命地“死去”,谢玉弓不至于变态到挖她的坟茔吧。
白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又磨蹭了一会儿,就收拾收拾,朝着谢玉弓的院子去了。
她准备最后去试探一下谢玉弓,要是他依旧杀心旺盛,白榆就暂且先躲到尚书府去。
按着最坏的打算,她也可以献计去寻求太子谢玉山的庇佑。
就算谢玉弓最终会杀了谢玉山,那至少谢玉山是这本书的气运之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而且谢玉山那种生性纯良拘谨,在条条框框里面长大的玉人,就和纸袋子套的苹果一样,比谢玉弓这样狂野扭曲顽强生长的反派会好骗一些。
白榆一直策划着,到了谢玉弓的门口才深吸一口气,面上换上焦灼之色,然后推开门,去查看谢玉弓到底怎么回事。
谢玉弓已经喝了药,但高热不退,还是烧得像个火炭一样。
宫中请的太医还没到,老医师给谢玉弓诊脉之后,神色露出了一些震惊和迷惑。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风寒,但似乎又有惊惧萎靡之象。
可是杨老太
医实在是想象不出,谢玉弓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把他给吓到萎靡不振。
总之杨老太医开了药方之后,趁着没人的时候低声告诉谢玉弓:“那安神丸,九殿下也可以适当吃一些。”
谢玉弓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面,浑身发冷。
就像是曾经住在长乐宫里,母妃被冤死,自己作为一个年幼的皇子,连宫门都出不去,冬日里那点炭火的份例都被奴婢占用的时候那样冷。
他听了杨老太医的话之后,也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又朝着被子里面缩了缩。
杨老太医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白榆就已经开门进屋,慌慌张张地逮住杨老太医,就是一顿问。
杨老太医就像那见了唐僧的孙悟空,只觉得自己的头被念得好似戴了紧箍咒,他就没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能说……
总之等到杨老太医再三保证九殿下只是“偶感风寒”,又因先前的肠胃不适叠加后才这般高热不退,服了药一定会见好,才被白榆放走。
这时候桃花请来的太医又来了。
又是一番诊治。
诊治的时候白榆没有上前添乱,在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和太医周旋。
结果视线在屋子里一扫,就看到了一个稀奇的人。
这一次皇帝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鸿雁,再一次跟来了。
还是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不声不响的,若不是因为一身深红的总管太监服制过于惹眼,白榆甚至都注意不到他。
而白榆注意到了他的那一刻,就迅速将这个人和小说里面的人物对号入座。
在小说里面鸿雁可是个戏份不少的人物,谢玉弓之所以最后能够登临巅峰御极天下,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外斗败一群皇兄皇弟固然精彩,但宫内与外面的里应外合也是最重要一环。
而这个鸿雁大总管,正是谢玉弓手下一个得力的助手。
最后毒死安和帝的正是这个鸿雁总管,堪称全书最强辅助。
而且关于这个鸿雁大总管,和谢玉弓之间还有一段挺让人印象深刻的剧情。
他们之间之所以能狼狈为奸,并非是这个鸿雁大总管多么钦佩谢玉弓,或者说谢玉弓对他有什么庸俗的救助恩情。
而是谢玉弓拿捏着他致命的弱点,一直威胁着这个鸿雁大总管办事儿。
至于怎么威胁……啧,白榆记忆还挺深刻,因为谢玉弓这个损种是把鸿雁大总管去势之后的小鸡给搞到手,然后以此作为威胁。
说来可笑。
但是挨了一刀的太监,尤其是在这个封建社会之中对死后身体的完整极其重视。
没有子嗣传承,没有家族的祖坟能入,要想要入土为安,自然就要完完整整。
这目下无尘弄权一生,不好色不变态,八面玲珑的大宦官,是因为小鸡在他人手而受制于人。
啧啧啧。
男人啊,无论是不是男人。
被人把控住那儿,总也是
无力反抗的,哪怕已经是切掉的那部分。
白榆已经决定了,这个“把柄()”她要拦下来。
这大宦官的小鸡在哪里白榆是知道的,只消让人去找到买下来就行。
原本白榆还在愁要为谢玉弓请封,宫中无可用之人,会两眼一抹黑。
但是这会儿她看着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温和地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r />
嗨你好,我知道你的小鸡在哪里。
鸿雁对人的视线极其敏锐,察觉到白榆的视线眼睛看过去,发现九皇子妃对他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但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而且不屑一顾。
且不论有多少皇子对着他阿谀奉承想要在皇帝那里讨一分好,就是那满朝文武,哪一个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至于这区区的小小庶女出身的九皇子妃,鸿雁根本完全不看在眼中。
鸿雁虽然是内宫总管,官位不足以在皇子妃面前跋扈,但是他不曾恭敬见礼,只是敷衍点头的做法,当今世上却也无人敢说出什么。
白榆也不介意,更没有过度地去奉承,连让婢女给这位大总管弄个座位弄盏茶都没有,就只是笑一笑,就继续关注谢玉弓去了。
等到太医诊断完毕,谢玉弓依旧藏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严格来说谢玉弓自从白榆进了门之后,不光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面,他恨不得床有个缝隙,能直接钻进去。
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现如今根本不敢看他这个九皇子妃&hellip;&hellip;一丁点。
昨晚见到的画面像是凝固在了谢玉弓的脑子中,冲击太大了。
而谢玉弓缩在被子里不出来,正好就方便白榆和太医他们胡言乱语?()_[(()”。
“九殿下当真只是偶感风寒吗?”白榆上前一步,看着太医说,“劳烦太医再好生诊断一下,前两日开始,九殿下便一直说胡话。”
“他一直念着父亲,念着母亲……”
白榆泪眼汪汪,真情实感地激动道:“他之前都不说话的,只会发疯乱叫的,还打人!”
“但是这几日,他安静了许多,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就是一直叫父亲母亲。”
太医闻言还未有什么变化,反倒是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看了白榆一眼,眉梢微挑。
这个九皇子妃倒是聪明,这话若是回禀到安和帝面前,至少能让他念起一些亲情。
太医正要说什么,白榆突然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太医!你说……”
她声音颤抖,抽噎着激动不已地抓住太医的药箱,说道:“九殿下的失心之症,是不是快好了!”
“他,他都会想念陛下和母妃,他也不会尖叫了,太医,你再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快好了,是不是啊……”
太医也震惊得神色微变,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
而鸿雁垂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
() 心的样子。
太医就又被白榆扯到了谢玉弓身边,好生地把谢玉弓从被子里挖出来看了一通。
谢玉弓不敢看白榆,或者说是羞于看她。
鬼知道他甚至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九皇子妃,却牢牢记住了她的身体在自.渎之时的绽放之态。
他真的……白榆一靠近床边,他的血液就不听话地朝着上下两头冲。
但是也听到了白榆刚刚说的话。
谢玉弓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以为自己快好了,是巧合。
但是他最近确实需要一个契机,先让自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快好了,才好在合适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清醒”过来。
因此谢玉弓自然顺着自己这九皇子妃的话顺水推舟。
他面色血红,幸好因为高热看不出来他是因羞耻而面部充血。
但是他确实乖得要命,也没有吼叫,只是半眯着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把面上的伤疤都埋在被子里面,露出完好的那一侧脸。
然后在被子的间隙之中,偷偷地迅速地瞟了眼他的皇子妃。
她神情那么紧张,眼神却又带着期待地看着太医,是真的希望他变好。
太医好生查探了一番,倒是也没有给白榆一个准话。
这些老王八蛋最喜欢打太极,擅长前拉后推,生怕话说死了病没见效,就要被谁给拖去了陪葬。
总之最后这位宫内来的太医说:“殿下看上去确实情绪平稳,但也不排除是高热头脑昏沉,九皇子妃还需耐心等待,待到殿下退热之后,再观察一两日。”
“老臣会为九殿下调配汤药,两日后送来,九殿下可以尝试服用后再看效果。”
“那便劳烦太医,劳烦太医!”
白榆“喜极而泣”地一边流泪,一边笑,看上去又失态,又楚楚可怜。
她把一个期待着自己的夫君恢复的女子表演得入目三分,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真爱对方。
甚至还一路亲自提灯,把太医和大总管送到了九皇子府的门口。
在路上还一直抹眼泪呢。
而鸿雁大总管却不信这九皇子妃的眼泪,他身在皇宫,却有很多事情比安和帝本人还要看得清楚,知道得多。
他可是知道这九皇子妃和朝中几个皇子都有勾连,九皇子落到如此下场且不论是真是假,这九皇子妃自是难逃干系。
鸿雁觉得接下来,这个九皇子妃一定会私下里找他说话,毕竟她眼中的泪意,可压不住她欲言又止的欲望。
但是一直到了马车边上,鸿雁都有些疑惑地回头,九皇子妃还兀自地在表演“喜极而泣”,并没有找他说话的意思。
鸿雁坐上马车回程的时候,微微蹙眉,难得有些不解。
而他身边的太医坐在车里,毕恭毕敬地开口问:“鸿总管,你看,这向陛下回话,当如何说?”
鸿雁靠坐在马车上,掀开一点车帘,看向已经转身,貌似还在抹眼泪的九皇子妃。
开口声音低而缓慢:“照实说。()”
他目光追随着九皇子妃片刻,嗤笑一声,而后便不再去在意这等不值一提之辈。
而白榆转回身想的却是,鸿总管别着急,咱们拿到小鸡后再说话。
她回到了谢玉弓的屋子,哭得太真情实感,眼睛有些肿痛。
清洗了一番,又用湿帕子轻敷一下,总算好些。
她慢吞吞地在屋子里磨蹭着,但也不离开,更不去谢玉弓的床边。
主要是怕恶犬暴起咬人。
走动的脚步声让谢玉弓焦灼得要在被子里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