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71

容屹闷声道:“我都憋了不知道多久,原本想借着这个事儿打趣你的——你平时看着最靠谱,不也做了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而且你他丫的怎么知道我们都带女朋友在办公室?”

不仅容屹想知道,霍以南和齐聿礼也很好奇。

商从洲神色清白:“我不知道。”

容屹:“?”

霍以南:“?”

齐聿礼:“?”

商从洲朗声笑:“这不挺好猜的吗?霍南笙成天大摇大摆地进出总裁办公室,以大哥的性子,很难不把她按在办公室里;老三么,衣冠禽兽的大变态一个,不管什么场合都行;至于你,容四,我是真没想到,方清漪愿意陪你在办公室胡闹。”

容屹得意忘形:“都说了,我不是舔狗,她对我很好的!有求必应!”

三人沉默。

还是商从洲说:“也没人说你是舔狗。”

容屹眼神幽怨:“霍南笙老这么说我。”

霍以南:“我替她和你道歉。”

容屹冷哼了声,“算了,我不在乎。”

齐聿礼一针见血:“是不在乎,还是她说的就是事实?”

容屹声调抬高,坚持:“我真不是舔狗。”

齐聿礼:“你确定?”

容屹:“确定。”

齐聿礼瞥向商从洲:“老二,容四一直都是你在管,你说句公道话。”

容屹望向商从洲,义正言辞:“二哥,你说!”

商从洲对此一言难尽,却还是很给容屹面子,语气转圜着,说:“感情的事儿,怎么能用舔来形容呢?我家容四,无非是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倾尽全力罢了。”

容屹言之有理地点头:“就是!我什么都能为方清漪做。”

话音落下,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眼里写着明明白白的——看,这就是最纯粹的舔狗。

商从洲更是无言到扶额。

他家容四在谈判席上多精明的人,怎么遇到感情这事儿,愚钝的听不出好赖话呢?

他明明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偏偏容屹以为他是在夸他。

夸容屹什么?

夸他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家弄得分崩离析?以至于整个南城豪门圈的人,看见容屹都绕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哪儿不对,惹怒这位容四少爷。

甚至于,商从洲的爷爷都再三提醒他,让他管管这位风评极差的容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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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书吟和她们几人都加了微信。

但她们很少聊天,彼此都有各自的工作、生活,唯一的交集就是对方的爱侣。也只有在他们男人聚

() 会的时候,她们几个女的才会碰面。

商从洲的饭局、酒局很多。

工作上的应酬,他只会和书吟说一声,交代自己的行程,何时回家。

私底下与朋友间的见面,他都是独身过去,没有带书吟。只有与霍氏这三人的见面,他才会带上书吟。

书吟不喜社交,对此,她表示乐得清闲。

只是有个人表示不满。

那人就是沈以星。

沈以星问她:“你就不怕他在外面遇到别的女孩子?我不是说他会出轨什么的,但他长成那样。”

书吟问:“他长成哪样?”

沈以星:“花枝招展的。”

书吟笑,颇为赞同沈以星的说法。

商从洲的皮囊确实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轻易撩拨人心。

“我总不能天天守在他身边吧?”她反问。

“不是让你天天守在他身边,而是,他和朋友聚会,你也可以过去,宣示一下主权嘛。”

书吟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长人际交往。”

沈以星欲言又止:“……倒也是。”

书吟温温然地笑着:“男人不是靠抢的,也不是说我宣示了主权,他就属于我。人和人之间靠的是相互吸引,如果有别的女人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沈以星嘴里像是含了一块铁,吞咽艰难。

她瞪大了眼:“……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喜欢啊,很喜欢。”书吟说。

“既然喜欢,为什么会有这么悲观的想法?”

“不是悲观,而是要理智地看待每一段感情。”书吟面容清寂,缓声道,“就像我和你一样,如果你遇到了新朋友,和她的关系超过了和我的关系,我也会冷静接受,说服自己——没有任何一段关系是永远的,就连父母也不是一直爱我的不是吗?”

倘若沈以星不明白书吟话里的失意,她真是白当了书吟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不是遭受过种种背叛,才安慰自己连父母的爱都是易变的。

而是——

她并没有从父母那里感受到太多的爱意,所以今后遇到的所有感情里,她都做好了对方随时会走的准备。

沈以星斩钉截铁地否认:“我不会交到比你还要好的朋友了,你放心。”

书吟清浅地笑了笑。

沈以星:“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书吟说:“我相信你啊。”

誓言是真实的,许下誓言的那一秒,是会被铭记成永远的。

书吟说:“我也相信我和商从洲是相爱的,但是星星,这个世界上我能够百分百确定的事只有一件——哪怕所有人都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有我在爱我。”

暗恋得偿所愿,书吟并未因此冲昏了头脑。

在她小半辈子的人生里,是靠这个信仰走到现在的。

——我在心无旁骛地爱着我自己。

世界上很多事摊开来讲,是毫无情调的,真相是乏善可陈地令人心碎。

沈以星不是十几岁的天真少女了,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龄,知道世界上没什么是永恒的,

可她就是觉得……

“你太悲观了。”

“或许是太乐观呢?乐观地面对得失。”书吟随性地笑着。

沈以星一时无法反驳,书吟说的好像是对的,但她觉得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一时间,她倍感凌乱。

沈以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算了,既然你不陪商从洲出去吃饭,那你陪我出去吃饭吧?”

书吟:“什么时候?”

沈以星:“今天。”

书吟:“行啊,我正好没工作。你想吃什么?”

沈以星:“随便吃什么都行,但吃完饭你陪我去个酒吧。那家酒吧老板是我朋友,他今天过生日,你陪我过去给他送个礼物。送完礼物,咱们就走。”

沈以星的发小朋友数不胜数,这些年,书吟见过许多,但回回都有新面孔。她对此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