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他迅速起身,迎了过来。
助理审时度势,立马退出办公室。
离开前,他贴心地将门合上。
书吟笑着:“我给你发了消息,但你没回我。”
商从洲往身边摸了摸,“手机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书吟一眼就瞥见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应该是有人发了消息过来,屏幕照亮漆黑的角落。
“在那儿。”她指着。
商从洲捞了过来。
发现手机静音了。
他关了静音模式,而后,把手机随意搁置在一旁,双手抱着书吟,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时间在对视中悄无声息地溜走,空气里静默着暧昧。
她垂下眼,视线落在他的唇瓣处。
眼睫掀动,她看了他一眼,他眼里有着憧憬和渴望。
呼吸渐渐加速,空气升温。
脑海里陡然响起商从洲曾说的话,——“我办公室里有张床,很软。”
两双唇离得越来越近,书吟眼睫轻颤,喉咙发紧,身体逐渐贴近,柔和绵软的,仿佛已经缠绵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地。
空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打断满室旖旎。
商从洲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
书吟推搡着他:“……有电话。”
商从洲气息不稳,“不管他。”
“……不行。”她双手一握,推着他的肩,唇色潋滟,有水光泛滥,呼吸凌乱地说,“先接电话。”
商从洲眉眼里蓄满不满。
另类的不满,是欲求不满。
他接起电话时,语气算不得友好,倒也没有太多的怒意,平直的语调,紧绷的声线,令人听了有种被叨扰的罪恶感。
然而手机那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商从洲的眉头逐渐紧锁。
() “法国的合作商突然来了?”
“刘助理呢?”
“我们需要的不是法语翻译,是能够帮忙翻译专业术语的法语翻译。”
闻言,书吟默默撇过脸,用口型问他:“什么专业术语?”
商从洲猛地记起来,当初就是书吟帮忙翻译的。
“我好像找到法语翻译了。”他挂断电话,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书大翻译官,能求你帮个忙吗?”
“什么知识领域的?”
“就你上回帮忙翻译的内容,还记得吗?”
工作方面,书吟具备超高的专业素养。但凡翻译过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说:“记得。”
语气坚定又敞亮。
商从洲略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去年初夏时的书吟,在她的工作领域,闪闪发光。
半久,他说:“那就麻烦书大翻译,帮忙翻译一下了。”
书吟嘴角翘起笑:“我的荣幸。”
-
在翻译之前,书吟得先换套衣服。
她逛街穿的衣服太过随性,碎花连衣裙,黑色坎肩开衫。头发编成麻花辫,粉色丝带如枝蔓缠绕其中,温柔又简约。
这身穿搭适宜逛街、交友、出行,但不适宜出席正式的工作场合。就连发型都得拆。
商从洲让人送了一套工作制服过来。
书吟拿着衣服,进了休息室。
身后,传来他放浪形骸的口哨声:“不能给我看看吗?”
书吟才不搭理他。
“老婆。”
“……”
“老公哪儿没看过,给老公看看呗。”
“……”
毫不着调,全然没有被工作催促的紧张样儿。
衣服大小刚好,内里一件白衬衫,外面是黑色的小西装。
书吟解下发带,松软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成了长卷的大波浪。整个人看上去,充满知性美。
商从洲挪不开眼。
他叹气:“你怎么这么漂亮?”
书吟问:“你叹什么气?”
商从洲煞有介事地说:“怕你被别人抢走。”
书吟斜睨他一眼,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还是很认真地回他:“我不会被别人抢走的,我是你的商太太。”
往前走了几步,她注意到,他没跟上来。
于是回身,看见商从洲仍在原地,耳根处,泛着红晕。
书吟倍感惊讶。
“你是在害羞吗?”
商从洲自觉自己无可救药,“突然被自己老婆表白,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很快,或许我是在害羞?”
书吟嗤笑他:“心跳的快,可能是心脏病。”
商从洲笑得更开怀了,“怪不得沈以星说你有搞笑天赋。”
书吟颇为幽怨地瞪他一眼:“你才有搞笑天赋。”
商从洲耸
肩:“如果能逗你笑(),那也挺好。
说话间?[((),二人来到电梯外。
总经理专用电梯永远为他停留,二人搭乘电梯下楼,很快,来到技术部的会议室。
那位难搞的法国合作方还记得书吟,和她打招呼比和商从洲打招呼还要热情。
就差贴面礼了。
商从洲以为书吟会被这种热情吓到,但并没有。
她面上笑盈盈的,拒绝的话语温和又不失趣味。
漫长的翻译交谈后,法国合作方不仅表达了对霍氏的赞赏,更夸大其词地表达了自己对书吟的喜欢,甚至想挖她给自己当翻译。
商从洲到底不是个大度的人。
迎着合作方诧异的目光,他手搂着书吟的腰,眸子里疏散着浅淡的笑。
而后,他用法语,每个单词吐露地万分清晰:“Elleestmonamour。”
——她是我的爱人。
合作方脸上的表情,是夸张至极的惊讶。
书吟无奈笑了声,也用法语和合作方说,“抱歉,我只给他当口译员。”
合作方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秀了一脸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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