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笑了笑,也不知他到底哪来这么多鬼主意。
下午迎亲的游轮回来了。
新郎一脸喜色地骑在白马上,轿夫抬着新娘,敲敲打打一路回到寨子里的喜堂,在司仪的主持下,一对新人交拜了天地。
送完新人进洞房,大堂里备上了酒席。
新人家里还为游客们专门准备了两桌,秋昀几人不好白吃白喝,找老板娘要了红包,各自随了份红包。
酒席过半,严卿元真的拉着他溜出了酒席,回到民宿,租了帐篷,带上需要的物品,趁着大家都在寨子里喝酒,爬上了山顶。
到达顶峰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山上温度不高。
却丝毫不减严卿元的兴致。
他寻了块僻静的地方,从背包里取出帐篷,又取出一块野餐垫,麻利地铺在地上,然后拿过帐篷,抖了几下,搭建在野餐垫上。
都不用秋昀搭把手,严卿元自己就搞定了。
今天山顶没人,估计都在下面参加婚礼喝酒。
严卿元从背包里取出吃食,又拿出酒和酒杯,双双盘腿坐在野餐垫上,添满了酒。
此时,夕阳西沉,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殆尽。
黑夜侵袭而来,漆黑的旷野中,点点星光在头顶闪烁,微凉的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拂过俩人的面颊。
俩人举起酒杯,夜色阻挡不了二人的视线。
彼此的视线相接,手挽手,肘挽肘,默契地饮下了半杯酒,随之相视一笑。
“老攻。”严卿元放下杯子,直接扑倒在他怀中,低声说:“这里没人打扰,我躺平任由你为所欲为。”
“不。”秋昀搭着他的腰,眯着眼说:“我觉得你昨晚的活不错,还是你来。”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严卿元说着,把人推进了帐篷里,搂着脖子亲了过去。
昏暗的帐篷里,俩人呼吸交错。
紧贴的彼此,都漏不出一点空隙,秋昀能感觉到严卿元比昨晚熟练了不少,坐下来的时候却仍旧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他分神地想,除了昨晚留下来的后遗症,估计也有因激动而无法控制的情绪。
帐篷外风声呼啸,吹得帐篷摇摇晃晃。
隐约间,好似有啜泣般的鼻音飘进风声里,破碎中夹裹着无法控制的难耐,听得人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秋昀的指腹抹过他的眼角,触到一滴泪珠,突然他又想起了《小王子》里的狐狸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驯服了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满了阳光,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
从小狐狸,思绪飘到了当初严卿元为他画的那副画——
严卿元说,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因为‘他’的身边还没有‘小狐狸’,而小狐狸什么时候画上去,将由他来纸笔。
他突然弯起了唇,沙哑着声音艰难地说:“小王子的身边应该要有小狐狸的陪伴了。”
也不知是这句话感动了严卿元还是戳到了他哪个点,一声不知所措的哭泣声骤然响起,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风有点大,将呜咽的哭泣声送出帐篷,在空旷的山顶不断盘旋回荡。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