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秋昀单手负在身后,微微颔首:“陛下可是有话要与臣说?”

“阿芫……”

丁元唇角的弧度一滞,复又恢复正常,立在秋昀面前,眉眼扬着笑意:“你舟车劳顿,应是饿极累极,府内已备置酒菜和热水,走,我先带你去用膳。”

这是不打算走了?

秋昀心中叹了口气,如今俩人身份悬殊,不提他对丁元无意……便是有意,丁元作为君王,后宫注定不会悬空,他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人的。

正欲开口,手心一暖,余光扫去,就见丁元牵着他的手,往前一步,似要带他进府。

他眉峰一拧,正要抽回手,对方却扭头过来,轻声道:“还记得九年前你给我洗手作羹汤的那晚吗?当时,我从镇子上赶回去,没有吃过东西,你也是这般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厨房,为我做了那碗至今念念不忘的菌子鸡汤面。”

“参军那几年,每每想起都叫我回味无穷,只不过行军打仗诸多不便,也就今年统一了天下,方才有空闲学了菌子鸡汤面。”

“所以呢?”

丁元笑了笑:“你曾经问我何时对你有了心思,我那时话还未说完你便走了,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明白我的心意是因为当时云王送我歌姬,然心动却是那一晚。那晚你用一碗菌子鸡汤面偷走了我的心,我也想试试我的菌子鸡汤面能不能让你动心。”

秋昀抽回手,淡淡道:“感情是无法强求的,不论你是当初的丁元,还是如今的天下之主,我的回答都不会变。”

“可你试都没试过,又怎会知道你的想法不会改变呢?”丁元再次牵起他的手,温柔道:“阿芫,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用皇权强迫你,如果五年之内你还是无法喜欢我,我就放你走。”

秋昀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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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般盯着,丁元终于端不住了。

他拉着人进了府,挥退走来的管家,径直带着人进了主殿的寝殿,赶走殿内婢女,左右看了下,关上门,主动凑上脸:“我知你心中定然有气,恨不得抽死我,脸在这里,给你打,但你打完就得答应给我一个机会。”

“……”秋昀气笑了,方才还觉得四年不见,对方长进了,知道以退为进。

现在看来,人是长进了,脸皮也厚了。

丁元似是想到什么,收回脸左右找了一圈,没寻到合适的取代之物,便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物,双手奉上:“脸不能打,不然我出去叫人看见不好,你用这个,省力还解气。”

这是一根细竹条,竹叶还在上头。

秋昀瞥了他一眼,接过竹条,对着右侧的桌子一扬,桌子瞬间裂成两半。

他勾起唇角,盯着目瞪口呆的人,冷笑道:“陛下,你觉得你的身板与这桌子比起来如何?”

丁元从震惊中回神,喉结滚动了几下,梗着脖子闭上眼:“你打吧,打死我你就自由了。”

“如你所愿!”

话落,一竹条甩过去,却抽得丁元蓦地瞪大眼,捂着屁.股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你你打我我我……”

‘我’了半天,那两个字他也没说出口。

秋昀擒住他的双手,按在凳子上,手中竹条毫不停顿地甩过去:“你个混账东西,我待你如亲子,你却肖想于我,这也就罢了,我就当从未养过你,可你竟敢拿皇权来威胁我,真当我奈何不得你?”

他说一句,便抽下一竹条,直把丁元抽得又羞又恼。

丁元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便破罐子破摔:“我就认了一天义父,不,一天都不到,算哪门子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