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恪守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要回头,门忽地被打开,一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如一道残影,从他眼前掠过,飞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秋昀换好衣物,从里间出来,敏锐地嗅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
他循着血腥味望去,却见原本蹲在木桶边的人已不见了踪迹,而屋内也不见任何动静,心下疑惑:“阿大。”
一道黑影闪进来,立在他面前。
“公子。”
阿大抱着棍子,身姿挺得笔直:“您的侄子方才带着一身血腥味跑出去了。”
“他受伤了?”
“应该不是。”阿大迟疑了一下:“我见他捂着鼻子,看情况似是天气炎热,有些上火。”
秋昀听他这般说,又想着近来天气是有些干燥,也没多想:“那你吩咐厨房备些败火的药膳给他送去。”
阿大离开后,秋昀转身来到案桌前,打开放置在案桌上的印匣,露出里面的和田玉雕刻的长命锁。原本打算借今日机会拿出此物,倒是没想到因一场上火失去了机会。
想了想,他还是合上了印匣,等晚些时候再交给丁元吧!
这头的丁元一口气冲出宅院大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河流上游,连衣衫都未来得及脱,便一头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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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斜照,染红了清澈的河水,以至于丁元的鼻血滴在水中,叫人难以分辨。
丁元沉入水底,不一会儿,河底暗流翻涌,搅得河面上荡起一串串涟漪。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吞噬着最后一丝晚霞。
不远处的村子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缕缕炊烟在夜幕下升腾。
丁元平复了心中躁动,脸颊绯红地捏着澡巾钻出水面,拖着一身的水爬上岸,避开村民偷偷回到盛家。
刚走到客房外,一道黑影从屋檐跳下来,堵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湿漉漉的衣衫。
“你在这作甚?”丁元不喜欢阿大,隐隐还有些排斥。
其一是因为下午那一闷棍,其二则是对方能时刻守在阿芫身边,叫他心中生醋。
除了恶意和杀意,阿大很难体会其余情绪,也便理解不了丁元心中的复杂。
“晚膳时间到了,公子让我来叫你。”
“知道了。”丁元挺直腰背,捏着澡巾的手负在身后:“我换身衣服便过去。”
说到衣衫,阿大又在他身上多看了一眼:“你身上的衣衫是公子的。”
“……”丁元扯了扯嘴角:“你想说什么?”
“我下午打晕你的时候,你没带包袱。”
“……”丁元登时冷下脸来,上前一把推开碍眼的阿大,丢下一句:“就麻烦你去为我准备一身干净衣物。”
阿大疑惑的扭过头,望着公子的侄子突然散发出来的怒气,歪着脑袋。
家中适合对方身形的衣物只有公子,可公子在正堂等着对方用膳……他苦恼的皱起眉,抬步朝正堂走去,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的公子,据实道:“公子,您的侄子跑去河中凫水,回来没换洗衣服,让我找您取。”
“凫水?”秋昀站起身,带着阿大边走边道:“他何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