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理智一点都没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柔软,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朋友:“陆明砚,你先放开我,我就去拿一个体温计,其他地方我哪也不去。”
陆明砚忽然用力一拉,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许久,他一字一顿问:“苏城你也不去了吗?”
陈萤叹了口气,“你现在放手我就不去了。”
陆明砚轻哂一声,“阿萤一向会见风使舵和出尔反尔。”
陈萤耐心有限,她抿抿唇:“是,我一向见风使舵出尔反尔,那你呢?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么一看我们真是绝配,所以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陆明砚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他蹭了蹭那块柔软的肌肤,“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那你别放了,你跟我一起去拿体温计。”
“不去。”
陈萤:“……”
体温计在楼下,两人僵持了半天他终于放开了她。
陈萤下楼拿了体温计,又冲了一杯退烧药,回到房间时,陆明砚正靠在床头看她的书。
她走近,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将体温计给他,“你量一□□温,如果温度太高我们就去医院,温度没那么高就把这杯药喝了。”
陆明砚量了体温,还好,低烧,37度5,他喝完药,去浴室冲了一下澡回来搂住陈萤。
陈萤本来不打算睡的,她想等他退烧再睡,结果被他抱在怀里,没坚持几分钟又睡着了。
结果过了没多久,被他火炉一样的体温热醒了。
她皱了皱眉,觉得他身体更烫了,她拿起水银体温计,甩了甩,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胳膊,然后就这么举着等了五分钟,确实温度更高了,已经快39度了。
陈萤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陆明砚。”
没反应。
又喊了好几声,他才“嗯”了一声。
“我们去医院吧。”陈萤说。
“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陆明砚哑声说。
陈萤:“……”
陆明砚好像总是不愿意去医院,两人在一起快两年,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发烧,和第一次一样死也不肯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对医院有抵触,亦或是害怕打针挂水?
她抿了抿唇瓣,去浴室拿了毛巾用冷水打湿之后搁在他额头上,她没再上床,就坐在床边,一边等着换毛巾,一边看着自己的专业书。
偶尔目光扫过床上的病美人,感叹一下生病时的陆明砚好像卸下了所有攻击性,脆弱到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觉。
可她不希望他生病,一点也不希望。
折腾到后半夜,陆明砚终于退了烧,陈萤松了一口气,她正要上床睡觉,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林珊给她发了一大段消息过来。
【钟诚这狗男人嘴里真的没有一句实话,他前几天不是说要送杨蔓一个贵重一点的礼物吗,刚刚杨蔓回来我一看礼物,嚯,还真的够贵重的,一个翡翠手镯,杨蔓说钟诚告诉她这个手镯两万块钱,他暑假打了整整两个月的工攒的钱,他妈的这破玩意我都不用摸,一看就是假的,一百块钱最多了,我跟杨蔓说她还不信,说我嫉妒她,我的天啊,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恋爱脑啊,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跟她说你将来有一天要是后悔别找我俩哭,她竟然说我俩这就想着孤立她了???住一起两年了,她就这么想我们的???】
陈萤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五十,杨蔓回来挺晚的。
她回了一句“杨蔓回来就好,不早了,先睡吧明天再说”,刚想关掉手机,林珊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萤看了一眼床上的陆明砚,怕把他吵醒,拿着手机进了衣帽间。
“阿萤,你也没睡呢!我真的要气死了,什么玩意啊。”
“行了,你别气了。”
“不行,我现在看恋爱脑都想冲上去给她两拳,我现在平等地讨厌每一个恋爱脑,得亏阿萤你不是恋爱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一个恋爱脑舍友,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谈恋爱了,什么玩意啊。”
“……”
陈萤:“有没有可能钟诚真的花了两万块买了一个假的翡翠镯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被人骗了。”
陈萤知道林珊说是假的,一定就是假的,林珊家境很好,当初陆明砚送了一块手表给她,那会她根本不关注手表品牌,还以为这个手表最多几千。
结果考完试,林珊无意间看到了她手表,还说:“阿萤,这是宝珀的月亮美人吧,红色表带好漂亮啊,我也要去配一条。”
陈萤查了一下价格,发现这块手表有小六位数之后就再也没戴过了。
林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怎么可能被骗,这手镯假的一批,他又不是恋爱脑,他被骗我吃……他自己吃屎。”
陈萤:“……”
“行了,不早了,你别跟杨蔓计较了,你知道她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的,赶紧睡觉吧。”
“我也想睡啊,我现在在阳台上,她还在里面跟钟诚聊天……哦对了,他们晚上去开房了,开的还是钟点房,我现在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杨蔓回来之后脸一直是红的,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虽然母胎单身二十年,但姐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啊,真是的。”
“你今晚话怎么那么多?”陈萤问。
“你不爱我了,阿萤,你竟然嫌我话多,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没爱过。”
“睡了。我好惨,我的舍友一个是渣女,一个是恋爱脑,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再见!渣女!”
陈萤眉眼弯了弯,放下手机,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