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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便说:“是开国时一等男柳烈的重孙,名叫柳湘莲,今年才十六,倒也算嫡支。只他这一系从四十年前便没了爵位。他父亲便无职,到他,父母早丧,读书不成又无人管束,有空闲便到各班串戏。”
在现代,开国功臣的第四代进了娱乐圈还算“子孙不肖”“胡作非为”,在古代就更是了。
江洛不评价柳湘莲的选择,但管不了别人对他的看法。
跟她也没啥关系。
她拿钱,柳湘莲唱戏,大家都得到了快乐,各取所需。
“柳烈?”刘夫人想了一会,说,“这人做过我祖父手下的指挥,怎么重孙竟这样不长进。”
她问:“我能不能叫他来问话?”
沈夫人又是推她,又是使眼色:真把人叫来训话,这戏还怎么听!
江洛笑:“叫吧叫吧。我本来也不爱听戏,是想着请人,没戏不好,他又特别,正巧他有空,才请了来。”
她便吩咐柏方媳妇两句,又让人去告诉姑娘们那里,戏要暂停了,没出事,她们还是乐她们的。
等柳湘莲净面换衣服的功夫,江洛向两位夫人八卦:“除夕那天说的……丹时的亲事,怎么样了?”
沈夫人和刘夫人互看一眼。
沈夫人先笑道:“是我们丹时没福气。”
刘夫人叹道:“我家的两个丫头……一个不喜欢年纪比她小的,一个想要爱说爱笑的……”
江洛向女孩儿们那里看。
云善思今年十六了,在同辈姊妹里最大,不喜欢丈夫年纪比她小,这她能理解。——尤其丹时比云善思小了两岁。
但云善慧自己便不大多话,怎么想要一个性格不同的丈夫?
她有这般疑惑,也这样问了。
刘夫人清了清嗓子,竟有三分不好意思:“善慧有自己的道理呢。她说,我家大人便性子闷,一日也说不了三句话,我却爱说笑……可见夫妻两人不能都闷。尤其她便不爱说,若再找一个不爱说的,成日家里两个人相对闷坐,那日子想也没趣儿……”
江洛竟然觉得云善慧的道理……很有道理!
她举杯笑道:“可惜你两个做不成亲家了,也不知三个孩子以后都便宜了谁家!”
刘夫人也举杯,颇有些丧气:“我才要说,这俩丫头真没福!”
“做不成我长辈,你就这样?”沈夫人和她碰杯,笑道,“不成也好,省得以后我要叫你‘伯母’还叫不出口!”
说笑着吃过两杯,柏方媳妇回来说:“柳公子来了。”
江洛便命请。
她们三人,两人要成一品诰命了,一人是二品诰命,柳湘莲只是白身。身份差距过大,刘夫人的年纪又能做柳湘莲的祖母,
() 还有这许多媳妇丫鬟伺候着(),近距离见一面无妨。
——好一个风仪玉立的年轻后生带着几瓣桃花进来。
他在亭边就止步(),一揖到地,肩头的桃花便飘飘摇摇落在地上。
他口中称:“晚生见过三位夫人。有蒙召唤,不敢不来,斗胆相问:不知召唤晚生,所为何事?”
刘夫人眉心稍松,心道,这孩子礼节还算不错,不算混账透顶。
她直接问:“你曾祖是否为开国一等男柳烈?”
“……正是晚生曾祖。”柳湘莲心内一惊,不敢不答。
串戏两年,也有不少夫人太太在看过他的戏后问他姓名来历,但即便得知他是谁家子弟,夫人们也并不另眼相待,不过想起来时叫他去唱一回,他有空便去,没空又不缺钱便算了,左右不是正经营生。他随班子走动,也并不问席上有谁家女眷,只管唱好便是。
今日左都御史——听说是新任吏部尚书了——的夫人特来请他,他也只看自己不失仪、不逾矩,不得罪了人能拿到银子就很好。至于借机攀附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事,那不是他所想的。
可戏还没唱完便被叫停了?
林家的管事娘子还令他净面更衣再见,这又是怎般意思?
还有一位夫人直接叫出他曾祖的名字?!
难道是长辈旧交?
柳湘莲此时方后悔,更衣梳洗一路行来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向人打听,今日席间客人都是谁家夫人?
看他肩宽腿长,身量颇高,一副好模样,偏做这等营生,刘夫人有一大篇话想教训这不长进的小子。
但终归是在林家做客,她把话减了又减,问:“说你读书不成,既然祖宗是行伍出身,你可习过武么?武艺如何?”
柳湘莲还是不知问话的夫人是哪一位,也照实答:“……武艺倒还勉强。”
看了看四周,虽是小桥流水满园春色,倒有一片空地……刘夫人问江洛:“我到那边去,试一试这小子?”
沈夫人:“……”
她有点劝不动了,只看江洛。
江洛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行的。
大家聚会嘛,开心最重要。
她让把家里兵器都拿出来,放到那边“楚山春晓堂”去,又请刘夫人暂到退居更衣。不然戴着凤钗,不方便与人比试。
江洛的衣服刘夫人穿不了,身量不合适,便命人去向松先生借一身。
看柳湘莲一脸莫名,还不敢不应,神色颇为别扭,江洛又好心向他解释:“这是刑部尚书的夫人,出身平东将军刘家,与你家祖上颇有渊源,见你不务正业,心里可惜,所以要试一试你。你虽是与女眷比试,也不可轻视放松,要知道……机会难得呀。”
落魄的世家子弟那么多,谁都能有机缘得到平东将军亲姐姐的一句举荐吗?
江洛只说这一句,能不能领会、把握,便看柳湘莲自己了。
刘夫人更衣出来,与柳湘莲各自挑好兵器。江洛与沈夫人携
() 手在旁观看。
柳湘莲用自己的佩剑,刘夫人选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枪。
在兵器的选择上,柳湘莲便先在下风。
但他打得不赖。
他先是招架,摸清刘夫人的路数,二十招后便试探反攻。到第五十招时,两人攻守之势已异。
“刘姐姐要输了。”饶是完全的门外汉,沈夫人也看出了结果。
“年龄、身长、力量……都是劣势,或许只有经验一项占优,”江洛并不意外,“刘夫人还生了五个孩子……”
不提生育对身体的损伤……只论刘夫人要花多少精力在养育儿女和操持家事上,她还有多少空闲像柳湘莲一样,自由自在地舞枪弄棒、精进武艺呢?
柳湘莲率先停手。
他听了林家夫人的话,毫无轻视,全力对待,可心里终究有几分忐忑:
如果他意会错了?
如果他不该赢呢?
“呼……”刘夫人把枪丢回架子上,擦了擦额上的汗。
“好小子,还算不错。”她笑道,“一会给你封信。你若愿意,就拿着去找平东将军,不愿意就丢了罢,左右便到了那里,也要先看你的本事,没有特例,日子也没有你现今自在舒坦。”
“晚生多谢夫人!”柳湘莲屈身,半跪相谢。
“起来,这没人扶你。”刘夫人向江洛和沈夫人走过来,笑问,“再借我些笔墨纸砚用用?”
江洛招手,便有丫头呈上信纸和磨好的墨汁、润好的笔,放在最近的桌案上。
“早给你备上了。”
刘夫人一笑去写信,没再说“谢”字。
沈夫人戳了戳江洛的手,示意她悄悄看对岸。
六个小姑娘挤挤挨挨凑在一处,都在往这边看呢。
“方才我就看见了,”沈夫人的话音里带点闷,“善慧都看脸红了,喜欢得很!”
她问:“你说,我是不是得让丹时也学些武艺,才让小姑娘中意?”
在刘夫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但善思善慧姐妹俩都没看中儿子,的确让她沮丧。
虽然亲事没了下文,丹时还是一样的晨起、请安、读书、交友,帮她管着丹暄,可……她心里急呀!
自家儿子这性子也确实是闷,善慧不喜欢,若别的姑娘也都不喜欢可怎么办?
她心绪外露,江洛连忙安抚她,笑道:“学些武艺是好,即便不看小姑娘中意不中意,他身上强健了,贡院也好进。虽说如今会试都在三月,可一考九天也不是玩的。”
“是,你说得不错!回去就让他们学上!”沈夫人打定主意。
刘夫人写完了信,交给柳湘莲,柳湘莲便来这边告辞。
江洛看他眼里熠熠发光,整个人和在戏台上时都不一样了,显然非常想去投平东将军,不由多问了一句:“你既想建立功业,不愿浑浑噩噩,怎么从前不寻些故交旧友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