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没有招惹过她。】
“也许不是你招惹她,而是……”
凌妃朝场馆里的霍述使了个眼色,“该不会是看上你家那位了,所以拿你当假想敌吧?听说是M大的女天才呢,怎么也搞雌竞这套。”
【她有男朋友了啦,就是那个金发大个子。】
“哎呀,外国人关系很乱的,尤其是他们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高材生。”
凌妃脑补了一出“他爱她她爱他他却爱着她”的狗血戏码,随即捂住肚子:“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了,得去趟洗手间。”
林知言放下果汁,打手语道:【我陪你去。】
两人背对着场馆,全然没发现May拿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杆,跟了上去。
球杆拖行在地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刺拉声。但两位听障人士对声音的捕捉没有常人敏感,自然也就无法“听”到身后尾随的动静。
趁着凌妃上厕所的空隙,林知言在外间的盥洗台处洗手,甫一抬头,就见镜子里多了条阴沉沉的人影。
林知言还未反应过来,May就一脸阴郁举起球杆。
没有一丝停顿,狠狠朝着她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心脏在那一瞬仿佛停止!
她下意识旋身躲避,却发现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落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死死捏住了May的胳膊。
林知言看到了霍述冰冷的脸,以及他力气大到青筋凸显的手背。
May吃痛,松手扔了球棍。
“Be careful。”
霍述眸若黑冰,冷冷说。
“她碰你哪儿了?”
霍述越过一脸愤恨的May,牵起林知言的手。
她的手潮湿冰凉,唇线轻抿,眼底的惊疑还未散去,似乎不明白这个叫May的陌生女人为什么要突然偷袭。
真叫人心疼……
霍述霎时眸若深渊,心脏的不适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有什么暴戾的东西即将突破束缚奔涌而出。
他面色清寒,扭头朝May说了两句什么,May的脸色瞬间变了。
听到动静的骆一鸣和Vi很快赶来,见到盥洗室外对峙的场景,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Vi最先反应过来,揽过May的肩笑嘻嘻说了句打圆场的话,霍述冷声说:“管好你的女人,否则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说罢不管在场之人的精彩脸色,拉着林知言朝馆内走去。
“How do you dare this!”
身后传来May崩溃的吼叫:你怎么能这样!
她褪去沉默,整个人变得极度暴力疯狂,朝霍述声嘶力竭地叫:“Listen, were a team, total brainiacs, ruling the world, right? Whats key fenius? Staying sharp. Anything messing with our foeeds to go, kaput. Youre ag like a , and Im putting ao it. (我们才是伙伴,是天才,世界的主宰!对于天才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清醒睿智的大脑,任何动摇我们心智的东西都应该被粉碎,我绝不允许你沦为追逐情爱的愚民!绝不!)”
说到激动处,她一脚踹翻椅子,面目扭曲地指向被霍述护在身后的林知言:“ That woman has too much i influen you. She‘s nothing more than a subject!”
这句话林知言听明白了。
她说的是:这个女人影响你太深了,她只是个实验对象!
实验对象……
林知言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灵魂,没由来想起了除夕那晚在霍述书房窥见的电脑文本。
【实验样本003号】
不知道May哪句话犯了霍述的忌讳,他眸光倏地变了,慢条斯理拿起桌上摆放的气手-枪。
下一刻,银色的枪口直直地指向May。
狂暴的May瞬间哑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在场所有人都被霍述这极度危险、却又异常冷静的模样吓呆了,场馆的工作人员不敢贸然靠近,有人已经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林知言握紧霍述的手,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含混的气音。
她从没见过霍述这副疯狂的模样……
是的,疯狂。
她毫不怀疑,如果没人制止,霍述真的会不假思索地扣动扳机!
伤人是犯法的!
僵持的三秒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察觉到林知言的紧张,霍述眸底的寒意稍稍淡去,手平行一移,对着May身边的电子靶连开数枪。
正中红心的提示音不断响起,May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直至气手-枪的子弹耗尽,霍述才优雅地将其丢回桌面上,说:“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May面如死灰,两腿几乎站立不住,踉跄着倒退一步。
Vi及时将她搀扶下去,到底没敢说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看起来最像正常人的霍述,才是他们这群神经病里最疯的那个!
“述……述哥……”骆一鸣嗫嚅。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什么动静?”
刚上完厕所出来的凌妃一脸蒙,却被骆一鸣拖去一旁。
“你干什么?放开……”
“嘘!闭嘴!”
骆一鸣将尚在状况外的凌妃拽走,看戏的工作人员也都三两散去,林知言和霍述面对面站着。
面前的男人依旧年轻、俊美。
她却恍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