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鹤知道珈蓝说得有道理,因此他尝试回忆心魔试炼中发生种种。
随后……头痛欲裂。
心魔试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陈意鹤忍不住惨叫出声,强烈头痛中,他只隐约想起那轮巨大银月,与半身染血……少女?
陈意鹤一个激灵,连声问道:“阿瑜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
说着陈意鹤眼圈通红,珈蓝从未见过这个风流弟子如此焦急模样。
她知道,便是她亲传弟子江清月,对陈意鹤也是有些好感,然而此前陈意鹤对任何女修都是温和有礼,绯闻不少,石锤没有。
在她这样有经验长者眼里,这些自然是风流象征,然而架不住他性格模样好,天资又高,小姑娘们一个个扑上去。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叶知瑜这小丫头叫他上了心。
珈蓝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无奈。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在心魔试炼之前,那只会成为一段佳话,可现在陈意鹤前途已毁,叶知瑜却还有救,多加修养必定是未来首席弟子。
这样前途两人,真般配么?
然而叶知瑜当初进是无情道门,这种人不动心就罢了,一旦动心可是九死其尤未悔。
掌门师兄要处理麻烦还多着呢。
珈蓝心中摇头,面上却笑道:“你不必焦心,阿瑜那小丫头好着呢,只要多加修养几日就能大好。”
“她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陈意鹤喃喃自语道,仿佛烈火炙烤般心脏总算得到了些许慰藉。
珈蓝看着他面色,试探道:“你和阿瑜那丫头……?”
她可是记得清楚,至少在进幻心石之前,这两人关系还没有实质性进展,怎么短短半日不到,就有了突飞猛进提升?
“我已经记不清发生什么事了。”陈意鹤捂着脑袋,有些沉郁地说道,“但是对于阿瑜感情尤为深刻,当时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觉得既愧疚,又心动。”
陈意鹤手下移,捂住了胸口,他以一种近似梦幻般缥缈回忆语气,偏执低语道:“不知为何,一想到她我便心跳加速……我必然是深深爱着她……我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此类情感。”
回忆起叶知瑜时,他不仅内心感到酸涩微甜。就连他全身,上到眼睛,下到指尖,都仿佛感受到那渗入骨髓疼痛与暧昧。
疼痛如同密网,将他牢牢束缚桎梏,难以逃脱、不愿挣脱。
听到这里,珈蓝已经意识到陈意鹤不对劲了。
陈意鹤以前说话都是从容不迫样子,极少有现在这样前言不搭后语情况,而且他说来说去便是“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一定爱上了叶知瑜”这种话。
要不是因为两位当事人是掌门亲传,她指不定要怀疑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即便猜到此时询问陈意鹤也问不出什么来,但珈蓝还是按照掌门事先叮嘱,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瑜说你与楚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楚瑶受了重伤。阿瑜也燃烧了魂力,只有容与伤势相对轻一些。”
她慢慢引导着陈意鹤回忆:“你能想到点什么?”
“比如容与为什么能够得以保全?听阿瑜说,你们这个心魔试炼,宿主是容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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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珈蓝慢慢丢出引导话,陈意鹤表情也渐渐出现变化。
他神色渐渐由迷茫转向仇恨,咬牙切齿道:“容与!就是他!”
那个银月下身着白衣身影,之前像是叶知瑜,现在却又渐渐同容与重合。
随着那刻骨憎恨出现,还有悚然恐惧。
“容与,他怎么样了?”陈意鹤神经质地问道,眼睛不安打量四周,“他在这儿么?”
仿佛只要他话音落下,那鬼魅般挥之不去索命存在,便会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将他百般折磨。
“他不在,容与受伤并不严重。”珈蓝总算找到突破口,连忙问道,“你还想起什么?”
陈意鹤想要开口,却再度露出恐惧挣扎表情,显然记忆陷入了混乱。
“好了,珈蓝,这里便交给老夫吧。”就在这时,老者沉稳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掌门来了。
“师父!”陈意鹤百感交集地看向师父。
掌门安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向珈蓝微行一礼,“这两天真麻烦你了。”
“是我应该做。”珈蓝也因陈意鹤天赋陨落而颇为惋惜,因此说话极为客气,“那你们先聊,有问题及时告知我。”
“嗯,多谢师叔。”陈意鹤勉力起身感谢道。
等到寻芳一脉师徒走干净了,陈意鹤方才无言地看向自家师父,在沉默中,他眼圈慢慢红起来:“师父!”
简单两个字,却不知包含了多少感情。
饶是掌门已为行尸走肉,性情阴暗自私,看到最为自豪弟子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是难免心中黯然痛惜。
“意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最为器重信任大弟子,因此特地把评估容与事情交给他做。为了保住他,掌门甚至特地再次消耗容与使用寿命,只为能保大弟子平安。
结果!
那小畜生平安无事,反倒陈意鹤元气大伤前途尽毁。
他现在只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陈意鹤能够探查出容与弱点,姑且还能叫他勉强接受损失。
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才是血亏。
“我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陈意鹤痛苦自语道,“我这部分记忆丧失,只要努力尝试回想,就会头痛欲裂,根本无法思考。”
掌门知道陈意鹤没必要欺骗自己。
他正要开口,却见陈意鹤脸上慢慢染上恐惧夹杂着憎恶神情:“还有容与……根本就是个怪物!”
“嗯?”掌门眼前一亮,连忙说道,“你还记得么,我让你进去是希望你能盯着容与一举一动。”
“对,虽然记忆残缺不全,但一定是容与杀了我。”陈意鹤痛苦地低喊道,“就是他导致我成现在这样子!”
掌门神色阴晴不定,听到这里,他连安慰弟子心思都没了。
容与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是一点都不意外,没想到是,都已经夺了剑骨喂了毒,这小疯子还能这么强,硬生生从他徒弟身上咬了块肉下来。
“那你知道容与弱点在哪里么?”
事关生死仇敌,即使头痛欲裂,陈意鹤也试图努力回忆。
然而出现在他脑海里,始终就是那么几个残破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