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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129

算了,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沈檀溪又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福身弯腰凑过去,拧着眉将它拽下来。她偏过头去,嫌弃地不肯多看一眼,终于扯下来之后,她又赶忙拉过床里侧的被子,给他盖上。

她立在床边皱眉看了齐嘉恕好一会儿,才将他换下来的一整套衣裳放进水盆里,放轻脚步端着水盆出去。

齐嘉恕睡得昏昏沉沉,他感觉自己摇摇晃晃,仿佛被摆弄。他试着醒过来,可未果。后来他的身体不再摇晃,周围也没了莫名扰他心绪的奇怪氛围,他才逐渐真的睡沉。

第二天,齐嘉恕巳时才醒。他头痛欲裂,仿佛谁拿着棒槌往他脑袋上狠狠给了这么一下子。

他习惯性地右手撑着床榻坐起身,却忘了右手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檀溪端着一盆清水进来,见他醒了,立刻驻足不再往前。

见了她,齐嘉恕立刻收起疼到扭曲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坐起身。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他低着头,愣愣看着。

反应过来沈檀溪还在屋里,他赶紧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腿上。可是他人已经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暴怒:“哪个狗奴才脱本王的裤子!”

他怒不可遏地指向沈檀溪,阴翳地斥声:“谁干的?叫进来!本王剁了他她它的狗头!”

沈檀溪杵在门口没动,只是握着水盆边缘的手微微收了力道。

“我让你把人叫进来!”齐嘉恕要不是现在没裤子穿,人恐怕要跳起来。

齐嘉恕最讨厌被脏手碰触。他一想到在他昏睡的时候,被狗奴才扒了裤子,他又犯恶心又想杀人!

() 檀溪瞧着他实在气得厉害,他大口喘着气气得胸口起伏。沈檀溪真担心他心口的伤裂开。她咬唇,有些不宁愿地嗡声反问:“您还以为自己是王爷,有一群下人涌上来伺候您?睁开您的眼睛好好瞧瞧,这院子里哪有下人?”

齐嘉恕听着她这话,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望着沈檀溪蹙眉薄怒的神情,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快气炸的胸腔不再起伏,甚至挺直的腰背也萎了几分。

沈檀溪有些自责自己话重了。不过瞧着他这气势,应该是不烧了。她端着凉水转身往外走。

齐嘉恕望着她的背影,闷声:“沈檀溪,你又脱我裤子。”

沈檀溪脚步一僵,握着水盆的手更用力,用力到指节微微发白。

“沈檀溪,我饿了。”

“等一会儿。”沈檀溪没回头,端着水盆出去。

今天早上有宫人送了膳食,一看就是昨天的剩饭剩菜,甚至沾了雨水,有些脏泥。那宫人行色匆匆,请罪昨天晚上实在没顾得上,放下膳食就一路小跑地走了。

沈檀溪瞧着这吃食没什么胃口,搁放在一旁了。可是齐嘉恕饿了,他又是受伤又是发烧,可不能不吃东西。

沈檀溪走进堂屋,端起今早送来的饭菜——两碗米饭,一碗炖豆腐,一条煎鱼,还有一碟卤牛肉。

她拿着筷子,先将米饭上面一层被弄脏的拨走,这样两碗米饭凑成了一碗。

昨天煎的鱼,齐嘉恕一口就能吃出来。她便没动那条煎鱼。把炖豆腐和卤牛肉上面一层拨走,剩下的放在煮药的炉子上温热了,再端去给他。

齐嘉恕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看沈檀溪进来,他也没法下床,下意识扯了扯被子。

沈檀溪将饭菜放在床头小几上,再把小几拖到齐嘉恕方便的地方。

他问:“你不吃?”

“吃过了。”

齐嘉恕嫌弃地瞥了一眼饭菜,伸手去拿筷子,竟没拿起来。他皱眉看向自己被绑成粽子的右手。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黑着脸换左手去拿筷子。

头一次用左手拿筷子的人,不可能用得习惯。他去夹米饭,筷子插到米饭里,挑了两下也没能把米饭挑起来。

沈檀溪瞧着他阴沉的脸色,生怕这祖宗下一刻又要暴怒将饭菜摔了。

这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凑出来的一顿饭!她自己都一口没舍得吃!

“我来!”她赶紧上前一步,从齐嘉恕左手里抢过筷子。她在床边坐下,端起饭碗,来喂齐嘉恕。

齐嘉恕看着送到他嘴边的米饭,古怪地看了沈檀溪一眼,十分不自然地张嘴吃了。

见他肯吃,沈檀溪松了口气,继续一口接着一口地喂他。

也不知道是齐嘉恕饿得厉害,还是因为是沈檀溪一口口喂给他吃的,他竟没觉察出这顿饭菜味道很差,把所有东西都吃了。

沈檀溪放下筷子,将碗碟摞到一起,收到一旁。她净了手,提来药匣,给齐嘉恕换药。

她解下

齐嘉恕身上的纱布(),手指轻拨开他的伤口看情况?[((),疼得齐嘉恕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檀溪抬眸看他,凑过去轻轻吹了吹。

“您忍一忍。不要怕疼,把药弄到伤口里面去,才好得更快些。”她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他的伤口,将药弄到里面去。

齐嘉恕很想说不要用哄小孩的语气!可是他疼得只剩吸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檀溪给他换好药,将伤药和纱布都收进药匣里。

“您好好休息,睡一觉吧。”说完,沈檀溪站起身,提着药匣出去了。

他明明刚睡醒没多久,还要睡什么睡?齐嘉恕望着沈檀溪的背影,很想问他的裤子弄哪儿去了,可是目送沈檀溪走出去关了房门,他也没问出口。

他低头看着围在身上的被子,将他困在床上的被子,无语至极。

昨日暴雨之后,今日却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气。天气热,沈檀溪把齐嘉恕房间朝南的窗户开了半扇。

忽然一道稍微大些的风,将关着的另外半扇窗户吹开。齐嘉恕望向窗外,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搭在晾衣绳上的衣服。

是他从里到外的衣物,包括短裤。

齐嘉恕看着晾衣绳上随风飘摇的衣物,愣住。

沈檀溪那话的意思是如今院子里根本没有下人,那是谁给他洗了衣服?齐嘉恕很快又想到若是宫人洗衣服,是将脏衣服拿走洗干净了再送回来,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晾在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