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公公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心中已经明了,大皇子这一辈子算是再无上位的可能。
自建朝以来,哪一位远离京城的皇子能再回到京城来。
大皇子第一次感到害怕,慌不择言的去拉圣上的袖摆:“父皇,儿臣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父皇宽恕。”
“朕已经给过你许多机会,但是你屡教不过,着实是让人失望,希望你今后能在你母后墓前好好忏悔,以全孝道。”圣上微微闭了闭眼,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他转过身去:“单公公。”
单公公忙朝皇室暗卫使了个眼色:“大皇子殿下,您这边请。”
待营帐之中彻底恢复安静,圣上对谢凌道:“谢爱卿,你肩膀还受着伤,快让太医再看一下,朕有话单独与三皇子说。”
谢凌温和颔首:“微臣先行告退。”
为了不惊扰到自己的妻子,谢凌原本是打算去大舅子那里处理伤口,谁知杨益跟他说,这时候少夫人应该已经歇下了。
谢凌便打算回自己营帐处理伤口,刚进去就对上妻子那盈若秋水的眸子。
谢凌:“……”
看到谢凌肩上的血迹,秦若脑子眩晕了下,眼眶瞬间就红了:“夫君你?”
谢凌笑着走过去
,安抚道:“没什么大碍,夫人不必忧心。”
杨益也有些心虚,是他跟主子说少夫人已经歇下了,所以主子才会回来,谁知道少夫人这么晚还没睡,现在少夫人掉金豆子,主子肯定要心疼了。
“都留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秦若已经猜到猎场上发生了什么,她嗓音细细的,还带着些哽咽:“杨侍卫,你去请御医过来一下吧。”
杨益赶忙笑道:“来的时候已经请过了,御医应该马上就来。”
幸好御医就在旁边的营帐,没一会就过来了:“下官见过谢大人,谢少夫人。”
杨益忙道:“章御医来得正好,我们大人的肩膀受伤了,麻烦御医帮忙看一下。”
围场发生的事,章御医已经知道,他先是替谢大人诊了脉,再提出为谢大人处理伤口。
谢凌淡声应下。
在章御医为谢凌处理伤口的时候,秦若就在旁边看着,眼角红的特别厉害。
伤口处理完,谢凌摆手让御医跟下人下去,他将秦若抱到自己怀里,一边吻着她微红的眼角一边哄道:“别哭了,嗯?”
秦若被他吻的身子发软,将头埋到他怀里:“夫君以后不许让自己受伤了。”
谢凌笑着应下,又去吻她温柔的眉眼。
夜色渐暗,月色正好,男人的墨色衣袍跟女子的白色留仙裙从床榻边上滑落,营帐内气氛旖旎。
因为用多了力气,所以半夜,谢凌伤口又裂开了。
以至于御医再过来的时候,神情都有些复杂,他委婉的提醒:“近日谢大人可能要克制一下,频繁的行房事可能对伤口恢复不利。”
御医只差将“纵欲过度”这四个字给说出来了,但想到谢大人的身份,御医还是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尽量委婉的开口道。
秦若羞红了脸,脸色跟那盛开的桃花似的。
谢凌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点头道:“本官谨遵御医教诲。”
“那下官就先告辞了,谢大人若有什么吩咐,派下人过来唤一下下官就行。”
“章御医慢走。”
待御医走后,二人再次躺回到榻上。
担心他的伤口再次裂开,秦若一个劲的往床里面缩,谢凌从背后抱住她,声音轻缓:“安置吧。”
妻子就在怀里,谢凌却要忍着不去碰她,男人呼吸有些粗重,起身连喝了两杯凉茶。
圣上与三皇子这一场交谈持续了很久,久到三皇子回去的时候,天空之中只有稀疏冷落的星光,三皇子妃一直在营帐中等着三皇子回来,眼见着三皇子走进帘帐,云姝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面色有些焦急,问:“殿下有没有受伤?”
自从知道围场被下了埋伏,云姝一颗心就难以平静下来,偏偏她只是一个女子,所以没办法替他分忧。
听到她的声音,三皇子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大步过去扶住她的手臂:“都这么晚了,姝儿怎么还没睡?”
云姝眼里全是担心,
清澈莹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见他全身完好才轻轻松了口气:听说围场出了事?()?[(),我怎么能睡得着,殿下没事吧?”
云姝身怀有孕,情绪受不得波动,三皇子扶她坐下来,声音和缓的与她解释:“我无事,但是子凌为了救我遭了皇兄暗算,手臂受了剑伤。”
云姝紧拧着眉,气得手都在抖:“大皇子殿下这是非要置殿下于死地,谢大人那边可请御医了?”
三皇子神情也有些不好看,但在云姝面前,他情绪还是没有太外露,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已经请御医了,明日姝儿随我一起去探望一下子凌吧。”
云姝点了点头:“这都是应该的,谢大人确实为夫君做了很多。”
太傅是谢凌的老师,云姝也算的上是与他自小相识,不管是在朝廷的事情上,还是在其他事情上,谢凌都帮了三皇子很多,这些她们都不能忘。
“还有一事,我想与姝儿你商议一下。”宫娥将安胎药呈上来,三皇子伸手将药碗接过来,他低头吹了吹,才将汤药喂给云姝,态度和煦的道。
云姝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她模样柔顺的开口:“殿下请说。”
三皇子倒没急着开口,直等药碗见底,三皇子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凑到她耳畔说了几句。
云姝难掩震惊地抬起头:“父皇他……”
===
天刚亮,杨益就过来向他复命,谢凌问:“你确定圣上说的是传位给三皇子,而不是立他为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