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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她心底有点酸涩:“你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你。”

她向来都知道周渝祈骨子中的自卑和自傲,所以在看见他这番举动时才越发觉得情绪复杂。

他总是这般,来回不断地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叫人病灶难除,一时欢愉后,只长久剩下心底苦闷得厉害。

周渝祈还是低头,他眉眼清隽,在暖阳下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想来应该是温润柔情:

“我一见到这米糕,就只想起夫人了。”

姜姒妗再没了别的话,她在想,这样也很好了。

她和周渝祈不久后会离开京城,两人又恢复往日模样,他事事惦记她,是一件好事。

姜姒妗接下了米糕,在周渝祈有些紧张的注视下,她咬下一口米糕咽下,情绪复杂叫她没有去想周渝祈为何要紧张。

米糕绵软香甜,和往日一般的味道,但又好像没有往日的好吃。

也不知是不是她情绪混乱的缘故。

两块米糕下肚,姜姒妗不再吃了,她摇了摇头:“宴会要开始了,你我二人都离席实在不像话,还是早些回去吧。”

女子脸庞白净,她低头擦着嘴角,叫人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只瞧得见一截白皙的下颌,却是风情依旧,周渝祈握着剩下米糕的手都在发紧,唇色也有点惨淡。

但姜姒妗没发觉他的异样,她收拾好后,才抬起头,就觉得眼前暖阳有点刺目,整个人都有点晕,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她恍惚了一下,连忙按住假山想要撑起身体。

有人扶住了她,担忧地喊她,姜姒妗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但模糊的视线中只看见周渝祈焦虑的脸庞,好像又不止是焦虑。

()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姜姒妗终于看清周渝祈脸上除了焦虑外的情绪?()?[(),是不安和紧张,也是扑面而来的愧疚。

只这一眼,叫姜姒妗陡然浑身冰凉。

她想发出声音,想质问,想呼喊安玲,但她什么都做不到,整个人陡然往后栽。

药效发挥得很快,女子最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杏眸不敢置信地瞪圆,但不等她出声,整个身体就彻底瘫软了下来。

周渝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人,他抱住女子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他低着头,在无声地呢喃着什么,双目通红,仿佛有一刹间落下泪来,女子看不见的地方,他终于掩饰不住愧疚,但所谓的愧疚再深,他也没有停下来。

*********

裴初愠见了杨鞍。

很短暂的见面,杨鞍没有说什么求情的话,只恭敬道:

“卑职在客院中替大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任职大理寺,直属于裴初愠,自称一声卑职再理所当然。

杨鞍没有废话,也知道裴阁老不喜欢废话,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很快识情识趣地退下。

他的目的很显然,根本不需要他再赘述一遍,等裴阁老满意他送上去的礼物,他所求自然会得逞。

杨鞍没考虑过裴阁老会不喜欢这个礼物的可能性。

毕竟是他依着裴阁老心意送上去的礼物,怎么会不喜欢呢?

等人走后,卫柏倒是起了好奇心:

“主子觉得杨鞍会给主子送上什么?”

瞧杨鞍的模样,好像是笃定主子一定会喜欢一样。

卫柏觉得有点好笑,且不说自家主子权势在握,想要什么得不到?便是主子的脾性,他根本没什么身外物的渴求。

这么多年,主子想要的也就只有一个姜姑娘。

蓦然,卫柏嘴角的幅度一僵。

裴初愠也站了起来,卫柏只觉得四周气压在一刹间冷下来,许久,又仿佛只是一个呼吸:

“她在哪儿?”

简短的几个字,主子压根没提起姜姑娘,但卫柏就是知道主子在问谁。

卫柏额头冷汗掉了下来,他不敢擦,立即应声:“属下这就去查!”

转身离开后,卫柏在心底恨死杨鞍了。

蠢货!

姜姑娘是他能动的人么?!

主子要真的只想睡人,还需要他杨鞍来操心不成?!

干的蠢事却要他来收拾烂摊子,杨鞍最好祈祷这件事风平浪静地过去,否则他事后非要杨鞍不死也要脱层皮!

裴初愠看都未看他,直接出了赵府给他准备的院子,径直越过他走向杨鞍口中的客院,卫柏心中叫糟,一边吩咐人去查姜姑娘的下落,一边赶紧小跑跟上主子。

客院被推开,内里静得落针可闻。

卫柏一踏进来,就觉得不好,今日赵府设宴,这种情况客院不可能会不安排下人,毕竟客人如果是不慎湿了衣裳或是什么,总是要用到客院的。

但这里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让卫柏觉得头皮发麻,他仿佛被钉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近一步。

只有裴初愠在往前走,他脸上淡然之色褪尽,眼底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在推开卧室的门前,他陡然停住脚步。

内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是难耐下的轻呻和痛苦。

简短的两声,又被人刻意咽下,饶是如此,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裴初愠闭了闭眼,他有一刻不敢想里面的情景。

里面没有传来哭声,但他却仿佛听得清,她在哭,哭得很凶,叫他也无端得好像心脏在一刹间被攥紧。

许久,或许又只是一刹。

他转头,看向停在院外没敢进来的卫柏,眼底情绪仿佛平静,声音却一寸寸冰寒,让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骨爬上蔓延:

“找到杨鞍——”

“废了他。”

卫柏愕然,抬头对上主子的视线,和他简简单单的命令一样,平静得令人森寒,卫柏呼吸不由得一紧,陡然噤声。

他深埋下头: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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