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阁外的一道黑袍,毡帽下,露出张惨无血色的脸,江宴眉目狠戾,看到缓步出来的墨绿身影,才收敛了戾气。
但也只是稍稍收敛。
“门主,”江宴寒声,“他现在身边没有旁人,我去擒住他。”
巫幽门主低笑了笑,转着玉扳指:“你恐怕擒不住他。”
江宴拧眉,正不屑开口,男人淡声道:“他认出我了。”
江宴脸色瞬变:“怎么会!就算是门中人士,都未见过门主真容。”
“谁知道呢,”巫幽主不以为然,“说不定是看我高一些,不顺眼。”
江宴眼底血光闪过:“那更不能放他离开,梵音仙府......”
“无妨。”
三冬末,穿过天穹乌云的阳光,都透着肃冷的味道。
男人戴着的玉扳指,浮现出极淡的黑色,他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说不清是何意味,“我现在对另件事,深感兴趣。”
朝岁将寒霜果在手心抛了抛。
寒冬腊月,虽说妖界比修真界暖和些,但请人吃冷果子......朝岁思来想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不给我们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不见回答,他目光从果子移了过去。
嬴辛在走神。
少年独自思量着什么,额前碎发低垂,微微遮住了眉眼,他泛白的指尖,在杯身无意识游动,带着莫名烦躁的味道。
“你怎么了。”
嬴辛无法回答,进了这阁楼,他便察觉到一抹奇怪的气息。
他本能的感到压抑烦躁,可心里同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体内的魔源种蠢蠢欲动,像要生根发芽了般。
嬴辛眉眼不受控制地蒙上戾色,有种毁灭的欲望与躁动,甚至无暇顾及朝岁与那长袍男子说了什么。
那人何时走的。
“砰咚——”
杯盏落地声响起。
仿佛找到宣泄口,嬴辛目露寒光地望去。
楼梯口,一个富贾打扮的豹妖,正推搡着个清秀的白衣青年,嘴里怒骂道:“我花钱买下你的,你个贱奴,连端杯酒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那白衣青年看起来瘦弱,被一推,便狠摔在地。
怒斥声中,他无助可怜地爬起来,眼泪汪汪,目光环视三楼众客,试图找根心软的救命稻草般。
这一瞧,还真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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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仙主,快救救七叶!”
“什么沈仙主,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你可是我花灵石买来的!”
朝岁虽不明白这精
怪与原主有何瓜葛,但这人,他今日非救不可了。
他朝七叶精勾勾手,七叶瞬间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仙主没有忘记七叶。”
一身富态的豹妖见状,正要怒斥,身旁朋友胳膊肘碰了下他,瞥了眼朝岁后,低声说了几句。
豹妖脸色瞬变,露出忌惮之色,随后又不太甘心的道:“妖有妖法,这是我花银子买的。”
“多少钱。”朝岁出声,白衣精怪躲在了他背后发抖。
豹妖轻哼:“三百灵石。”
朝岁下颌微扬:“给他。”
嬴辛黑眸盯着他身后的七叶,意识到在对自己说话,面无表情道:“没有。”
朝岁眯眼:“你袖子里,我刚才摸到了,应当够了。”
嬴辛双眸漆黑,朝岁挑眉:“是的吧。”
“仙主,”草株化成人形的青年,在朝岁身后慌张的叫个不停,直到豹妖拿灵石离开,才稍安的跪坐在朝岁身边。
“我好想你啊,仙主。”
朝岁看着挨挨蹭蹭的七叶精,在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激动颤声中,缓缓明白过来。
这是原主后院的小男宠。
被江叶骅驱赶后,不知怎的,被卖到妖界当起奴仆。
七叶泪眼朦胧。
以前他从未觉得在梵音仙府有多好,被江叶骅赶走后,还以为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对着整日发呆的沈白休了。
万万没想到,外界对他这种小精怪来讲,就是地狱。
他一出来被人逮住,没了沈白休庇护,辗转被卖到了妖界,整日被打被骂,太苦了!
“呜仙主,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朝岁望着黏黏糊糊的小精怪,没有推开,视线从他白衣上的一枝花,又落在他面颊。
很好,没错。
这小精怪,原形是草药重楼,又名七叶一枝花。
朝岁毫不犹豫道:“既如此,就留在我身边吧。”
七叶欢喜地双手抱住朝岁胳膊,脑袋轻蹭他绯红袖袍,柔声道:“仙主放心,七叶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
蹭动的脑袋一顿,七叶看向给完灵石回来的身影,少年那双黑眸凝来,莫名让人心底发凉。
七叶缩了缩脑袋,对嬴辛身份琢磨不透,但察觉对方不善的眼神,还有那张唇红齿白,过于优越的少年面容,他心下微惊。
莫非,仙主换喜好了。
虽然少年瞧着可怕,但仙主可是他唯一的靠山,他万万不能轻言放弃。
七叶只停顿了一下,脑袋继续在朝岁袖间蹭动,撒娇似的。
朝岁看着七叶那头垂散晃动的发丝,长指捻起一缕,低嗅了嗅,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淡淡的硫磺味道。
太棒了......
重楼乃驱蛇草药,有这成精的七叶一枝花在,那些蛇妖,都得绕道走。
七叶因他动作,两颊泛红,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