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襄,乃是一位不知名的宫人所出,寄养在皇后名下。萧沅沅见到他,仍旧是装出恭敬的样子。
“你就是父皇前不久新册封的昭仪?”赵襄年纪虽小,才十三岁,却一派高傲气度。他瞧着萧沅沅,目中无人地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父皇为何要选你进宫?”
萧沅沅面有难堪之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皇后立刻教导太子:“不可如此无礼。她是燕国公之女,早年就已经入宫了,只是这些年在宫外修行。”
赵襄立刻说:“我知道你,我听人说过。你不是先前被太后赶出宫了吗?”
萧沅沅第一次见面,就厌恶死了这个孩子。
赵襄当年看不起她。所有人都知道,她当年被太后赶出宫。而今赵贞不过是因为怜悯,才接她回来。回宫这一个多月,赵贞看也没看她,也就昨夜,才在她住处留宿。
她年纪不轻了,没有人把她当回事。
不止赵襄,别的妃嫔,也都看不起她。
她心里明白,却也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任人嘲讽。
后宫中在册的皇子,就有十三人之多,赵贞这些年没闲着。她越发觉得自己在这后宫,有些孤凄。
回到撷芳殿,她发现,赵贞派人送来了很多赏赐。
大概是因为昨夜……她看着这一堆的赏赐,突然有些心动。原来后宫中,就是这样的,为了男人的宠爱而活着。她顿时放下了清高。
她需要赵贞的宠爱,不然这日子就太难过了。
夜里,赵贞又来了撷芳殿。
她放下了自己曾经高高拿起的自尊,装出温顺乖巧的样子,开始主动取悦他。
她忽然尝到乐趣了。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十分英俊,正当青壮的男人。她根本不需要爱他,只需要将他当成某种工具,尽情地使用。她发现,赵贞并不反感她这样,相反,她越是任情任性,他反而越喜欢。
她于是索性不再压抑,释放自己的本能。
她想男人想的要发疯了。
赵贞为她的变化感到惊奇。
饶是赵贞经历过许多女子,但也从未见过比她更放浪的。赵贞想起了她在宫外时的那些传言。
赵贞感觉到,她是个不太安分的女人。
他倒没有生气,只觉这是人之常情,心想着,以后得多在她身上花点工夫才行。否则,她这不老实的性子,他还真怕她守不住寂寞。
赵贞看她吮的自己身上全是红色的斑痕,倒不痛,只是奇怪:“你在做什么?”
萧沅沅说:“这个红痕,三五天也褪不掉。我要弄的你满身都是,这样,你要是去找别人,让她看到你这幅样子
() ,就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我看你羞不羞。”
赵贞笑意盈盈,目光中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赵贞并没有阻拦她,只是不让她吮脖子处:“白天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她不肯听,还是要吮:“谁要是问,你就说是蚊子咬的。”
赵贞满身都是红色的斑痕,于是翻身也按住她,依样画葫芦。
她双臂伸长了抱住他:“你身上留了我的印儿,你就是我的了。回头我拿印章,给你屁股上盖个戳。”
赵贞吻着她,低声说:“胡说八道。”但唇边漾起了笑。
接下来好几日,赵贞夜夜都留宿在她房中。
早上醒来,他感觉这不太好。作为皇帝,不能太过沉溺温柔乡,他告诉自己明日不可这样了。然而一到了夜里,处理完政务,他还是忍不住到她房里去,又是一晌贪欢。
过了五六日,赵贞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去了魏贵妃那里歇宿。
然而躺在魏贵妃身边,他却感觉没滋没味了。
和衣睡了一夜,第二日,赵贞再也按捺不住,去了撷芳殿。
她坐在镜前卸妆,见了他,面带不悦之色,嘴撅的能挂油壶。
赵贞陪笑。
“好不知羞的人,又过来这儿做什么。”她假嗔说。
她说话里带着一种半真半假的语气。言辞有些刻薄尖酸,但口吻却像是在说笑,让人听得很刺耳,但又不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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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从此不来了呢。”
赵贞说:“朕什么时候说过不来了。只是昨夜有些事忙,没来得及过来。”
她冷笑讥讽道:“这么大一个皇帝,居然在女人面前撒谎。真是不要脸。”
赵贞并不生气,只当说笑。他从背后抱着她的腰,说道:“朕要是天天在你这里,别的妃嫔。心里会不高兴。朕昨夜就去了魏贵妃那里。”
萧沅沅听着他的解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反感。她心想,十三年前的赵贞要是敢对她说这种话,她就撕他的嘴。
这会,赵贞却无所顾忌地在她耳边说,还轻飘飘地边说边笑。他是尽在掌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力,所以全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他知道从前的她,而今看着忍气吞声的她,心里很得意吧。
当初再不驯服的人,而今也驯服了。当初再不肯听话的人,而今也听话了。她到底还是低了头,他心里别提多得意。皇帝多了不起。
他从未过问一句她在宫外时的生活,也从未提起过当年的事情。他只是将这一段,从她的人生里忽略抹去了。
因为她不配,她对他而言,地位卑贱,连歉疚也是不需要的。强者是无需对弱者道歉的,肯宠爱她,就是垂怜了。她就应该感恩。
他心里必定是这样想的。
他和这宫中所有人一样,轻视她的感情。只想阉割她。
她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心里只是厌恶,面上却未表露,只是假装
生气,阴阳怪气几句,发泄不满。
赵贞见她生气,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她见好就收,笑捶他肩膀:“讨厌!”
赵贞将她放在枕上,搂上身亲吻她。
她笑,热情地回吻。
赵贞引着她手抚摸自己,她又装模作样起来,故意丢开,并且打了一下。
“我不要。”
她惺惺作态,拿腔作调,假装生气道:“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她生气不是真生气,嘴里说着刻薄的话,却要让他看出来自己是在假嗔。既要嘲讽他,又让他没有办法变脸,就是要让他吃哑巴亏。
赵贞听着这刺耳的话,心中咯噔了一下,极不舒服。
他没有作色,只是绷着脸,也在纠结要不要生气。她的话,让他感觉有些冒犯,可这种时候,他又不想失了和气,影响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的性子,还是跟当初一模一样,只是转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他却不好怎么跟她计较。
就在他犹豫不定时,她笑着伸出了手,吻了吻他的嘴唇。
赵贞趁机下了梯子,将她按倒在身下。
不管她有多少尖酸刻薄,终究要被他征服。她越是刻薄的厉害,他征服起来越有成就感。饶她再是张牙舞爪,也不得不向他拜服称臣。他本就没有什么可气恼的。
她不过是个小女子,牙尖嘴利一些而已。他不至于连这点包容也没有。
“我昨夜没有碰她。”他亲吻着她的脸,解释说。
她根本就没打算听他的解释。她闭着眼,满脸酡红,心中只想着眼前:“真的?”
赵贞道:“真的。”
赵贞说:“你都把我榨干了。见了旁人,也提不起精神。”
赵贞尝试了几日,去光顾其他妃嫔宫中,无奈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干脆也就放弃了,开始习惯日日歇宿撷芳殿。
魏贵妃就这样失宠了。
赵贞很担心她的脾气,会恃宠而骄,就跟当年一样,得罪人太多,给自己也惹麻烦。好在,两人私下亲热时,她虽放纵大但,平日里在宫中倒收敛得多,并不与人冲突。
那几年里,两人感情甚好。赵贞几乎是专宠于她,别的妃子,都被晾到一边。她升了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赵贞每日忙于政务。那时太后去世,他自己刚刚接掌朝政。朝中诸王强横,东南西北,战事频急。赵贞野心勃勃,想要扫平四方。
他的性子,真的和太后萧云懿一模一样。
勤恳用功,对待群臣谦和,然御下严格,处事公允,敢于纳谏,赏罚分明,又有胆有谋。关键时刻甚有主见。他不愧是太后自幼亲手培养出来的,具备一切帝王的优秀品格。所以很快他也得到了朝臣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