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将要奔出小院的那一刻。
江玉珣的声音突然自应长川的背后传了过来:“应长川!打败折柔,让小雪见到它的主人——”
清润的声音像初春刚才融化的山溪,轻唱着扑向了应长川心中那团烈火。
并与它交缠在一起。
(二)
那天的大火与靖侯之死,最终被归咎于他长期服用的丹药。
这种事天下人早已见怪不怪。
一个公侯之死,甚至没有在乱世中掀起半点的波澜。
要不是应长川从此消失在了江玉珣的生活之中,他恐怕也会以为那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靖侯死后不
() 久,江玉珣也离开昭都,回到了他生长的兰泽郡。
回家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上了小雪。
-
江玉珣身上的婴儿肥一点一点褪去,房间里的书信在同时变厚。
应长川到了军中也没有忘记江玉珣这个朋友,几乎是养好伤的同时他便给江玉珣写起了信。
信里的内容开始时没有什么营养,多是他在军的所见所闻。
江玉珣虽然是将门之后,但是小时候身体不好的他并没有正式进过军营。
应长川写的东西对他而言都很新鲜。
江玉珣不但会仔仔细细给对方回复,甚至还学着应长川那样在信里给他介绍南地的风土人情。
从地形地貌到庄稼作物事无巨细。
每回三四页的书信,逐渐增加到整整一摞。
江玉珣从书信中得知,应长川在军中如鱼得水,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亲军“服麟()”。
驻守的地方,也从昭都附近变成了北地泽方郡。
应长川虽然没有在信中明说,但是江玉珣能看出,他并没有忘记当日立下的志向。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比身高总是差应长川一点。
或许是江玉珣和应长川一样想要小雪见到它的主人。
身体好些的江玉珣虽然未能进入军中,但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跑遍了南地,甚至于还邀更南的海沣国人到将军府中,亲口为自己讲述国境之外的世界是怎样的风光。
(三)
又是一年夏,江玉珣随进京述职的父亲回到了昭都。
同在这一天,有快马从死气沉沉的昭都飞驰而过,惊醒了睡梦中的百姓。
赢了——?()”
“朝廷把折柔打回去了!!!”
“应将军大胜!”
捷报在短短半日的时间内传遍了昭都。
与此相伴的,还有“应长川”这个名字。
……
正午不到,前去昭都采买的家吏回到了田庄,原本安静的院落在顷刻间变得格外热闹。
从兰泽到昭都这一路并不好走,江玉珣由舟转车,颠簸了半个月才回到昭都。
如今的他正是疲惫的时候。
小院里吵了好久,刚才睡醒的江玉珣终于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他有些迷茫地看向院内,“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话音落下的同时,江玉珣还在心中胡思乱想着要是怡河能够通航的话,自己这一趟能够节省多少时间。
见他出门,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被这样注视着的江玉珣瞬间清醒了过来,方才想的事也被他暂时丢到了一边。
奇怪……大家的目光怎么如此激动?
——江玉珣那几年虽然没有在田庄居住,但偶尔还会回这里休息,甚至还曾带应长川过来玩过。
因此田庄内众人,早就知道应长川是公
() 子的好友。()
见他一脸迷茫地出现在这里,家吏们争先恐后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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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应长川应公子前几日率兵击退了折柔!”
“我们终于赢了——”
“是的!现在全昭都都在说,应公子不但将南下侵扰的折柔人赶回了北地,甚至带兵北上直入折柔腹地,将他们打了个片甲不留!简直是战神在世!”
说到北地的战事后,家吏们的神情一个比一个激动。
江玉珣原本带着几分倦意的目光,也瞬间亮了起来。
这些年一封封书信里的内容,再一次浮现于江玉珣的脑海之中。
——我就知道应长川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可知道应长川什么时候回昭都?”他下意识问。
江玉珣话音落下之后,几名家吏不由对视一眼,接着有些迷茫地摇头说:“这个……好像并未听说。”
“这样啊……”江玉珣的眼中不由闪过几丝失落的情绪。
应长川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靖侯次子”了,如今的他身上背负着赫赫战功,回到昭都之后自然要忙着宴饮、会客,自己想这么多做什么?
江玉珣方才随便披了一件外袍便出了门。
在门口站了一会的他,身上也生出了几分凉意。
心情有些落寞的他随便与家吏们聊了几句,便准备回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