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众多含义复杂眼神,将端着酒杯池萦之从头打量到脚,从脚打量到头,又斜睨了眼旁边并肩站着楼思危,将两人肩膀身材对比了一下……
高坐上首位太子爷最后闭了闭眼睛,面无表情地伸手揉了几下眉头,转过头去,不看她了。
池萦之眨了眨眼睛,纳闷地低头打量自己中规中矩藏青色交领菱花镶黑边大袖袍,又查看了一番金钩牛皮带上佩饰,穿戴没有一样越矩。
“许多年没见,这位毛病越来越多了。”池萦之心里想着,
“心眼小,审美差,记仇……”
朱瓴还挡在她面前,刚才泼过来半杯酒根本没放在心上。
喝得七八分醉意高阶将领眼神放肆,斜乜着面前温雅纤弱陇西王世子,露出一个志在必得嗜血笑容,
“刚才在殿外朱某就听见了,阁下至今还装糊涂?袖子里藏了什么铁器,好大响动,当朱某是聋不成。——拿出来。”
池萦之恍然大悟,欣然捋起宽大衣袖,褪下手腕处戴金手钏。
“朱将军也喜欢听铃铛响?同道中人呀。”她爽快地把风信子金手钏递了过去,“这只铃铛声音脆而不闷,乃是在下爱物。不过若是朱将军喜欢话,在下愿意割爱。拿去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朱瓴两根手指捏着精巧金手钏,脸色黑了。
在场众人纷纷显出微妙神色来。
前些日子陇西王世子和淮南王世子、信阳侯沈小侯爷结伴入京,三人光着脚丫子踩着木屐戴着脚铃入南薰门惊人之举,暗中早就在京里传遍了。
没想到这位居然在今天正式东宫设宴场合,也敢如此荒唐打扮过来。
在场众人对于陇西王世子堂而皇之显露于人前怪癖,显出无言以对神情。
众多道含义微妙视线盯着池萦之从手腕处摘下金手钏片刻,又纷纷若有所思地转过去看旁边楼思危。
楼思危:“……”别看我,我没毛病!
朱瓴拎着金铃铛手钏楞在原地,半天没挪位置,依旧挡在太子案前头。
池萦之敬酒本来就是应付差使,被人一挡正好,乐得省事。
她当即倒退半步,表明自己并无冒犯之意,举起酒杯对着前方楠木翘头案,恭恭敬敬道,“朱将军拦着,那微臣就不过去了。微臣在此敬酒一杯,愿吾皇和太子殿下福寿安康,我大周国祚绵长——”
客套祝词还没说完,就听到上首方太子爷冷冽声音道,“朱瓴让开。”
前方被挡住视野猛地一亮,朱瓴侧身让开了路。
池萦之还没反应过来,面对面撞上了一道犀利挑剔视线。
司云靖一双狭长凤眸转过来,视线往下方寒凉地扫过,一眼看见池萦之宽大袖口露出那截皓白纤细、看起来用力就能折断手腕,想起了朱瓴手里提着女子佩戴金手钏,微微地冷笑了一声。
“宫中设宴庄重场合,戴了手铃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