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客客气气长揖问道,“京城城东有个先帝时赐下老宅子。如今还在吗?”
鸿胪寺少卿赶紧回礼,思索了一阵:“池世子问可是平康坊老陇西王府?还在,还在。只是年久失修,略微老旧了些——”
“我有些乏了。陇西郡带来车队人马留在城外,你们慢慢清点造册,阿重跟着我就行。“
池萦之吩咐阿重从马车里下来,客气地道,”劳烦大人派几个领路人,领我去老宅子里睡一会儿。”
鸿胪寺少卿目瞪口呆之余,终于反应过来,匆忙套了一辆马车,亲自领了陇西王世子往京城东边去。
留下来众官员小声议论纷纷,“这位池世子好大胆子。”
“是啊,奉召入京那么多藩王和世子,哪个不是带了三五百精兵,护卫不离身。池世子居然一个亲卫不带,只带了一名随侍美婢,就敢孤身进京。这是多大心哪。”
“不是心大,而是无惧吧。不愧是陇西王之子。相貌虽文弱,骨子里悍勇。”
“就是就是。”
在城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沈梅廷和楼思危:“……”
楼思危:“我竟不知,池小叔是如此骨子里悍勇之人!我自愧不如!”
沈梅廷:“骨子里悍勇?他们议论是我认识那个池表弟?他就是心大吧。”
囚车里蜀王世子还在大吼:“……百万白银!池怀安,我要告诉你是百万白银下落!”
逐渐向城东驶去马车里,鸿胪寺少卿擦了擦额角渗出冷汗,试探着问,
“前蜀王世子刚才提到了’百万白银’……池世子不回去问一句?”
池萦之靠在阿重香软怀里,昨晚一宿没睡好,如今睡意浓重,眼皮半睁半阖着,在记忆里搜寻着‘蜀王府百万白银’相关剧情。
啊,有点印象,似乎是发生在很后面事了。
按照原剧情,应该是她在青阳驿连夜放走了蜀王世子。对方感激之余,透露了百万银库下落,在很久之后被池萦之挖了出来,作为搅动天下局势银钱资本。
“蜀王府百万银库事,与在下无关,你们直接上报给东宫吧。”她不感兴趣地说了一句,靠在阿重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们陇西王府不缺钱。”
……
“——我们陇西王府不缺钱。”
男子冷冽声线重复了一遍,“池小世子原话是如此说?”
东宫灯火通明暖阁里,鸿胪寺少卿站在宽大紫檀木桌前,如实禀告今日南薰城门下见闻。
“确实如此。”鸿胪寺少卿对初次见面池萦之还是很有好感。
“池世子把随行上百精兵留在了城外,孤身入了京城,言谈举止从容不迫。由此可见,陇西王府对皇家托付了十分信任。在一众藩王之中,可谓是极忠心了。”
头戴缠丝金冠、身穿墨色海水江涯纹行蟒常服东宫之主,在灯下快速翻阅着手边奏折同时,一心两用地听着鸿胪寺少卿回禀。
“信任?忠心?你想多了。”
司云靖笔下龙飞凤舞批阅了奏折,把折子合起,扔到桌上已批复那一摞里,嘲道,“他只想着离麻烦事远一点,根本没想其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