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几步,身后却传来了蜀王世子沙哑嗓音,“池世子,今日你看我可怜,他日谁知道会不会轮到别人看你可怜!”
池萦之装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但她穿着木屐实在走不快,只听蜀王世子声音在身后持续响起,“你我同为藩王之子,当知道唇亡齿寒道理!当朝太子司云靖乃是刻薄无情之人,对待我们司氏血亲尚且如此!如今你们奉召入京,成了瓮中之鳖,还有好下场吗——”
蜀王世子呼喊声,直到走出了很远,还在耳边回荡着。
池萦之脑子嗡嗡响。
就连手腕处细碎铃铛声都听不见了。
回了小院子,沈梅廷和楼思危那俩货居然都在。
沈梅廷居然还抱怨她。
“你傻啊!谋逆案是天底下最碰不得罪名,谁沾上谁倒霉。看到后院里押是蜀王府人,你居然不跑!还跟蜀王世子搭上话了!”
池萦之脱了脚上高齿木屐,忍着轮起来砸他脸上冲动,“你叫我怎么跑,光着脚跑吗?”
沈梅廷理所当然地:“躲灾避祸事儿,光着脚跑也行啊!”
楼思危把美人丢下自己先跑了,回过神来感觉挺懊恼,讪讪地道,“叔啊,入京以后,如果有人问起今天事来,就说我年少无知,撺掇着你去后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池萦之听得暖心多了。
她安抚地摸了摸大侄子脑袋,“乖,总不能卖了你。真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们两个年少无知,互相撺掇着去后院好了。”
对比之下,沈梅廷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摸着鼻子道,”如果你们因为今天后院事被人盯上了,我、我就去找太子爷求情,说你们年少无知,尽量把你们捞出来便是。”
池萦之:“……”这塑料兄弟情啊。
池萦之:“我可谢谢你了。”
沈梅廷这张嘴,向来是好不灵坏灵。
才说起京城太子爷,小院门外就传来重重拍门声。
“陇西王府池世子可在此处休憩?”一个陌生声音高声道,“卑职从京城里来。”
院子里三人互看了一眼。沈梅廷隔着院墙反问,“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门外那人高声答道,“卑职奉兵部令,携公务出京。临行前太子爷召见卑职吩咐,出京路上如果碰到了入京陇西王世子队伍一行,务必带一句话给池世子听。”
池萦之还在发着愣,沈梅廷已经哈哈地笑了,大声吩咐着开门,“哎池表弟,你不是说跟太子爷闹掰了吗,明显没有嘛。太子爷心里惦记着你呢。”
这边一打岔功夫,那边小重过去开了院门,门里门外打了个照面,想再关门也来不及了。
以池萦之对东宫那位了解,对于门外不速之客拜访目并不像沈梅廷那么乐观。
门开时候,别人都往前迎,只有她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按照她经验来说,只要被东宫那位惦记着,多半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