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萦之茫然地眨了一下眼。
旁边沈梅廷看在眼里,过来解围,“殿下别为难他了。池表弟还是个孩子呢。京城事,他不知道。”
又对小池萦之解释道,“鲁王殿下是魏王殿下兄长,平素走得极近。这次约好了一起从京城来陇西郡观礼。不知道怎么着,到现在还没来——”
“行了。”少年魏王打发小池萦之回去,“很晚了。你喝酒后劲大,回去睡吧。”
小池萦之听了半截话,莫名其妙地走了。
那杯酒后劲确实大,她摇晃着回了自己院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连阿重给她洗漱都不知道,直接趴在床上睡了。
半夜走了一趟祠堂、受了老爹家法惊吓,也没耽误她香甜地睡到日上三竿。
她心里始终以为昨晚受罚是因为自己私自跑出了平凉城。
直到第二天,经过了一整夜酝酿传播,一个惊人消息再也遮掩不住,在平凉城渐渐流传开来。
请旨来陇西郡观礼,原来是两位殿下。
后出发是十三岁魏王殿下,出京城时就晚了一步,路上紧赶慢赶,正好赶上册封吉日当天到达平凉城。
还有一位年方十五岁鲁王殿下,明明是早了三五天出京,不知怎么,直到世子册封大礼结束后,还是不见鲁王身影。
陇西王派出了十几路人马四处迎接找寻,然而这位鲁王殿下连同随行上百名亲卫始终没有找到。
一行上百人就此杳无音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京城到陇西郡千里长路中。
平凉城坊间轰然议论了数日后,又有个惊人消息传了出来。
原来魏王殿下在进入平凉城前夕,竟然也被贼人绑架,险些误了性命。
那大胆贼人却是为了向池家寻仇。
绑走了池小世子时候,正好遇到了清晨进城魏王,顺道绑走了魏王殿下。最后还是陇西王亲自率军出击,才把小世子和魏王殿下解救了回来。
——恶匪何其彪悍,行事何其猖狂!
传言绘声绘色,不胫而走,传到小池萦之耳朵里时候,已经成了全城百姓无人不知事实了。
“咱们世子和魏王福大命大,被王爷及时救回了。哎,可惜那位未曾露面鲁王,只怕凶多吉少了。”在窗下小声议论着王府侍卫如此说道。
小池萦之趴在桌子上看书,被屋里暖香薰得昏昏欲睡,正一边听一边默默点头,半梦半醒间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
不对。
流言传反了。
并不是贼人向陇西王府寻仇,绑走了自己时候顺道绑走了魏王。
恰恰相反,那黑衣蒙面贼人从一开始盯上就是魏王。
贼人在平凉城外杀尽护卫、绑走魏王时候,自己倒霉正好路过,顺道被他绑走了。
小池萦之趴在桌子上愣了很久,哇地一声,气哭了。
难怪父亲请出了家法。
难怪自己趴凳子上准备挨家法时候,父亲请魏王进祠堂看着。
原来全城人,包括她父王都以为……是她离家出走,牵累了京城来魏王。
犯案黑衣贼人已经当场死了,现场知道真相只有自己和魏王两个人,自己压根没听到城里流言,另一个也没出面解释。
不……或许传言就是魏王放出去。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祠堂里爆哭了一通,魏王在旁边看着,不冷不热说了句,“小惩大诫,好自为之。”
去你大爷‘小惩大诫,好自为之。’
小池萦之气得捶桌。
她之前还以为这黑心货是个帮她说情好人呢!
窗外小声议论声停止了。
院子里护卫们惊讶询问,“世子爷怎么了?可有不妥之处?”
小池萦之隔着窗问:“魏王住在哪个院子?”她要找那个黑心货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