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的国土面积并不大,东京更是寸土寸金,但即便是在东京,也有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处小树林便是如此。
五条悟静静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看着身前一个鼓起的小包默默发呆。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难得的。
作为最强咒术师,他总是很忙。
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只能压缩在4个小时之内,平时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连坐下来好好和学生朋友们说说话、吹吹牛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他总是有办法找到机会偷懒。
毕竟那些所谓的高难度任务对于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好像扯远了。
五条悟呼出一口气,看着温热的呼吸接触到冷空气后化为一阵白茫茫的雾气,“上次我们两个这么和平地坐在一起聊天是什么时候呢,杰。”
“我想想……好像是10年前了吧,时间还真是快。以前你每次见到我总要跟我争个高下,现在好了,我说什么你都没办法反驳,赢的人最终还是我。”
没有人回答,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寒风似呜咽般呼啸着。
于是五条悟也没趣地撇撇嘴,不再对着空气浪费口水。
不过他的思绪却没有停止滚动,曾经以为已经淡忘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回放,提醒他自己曾得到过什么、如今又失去了什么。
五条悟轻轻往后仰了下脑袋,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说什么“你的选择都有意义”,搞成现在这样哪儿还有什么意义啊。
“叮——”
敏锐捕捉到聊天软件传来的提示音,五条悟眨眨眼,收回快要飞到外太空的思绪。
算算时间白酱好像快要回来了,是来报平安了吗?
他摸出手机,果然在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轻扯嘴角,他自言自语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看来这一次白酱的经历也十分精彩呢,不知道去了什么好玩儿的世界,不想去工作,干脆继续翘班去找白酱玩儿好了~”
站直身体,五条悟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冲地上的鼓包说道:“拜拜杰,我要去潇洒了,你就继续待在这里睡觉吧。”
挥挥手,他踩着杂草,慢慢往森林外走去。
但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兀停在原地不再动作。
静静站立了一会儿,这人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惊得树上的鸟雀四散飞逃。
“噗哈哈哈哈~”
关上手机,五条悟扭头看向身后的鼓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希望你等会儿见到我不要太惊讶,杰。”
……
当白绵第五次拿起手机查看后,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双眼一亮,几乎是用跑的来到门口将人放了进来。
“五条先生你终于来了!”
“哟~好久不见啊白酱。”
五条悟招财猫样招了招手,咧开嘴角龇出两排雪亮的大白牙。
“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用瞬移赶了过来,应该没有迟到吧?”
“没有迟到,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晚了我怕错过。”
她拽着他的手将人拖进来,然后飞速塞了个折叠好的符咒到他手里。
“这个是隐藏生者气息的符咒,可以让你伪装成亡者,千万不要弄掉。虽然鬼灯大人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不然被捅到高天原就麻烦了。”
“错过什么?”
五条悟乖乖接过,注意却没在这上面。
他偏头想了想查到的地狱资料,突然大惊失色道:“难道杰已经渡过三途川了吗?!”
“啊什么?”
白绵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个啦,三途川那边挤得很,夏油先生估计还在排队,暂时不会见到夺衣婆和悬衣翁,话说五条先生你不会是要把夏油先生走流程的过程拍下来吧?”
“你应该知道普通手机拍不到亡者的对吧?”
“你在说什么呢白酱,我只是想要好好送杰一程而已。”
五条悟吹着口哨,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她。
“……你开心就好。”
猫猫要对黑狐狸使坏怎么办?
当然是他开心就好。
尽管夏油杰可能不会开心,但谁管他呢。
散养的猫猫和野生的黑狐狸相比,自然是散养猫猫更重要,而且黑狐狸还得罪了她,她不帮着提供道具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不过五条悟这一提也勾起了白绵的兴趣。
夏油杰的身材绝对是世界级别,平时裹在严实的袈裟里都勾得人心痒难耐,现在难得有机会一饱眼福,好像确实不能错过。
掩饰性轻咳一声,她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拉开障子门,力量无声涌动,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两人便来到了地狱。
确定五条悟将符咒好好带着后,白绵领着他往阎魔殿的位置走去。
半路因为担心错过时机,她干脆绕道去了地狱租车公司,包了一辆轮入道走空路。
一路上,五条悟表现得异常兴奋,随便看到一个什么都要叭叭一番,跟第一次出去郊游的小学生没有两样。
白绵好脾气地应和着,有问必答。
闹了好一会儿,五条悟才问道:“所以白酱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
她抬眸看向他,轻声问了一个问题:“五条先生认为夏油先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天意吗?”
“我不相信什么天意、命运,杰的性格就那样,老爱钻牛角尖里不出来,变成这样我一点也不意外,说是天意好像也没问题。”
五条悟把玩着手中有些老旧的手机,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白酱这么问,莫非是想要说这其实是人为?”
“夏油先生的性格确实存在缺陷。”
这一点所有咒回粉都知道,但“他只是爱钻牛角尖而已,本质并不坏,如果不是黑暗中一直有双手死死将他往深渊拽去,我相信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初的夏油杰也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心智三观都还没有成熟,就这么被人劈头盖脸地扔了一堆黑泥,不疯才怪。
掐住手心,白绵顶着车厢内越来越凝重的氛围,一字一顿道:“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一个人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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