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姜姜就是有些无聊。
纪絮桉见状，拿着平板坐到了姜姜身边，“睡不着的话，不如跟我一起选一下小猫要用的东西吧。”
姜姜来了兴致，她歪着身体凑到纪絮桉身边，两个人的肩膀离得很近，只差一点儿就会碰上了。
纪絮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很快就很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猫窝猫厕所猫粮都需要准备，还有小猫的各种零食和玩具。赵秘书已经提前选过了，这些品牌都是值得信赖的，你先看看有没有比较满意的。”
姜姜看得眼花缭乱，小猫吃的东西她也拿不准，毕竟她不是猫，不知道猫咪喜欢什么样的口味，最后还是纪絮桉一锤定音。
“每一样都买，总有一款是小猫喜欢的。”
姜姜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多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的就拿去喂流浪猫。”
反正这些猫粮和零食都是安全可靠的，也不用担心猫咪吃了会出问题。
行吧。
姜姜没什么意见，反正出钱的又不是她，谁给钱谁做主。
吃的东西没什么好选的，玩具就不一样了。
姜姜看着图片上的各种猫爬架和玩具布偶，简直心都快化了，她都能想象到小猫使用这些玩具时的画面了。
“公寓里有
一间房原本是打算用作杂物间的，现在里面还没放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出来给猫咪住。”纪絮桉认真地思考着，“猫爬架的话，客厅的阳台也能放。”
纪絮桉说完，便等着姜姜提出自己的意见，谁料对方却久久没有应声。
她侧眸看去，发现姜姜早就没看屏幕了，此时正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见纪絮桉朝自己看来，姜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小声感慨道：“姐姐，你真好！”
纪絮桉失笑，“这就算好了吗？”
她发现姜姜真的很容易满足。
姜姜却没解释，只是面对纪絮桉时的态度更亲密了一些，两人原本还有些距离的肩膀彻底贴在了一起，属于两人的温度交织混合，彻底不分彼此。
姜姜浑然不觉，还在兴冲冲地挑选着猫爬架。
纪絮桉也只能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她心想，习惯就好了，姜姜只是想跟姐姐亲近一些而已，她有什么错？
姜姜的眼睛在看平板，余光却一直观察着纪絮桉的神色变化，将对方微抿嘴唇的动作清楚地收入眼底。
她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所有的东西都选好之后，纪絮桉便给赵秘书发消息，让他把挑选好的东西都送到公寓里安装好。
姜姜一时间无事可做，干脆拜托纪絮桉让人把她的课本拿了过来。
东西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陌生保镖送来的，这让姜姜想起了昨天的司机。
“姐姐。”她问纪絮桉，“怎么没看到刘叔呢？”
纪絮桉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被解雇了。”
姜姜愣了愣，“是因为我吗？其实这件事情不怪他，他也没想到梁君生会这么做。”
“保护你是他应尽的职责，而他没有做到。我花钱请他来，不是为了让他在事情发生后，说一句对不起的。”
纪絮桉只是解雇他，没有让他做出赔偿，已经算得上是很仁慈了。
“姐姐。”姜姜知道纪絮桉正在气头上，也不跟她争辩，只是伸手拉住纪絮桉的衣袖，左右晃了晃，“可我已经习惯由他来保护我了，再来一个人，我不知道能不能跟对方愉快相处。”
纪絮桉定定地看着她，她不傻，知道姜姜是在为司机说话。
纪絮桉想劝姜姜不要那么心软，“你受到的这些伤害，他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他的自以为是，又怎么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
但姜姜好不容易有一个收服人手的机会，怎么肯轻易放弃？
司机老刘在纪家工作了好几年，之前一直很得纪絮桉的信任，若非如此，纪絮桉也不会让他来保护姜姜。
他肯定知道很多跟纪絮桉有关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姜姜也算是有了可以差遣的人手，她相信经此一事，老刘对她不说完全忠心，起码也不会再轻易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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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知道你气他不够警惕，他也的确有错。但就像你上午说的那样，梁君生
起了邪念，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对我下手，就算不是这一次，也总会有下一次。()”
在学校外面，刘叔尚且还能守着我，可如果梁君生是选择在学校里面对我下手呢？()”
姜姜自嘲一笑，“也许命中注定我迟早都要经历这一遭，刘叔是有错，但我们总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而且我也没出什么大事，事发之后他的反应也很快，及时叫来了救护车。”
纪絮桉沉默了很久，良久之后，她才轻叹了一口气，“你想留下他，那就听你的。”
她想，姜姜本来就是个柔软善良的人，她像是一株才从温室里出来的花苗，还没怎么经受过狂风暴雨的袭击，她不能要求姜姜立马就学会人心险恶的道理。
她觉得老刘犯的错不可原谅，但姜姜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当天下午，司机老刘就来医院跟姜姜道谢了。
其实之前他一直想当面跟姜姜道歉，但纪絮桉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让人把他赶走了。
从昨天到现在，老刘的心里一直备受煎熬，他跟纪荷鸢不同，纪荷鸢没有义务陪着姜姜，但他有。
他想过姜姜可能会很恨他，没想到姜姜居然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一见面，老刘就给姜姜跪下了，把姜姜都弄得惊了一下，在大昭，下人们跪拜是常态，但这里并没有这样的规矩。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纪絮桉，但纪絮桉只是冷冷地看着老刘，并没有要让他起来的意思。
姜姜于是也闭上了嘴巴，她准备先听听老刘会说些什么。
“对不起谢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说着说着，竟然还红了眼睛。
没等姜姜说话，老刘就快准狠地给了自己两拳头。
他这一番作态有向纪絮桉求饶的意思，但他也的确觉得很对不起姜姜，幸好姜姜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他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
姜姜见状，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我既然让姐姐把你叫来，就说明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姐姐也不会再解雇你，以前怎么样，以后咱们就还是怎么样。”
老刘忍不住激动地跪着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姜姜，“您放心，谢小姐，以后哪怕是我死，我也不会再让您出一点儿事。”
姜姜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嗯。”
纪絮桉坐在病床前，双腿交叠，神色淡漠地看着老刘，“姜姜苦苦为你求情，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记得是谁让你保住了这份工作。”
纪絮桉指的并不是她继续聘请老刘这件事，而是如果她真的决心要解雇老刘的话，老刘很可能就再也无法在保镖圈里混了。
虽然在姜姜面前，纪絮桉只说自己解雇了老刘，但实际上她给赵秘书的吩咐是，还得让大家都知道老刘究竟犯过多大的错误。
一个连雇主的安危都无法保证的保镖，以后还有谁再敢聘请他？
老刘听懂了纪絮桉的言外之意，他用力点了点头
() ，“纪总放心，我都明白。”
姜姜并没有阻止纪絮桉敲打老刘，不过在纪絮桉说完之后，姜姜还是让老刘赶紧起来。
老实说看见这一幕，姜姜意外地还有些怀念。
从前在国公府，她便是这样恩威并施地收服下人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同样的经历。
说起来，纪絮桉的反应也让姜姜有些惊讶。
之前纪絮桉虽然表现得很冷淡，但言语之间，姜姜依然能感受到她对人人平等这种观念的认可，可现在纪絮桉却能面不改色地接受别人的下跪，这样姜姜感觉自己又见识到了不一样的纪絮桉。
原来纪絮桉也不是不知道，她所拥有的一切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特权，她很清楚她的财富和权势，足够她放肆地去碾压别人，高高在上地俯瞰别人。
只是大多数时候，纪絮桉都不会这样做罢了。
等老刘走了以后，姜姜又开始黏着纪絮桉，还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她。
纪絮桉放下平板，问道：“被吓到了？”
她刚才是有一些凶。
姜姜摇了摇头，“没有。”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很小声地说了句：“感觉姐姐好帅！”
纪絮桉没有发现自己听见这话之后，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只勾了勾唇角，“果然还是小孩子。”
姜姜气鼓鼓的，“我成年了！”
纪絮桉敷衍她，“是是是。”
“所以已经成年的小朋友，能不能把你的胳膊放进被窝里，当心着凉了。”
……
这天晚上，一则新闻突然登上了各大网站的热搜榜，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被几百名大V疯狂转发。
《S市一小区内，一男一女双双坠楼，究竟是相约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视频画面里没有出现坠楼者的身影，晃动的镜头一直对准小区顶楼，还拍到了一部分天空。
点进词条的网友们只能听见现场众人的惊呼声，凌乱而嘈杂。
“跳楼了！”
“怎么回事啊，人死了吗？”
“……”
虽然没有拍到血腥的画面，可那种紧张的气氛却一点都不少，因为有围观群众在旁边不停地“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