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睢到底还是控制住了那些荆棘,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一下”。
猩红的舌尖试图撬开紧闭的牙关,陈山晚脑袋一嗡——说好的一下呢?
“他”用荆棘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陈山晚的脊柱沟,直接叫陈山晚一僵,过电似的瘫软下来。
无意识微张的唇还没有发出音节就被彻底封锁。
这个吻,一开始是小心的。
充满试探和谨慎,能够感觉到郁睢有多恂恂。
但陈山晚还是本能地将自己的手抵在了郁睢的肩头,他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唇丨舌丨交丨融。
然后换来的就是某“人”压抑不住的暴虐情绪。
郁睢用虎口卡住了他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嘴。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只温柔了两秒的吻瞬间变了味。
刺痛和郁睢的强势一同袭来,陈山晚感觉自己好像要整个被吞掉了一样。
郁睢有些尖利的犬齿抵着他的唇反复辗转,急不可耐的进攻和不知从何而起的暴戾与占有欲化作了一把烈火,要将他们一并烧成灰烬。
那类似雨后青草地混杂了泥土的芳香愈发浓郁,陈山晚甚至感觉自己被这种气息从里到外侵丨占了个遍,还酝酿出了悚然的糜烂花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见识过,陈山晚却在头昏眼花中幻视了开在尸骸上的黑玫瑰。
窒息感让他更加想要挣扎,却也更加无力挣扎。
陈山晚评价不出来这个吻的好与坏,毕竟他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沼中。郁睢的吻,甚至抵达了他的嗓子眼,让他的眼里泛出生理性的泪花,他也在昏沉间无力地挂在了郁睢的臂弯里,就连那些荆棘再次缠住他,他也没有察觉。
陈山晚好像品到了铁锈味。
郁睢苍白的脸隐隐约约开始有了血色,“他”的体温也逐渐升高,从冰冷转变温凉,再到炽热。
就连压在陈山晚腰后的手臂都开始如烧红的铁般滚烫。
因为缺氧在死亡边缘挣扎,陈山晚已经开始本能地在一切空隙中奋力求生,汲取空气,脑海里的那些情绪都混沌模糊了。
郁睢的吻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疯狂掠夺着陈山晚的气息,被压榨着分泌出来更多的涎水于“他”而言简直就有着可怕的吸引力。
只要陈山晚愿意张开嘴吻“他”又或者接受“他”的吻,让他汲丨取和他有关的东西,就算是现在要“他”跪下来,匍匐在陈山晚的脚边学狗叫,一辈子都做陈山晚的狗,“他”也甘之如饴。
郁睢隐隐要失控。
陈山晚被“他”按在床上,陷在被褥里,被亲得鼻尖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唔……”
他终于抓到一次空档,勉强想要阻止郁睢再亲下去,无力地攥了一下郁睢的衣襟。
他感觉他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的念头,这疯狂的吻倏地一顿。
郁睢稍稍松开陈山晚一点,透明的丝线藕断丝连,但最终还是落下。
陈山晚终于得以大口呼吸,他微掀起眼皮看郁睢,那双清澈的眼难免迷离,眼眶也生理性地泛起微红,配上那精致到不真实的五官,漂亮得令人窒息。
郁睢低垂着眉眼,眸中的晦涩愈发浓郁发酵,静静流淌着,不知要流向何处。
“…不会死的。”
郁睢声音沙哑,“他”替陈山晚揩去鼻尖上的水光,指腹上属于陈山晚的气息诱丨惑着“他”,郁睢还沉浸在陈山晚的美好里,实在禁不住,又将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舔丨舐丨吸丨吮,看得陈山晚原本还有点迷离的眼睛登时瞪大了。
他耳根都红了个透,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