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郁睢哪怕是当年那个小哥哥,现在也已经不一样了。
“他”现在像个疯子。
一个已经不是人类,不把杀人和生命放在眼里的疯子。
陈山晚静静地看着对他显露出痴态的郁睢:“你杀了施先生。”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郁睢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被冻僵,逐渐消失。
“他”盯着陈山晚的眼睛:“阿晚,你在因为那些臭虫跟我生气?”
以郁睢现在展露出来的姿态和性格来看,陈山晚应该会察觉到危险,应该要警惕“他”下一秒就可能出现的疯态和暴起,可陈山晚没有。
因为郁睢很委屈地抱着他,就像被冤枉的小孩子,甚至陈山晚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你不能因为他们跟我生气,他们都是坏人。”
“……”
陈山晚脑袋乱乱的,又无端很清明:“所以你变成这样,那个施先生也有参与?”
“当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郁睢压抑的怒火都化作了冷戾:“他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没有证据,他不该相信郁睢的。
可陈山晚就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脊背,选择了信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郁睢轻唔了声,喃喃:“阿晚,你这是要揭我一些伤疤,还要撒盐啊。”
陈山晚稍顿,还没说什么,又见郁睢弯起眼,话锋一转就是:“不过你亲我一下的话,我就告诉你。”
陈山晚一怔。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郁睢对他的心思,可这样点出来还是……
他的手无意识攥紧成拳,心跳漏了几拍,乱了节奏,因此慌乱。
见他不说话,郁睢再放轻了声音,语气温柔而认真:“或者我换一下流程?”
陈山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听郁睢低低说了句:“阿晚,我喜欢你。”
郁睢声音低而轻,好似稍不留神就会被吹散:“我爱你。”
其实郁睢应该要吃掉陈山晚的。
不是那种吃,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将陈山晚的血肉和骨头,连带着灵魂一起吞咽下腹。
这样“他”就完成了全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靠那些低劣的祭品存活。
可“他”怎么可能舍得。
就算是“他”经历万千痛苦,“他”也舍不得陈山晚消失。
因为“他”爱他,对陈山晚的喜欢与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就被唤醒,然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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