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纪映指间微动，没有说话。
“是因为我没有像边缘区的人那样，对中心城抱有崇拜，我没有处处讨好封总，我没有把你敬若神明，没有卑躬屈膝的让你觉得我是个如同垃圾的蝼蚁？”顾柒柒没有再看向封纪映，而是看着窗外，丝毫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的将这段话复述出来。
“对于边缘区的人来说，中心城是政-治与权利的中心，生活的太惨太苦就会幻想有什么来拯救自己，可是见识的太少，思想匮乏，连神明的样子都幻想不出来。”
顾柒柒突然转过头，眼神坦荡的看着封纪映，“所以你们中心城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下贱？边缘区的人把你们中心城的人捧到天上，你们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开始狗眼看人低，对你们爱答不理的时候，还非要在别人面前疯狂找自己的存在感。”
憨憨系统被顾柒柒的话吓得都乱码了。
封纪映：“……”
顾柒柒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的确来自边缘区，但我并不对我的出身感到耻辱，中心城的人是人，边缘区的人，也是人，我从未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分别，在性别分化前是，在性别分化后依旧是，我对封家的家产并不感兴趣，对封总也不感兴趣，对联邦政-府更不感兴趣，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封纪映的目光像是不受控制的，落在顾柒柒的身上，她想移开都移不开。
没有人比封纪映更了解顾柒柒的处境。
在中心城没有家族背景，就像身如浮萍，只能随着上位者的动作，与之漂泊。
可顾柒柒现在那双眼睛亮的可怕，熠熠生辉。
分明没有释放任何精神力，她却不自觉的在被吸引，被同化，甚至在被她的精神说服。
封纪映是一个极端的现实与理智主义者，她从不幻想，也从不为微小的可能性，改变自己的主意，她要的是绝对可能，和万无一失的成功。
在这一刻，她却动摇了。
顾柒柒：“不管封总信不信，反正这就是我的想法，所以封总不用对我那么戒备，我真的对信息素，基因确认，□□，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如果可以，封总完全可以把我视为合作伙伴，难道封总没有看过原人类那些小说中，所写的什么租赁女友什么的么，反正也是应付别人做给外界看的。”
封纪映：“嗯……”
封纪映的头已经偏了过去，眼神出神地望着窗外，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顾柒柒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