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就人多之

但很显然不是,因为萧意就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江声被恶心到扭曲了一下,拉着他的领子用力把他拽出去,像扔垃圾那样扔掉。

回过头准备扔另一袋垃圾的时候,江声发现沈暮洵抬起眼眸在看他。湿润的发丝黏连在脸颊,一双狭长锋利的眸子带着淡红。他冷着脸,却给江声一种他随时要垂泪的脆弱感。

救命啊你不要这样!我才想哭呢!

江声还是有良心在的,对病号发脾气良心会痛,到底只是把他推出去,“下次别给我惹麻烦。”

沈暮洵声音有些翁翁的沙哑,“明明惹麻烦的一直是你!我只是在处理你带来的所有麻烦!”

江声捂着头,“滚吧,滚吧,我求你了。”

送走两个瘟神之后,江声才想起自己原本是上来换衣服的。

他在行李箱里翻翻找找,找到一盒创口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地贴上了,但江声看看镜子觉得显眼得要命,再笨的人看到他都能猜到发生过什么。

江声深吸一口气,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才出门下楼。

一二楼转角有一个半圆形的阳台,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新嘉宾在阳台打着电话。

他倚靠在石砖墙上,葱绿的植物在他身边摇晃,清冷的嗓音在雨声中模糊地传入耳膜。

“一切……叔叔的意思……”

“卡洛涅酒店……在星期六……致电。”

好一个大忙人。

江声从转角路过的时候,青年刚挂断电话。

发丝颜色偏浅,整个人透出一种很淡泊的清冷,不太好接近。

也许因为是在阳台上打的电话,他的手套无可避免地被溅上几滴雨水。他一边离开,一边摘下漆黑的手套。

那手套看起来很有几分华贵,手也非常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卷着略有湿润的手套丢进垃圾桶,然后取出另外一双干净的戴上,往下拉,抻了抻,好像下一秒要开始捏着手术刀做解剖似的。

……

他该不会有洁癖吧。

好难相处的人,江声从来不会和这么难相处的人谈恋爱的。

青年不期然抬起眸和江声对上视线,也只是很平淡地转移开目光下楼。

江声这下是真觉得他们不认识了。

他竟然有一些微妙的动容。

在这个混乱的综艺,竟然还残存了这样一份净土!

希望剩下两个嘉宾他也不认识,这样区区萧意和沈暮洵他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他慢悠悠地晃下楼,坐上沙发,瘫倒。

【他还穿高领?笑死,以为我们啥不知道呢】

【费劲隐藏的痕迹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了!没想到吧你才是我们play的一部分!】

【很好,单人趴,我抖擞精神直接开骂:骗人感情你不得好死!】

【楼上,我感觉他没骗,他显然只是想爽爽没想到还要售后,烦得很想死的样子】

【更渣了】

【雀食】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场面让江声浅浅动了一下脑子。他有点累了,也有点困,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吊灯,神态恍惚,眼皮打架。

要知道,他们废物二代都是不用动脑子的。什么叫金汤匙,什么叫豪门,什么叫捧杀!

由此可见破产真是人的第二次重生,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说不定再多动动脑,他也能成为靠脑子吃饭的人。

江声不无道理地想。

很快,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青年端着冒热气的水坐在他身边。

江声觉得奇怪,他左右看看,“旁边还有位置。”

青年的气质条件显然比外貌更优越,整个人清冷低调,但依然止不住地透露出一种非常昂贵的金钱气息。比如喝白开水都像是在喝皇家特供款红茶。

他声音清越,带着很稳定的平淡,“我知道。”

江声懒得继续说了。

楼梯上有非常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全屋铺设地毯,让沈暮洵的脚步像是轻飘飘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