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仇当然会加上新恨。
想到那一天沈长亭居然主动上门,就是为了看他没能要到地铁女孩的号码,沈翰墨的心中顿时涌上了一层恼意。
沈翰墨本身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却也不想叫沈长亭这么得意。
他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恰巧卫生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许蔚。
沈长亭身边的私人秘书兼助理。
看到他突然进来,许蔚明显是吓了一跳,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眼神也不敢放在他的身上。
沈翰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许蔚这种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完全搬不上台面的表现。
每次路过许蔚身边的时候,他都会因为许蔚这种战战兢兢的小动作而厌烦地拧起眉。
傲慢地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却突然听到许蔚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沈翰墨脚步一顿,折返回去,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的脸。
许蔚被杀得措手不及,抬起头正好看到他能冻死人的眼神。
“沈、沈总好。”
“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叫我,对你来说,沈总只有一个人吧?”沈翰墨冷笑。
许蔚吓得噤声,仿佛和他多说一句,都是一种会折寿的表现。
又来了。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厌许蔚,讨厌沈长亭身边的人。
就好像他是一个吃人不会吐骨头的恶魔。
许蔚也不知道今天哪里得罪了他,惹到了他,沈翰墨忽然伸拳拎在他的衣领上面。
许蔚措手不及之下就被他拎到了近前。
沈翰墨冰冷的面孔和视线都在逼近。许蔚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暴力,也不是因为害怕他在公司里面的能力。
而是害怕凑得这么近之下,沈翰墨很可能通过细微的观察,能够发现他其实就是他曾经狂追两条街的那个地铁上面遇见的女人。
许蔚赶紧垂下了脑袋,害怕与他之间发生更激烈的冲突。
后背一下被抵到了洗手台上,许蔚有点吃痛,额前的碎发动了动。
银丝边的眼镜也因此而滑落。
沈翰墨还拎着他,在他看来,许蔚的这种胆小如鼠的眼光,反而是一种另类的藐视。
“为什么不抬眼正视我,你是看不起我吗?”
沈翰墨眼神不悦地盯着他。
许蔚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有看不起。”
他稍微抬了一点头。从碎发之中露出的眼神,微微瞥向了他。
还是
那种战战兢兢的眼神。
沈翰墨很不爽这样的眼神。
闷哼了一声,他将许蔚又重重抵在洗手台上,疼得许蔚秀气的那双眉形都拧在了一起。
沈翰墨才放过了他,身后的水龙头还在哗哗流着水流,溅出的水花弄湿了许蔚的后背。
他赶紧转过身,狼狈地用水洗了一把脸,才关闭水龙头,开始在地上找眼镜。
眼镜找到的时候,才发现在刚刚慌乱的过程中,被不小心踩碎了一片。
许蔚只能皱着眉将这副眼镜先戴了上去。
等出来的时候,沈翰墨的心情依然不好,看到沈长亭仍然和云暖暖待在一处有说有笑。
他忽然想定什么,走了过去。
云暖暖在处理一块精致的甜品,身侧突然走来一道身影,她的肩膀不小心被那人给撞到。
抬起头来,云暖暖皱起眉,发现眼前的居然是沈翰墨。
诶诶诶,沈翰墨今天也来了吗?
也是,沈家的人估计都已经接到了请帖,沈翰墨会出现在这里也根本不足为奇。
既然沈翰墨还有沈长亭都已经出现了,那么江绍元那个假少爷肯定也在了。
果不其然,很快,云暖暖就在另外一侧靠近门厅的附近,看到了江绍元的身影。
也不知道沈翰墨怎么突然就走了过来,横插在他们两人的中间,云暖暖稀奇地看着沈翰墨。
她和沈翰墨当然没什么交情,要说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吃了那天漫展上面的瓜。
自从漫展结束以后,没能等到心心念念的地铁美女,沈翰墨再也没能看到他喜欢的,想要追求的那个女孩。
正巧这个时候,许蔚的身影移动到他们的眼前,看到沈长亭的身边居然站着沈翰墨,许蔚明显被吓了一跳。
瞬间就挪动身形,朝着其他的方向走去了。
云暖暖根本顾不及沈翰墨为什么要突然前来的缘由,看到突然走掉的许蔚,顿时连线吃上了瓜。
【估计打死沈翰墨也不会相信,他心心念念喜欢的那个地铁美女,其实就在他的身边。】
嗯?
沈翰墨的眉心一跳。
他本来是想要勉强自己,为了刺激一下沈长亭,想从沈长亭的身边抢女人。
虽然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情,他已经心有所属,只是因为想要叫沈长亭好看,而拉下一个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对方的人下水。
但只要一想到沈长亭吃瘪的模样,沈翰墨还是出现在了云暖暖的面前。
却陡然听到这声奇怪的声音。
又来了。
他站在云暖暖的身边,明显看到云暖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景。
那一次,他一开始以为是出现了错觉,但后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了南城西区的漫展,当真在漫展上面看到了他思念已久的那个女孩。
所以绝对不是什么错觉,也更不是什么幻觉。
他能够切切实实听到云暖暖心里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沈翰墨也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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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环顾四周。
云暖暖说什么?她说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地铁美女,就在他的身边。
是在现场吗?
其他家族的豪门千金?沈翰墨基本都有个大致的印象,脑海里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
游轮上面的礼仪小姐,或者女性侍者?
每一张脸他几乎都确认了一遍,也根本没有。
沈翰墨感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根本不打算放弃,上一次被拒绝的理由居然是对方用了她喜欢女性这么蹩脚的借口。
沈翰墨绝对不会相信。
既然云暖暖能够得知所有的事实——沈翰墨假装若无其事站在她的身侧,静静聆听。
沈长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堂哥突然前来,是有什么事要指教吗?”
沈翰墨随意拿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酒,浅尝一口,才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我想站在这里就站在这里,这也要过问你的意思?”
“那当然是不用了,毕竟也没有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规矩。”沈长亭微微一笑,他们两个就是自始至终都不对付。
沈翰墨继续看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刚刚竟然有些上头,企图在今天名义上是给云景曜找未婚妻,暗地里也是给云暖暖在物色未婚夫的晚宴上,想要变成云暖暖未婚夫的候选人。
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云暖暖,倒不是说云暖暖不好,而是一颗心根本无法二用。
这个时候,沈长亭估计也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即就抓起了云暖暖的手腕,果然在那从容的笑容后,又有下文。
“既然堂哥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带着云小姐先走了。”
沈翰墨眉头一皱,他自然不可能叫云暖暖走,他还要听到下文。
一时情急之下,他居然说出了:“云小姐不能走。”
欸?
伴随云暖暖惊疑不定的眼神,以及沈长亭虽然仍然带着笑,但这笑里根本藏着刀的嘴角弧度。
沈翰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