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三条大街外跟人喝酒的陆世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摸了摸鼻子,嘀咕:“怎么回事,我着凉了?没觉得啊。”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蓄着胡子,五官粗犷,身形也健壮,看起来便不是中京这一带的人。
他豪饮一碗酒,听见陆博恒打喷嚏,便笑道:“世子这身子骨可弱了点,不如跟我去穷巴草原骑马跑跑,留在京都整日招猫逗狗也是无趣。”
陆博恒正吸鼻子,闻言摆手,随意道:“不了不了,图兄的草原就不去了,我在京都待着挺好,等过几日严许陪完他的好妹妹了,估计能想起我。”
图玛看着他这模样,也没再勉强,朗笑两声,又给自己倒酒。
抬手间琼浆酒液倾入碗中,有那么一瞬,映出了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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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枝院里,沈莓端坐在桌案前,悬着腕一比一划认真写字。
小书房的门没关,春华走过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沿。
“小姐,公子来了。”
沈莓愣了一下,放下笔,回身去看:“怀琛哥哥来了?”
春华笑着点头。
沈莓便赶紧在一旁架子上的铜盆里洗了手,擦干净后提着裙子往外走,脚步还有些急,小声道:“哥哥是不是找我有事?莫要让他久等了。”
等她绕过游廊,刚到了院子里,便看见严许坐在园中一棵海棠树下,身前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鸟笼。
年轻公子一身白衣,玉冠束发,微微垂首时,清隽的轮廓透出几分清冷。
突然一阵风拂过,他搭在肩头的发便微微扬起。
严许恰好抬眸,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沈莓,疏朗的眉眼便染了些笑意。
今日是个阴天,沈莓却因为这个笑,在无边萧萧的深秋像是突然窥见柔和暖阳。
她看得有些呆了。
原本以为相处了些时日,自己已经对怀琛哥哥的好看习惯了,却没想到还是会时不时的看呆住。
直到严许朝她招了招手,笑着唤她:“阿莓,过来。”
沈莓才倏地回过神来,脸又不好意思的红了。
她小步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哥哥”。
严许眸光微定,复又如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前几日捡到一只小雀,如今养好了便带来给阿莓看看,你若喜欢,便留在院中养着吧,无聊了解解闷。”
沈莓一听,便看向那鸟笼里黄绿色的鸟儿,眨了眨眼睛:“是黄雀呀。”
小鸟在笼子里蹦跶,叽叽喳喳,瞧着竟还挺活泼。
沈莓忍不住在一边坐下,轻轻扒拉过鸟笼子,细声细气地问:“我、我可以摸它吗?”
不知道它的脾气好不好呀,会不会啄她?
严许眉眼蕴着笑,点头:“可以,它虽然看着吵,但不怎么啄人。”
得了他的准话,沈莓便放心了,隐隐有些兴致勃勃地伸了手指进鸟笼里,指尖蹭了蹭小黄鹊的头。
鸟儿头上的毛光滑柔软,像上好的绸缎,被她蹭了蹭竟也没跳开,反而眯起小圆眼,还一副颇为舒适的模样。
沈莓不禁“呀”了一声,弯着眉眼笑起来。
她左摸摸,右摸摸,但笼子的木栏总还是有些碍事的,不太方便。
严许见小姑娘很喜欢,沉迷摸鸟,眼里笑意越发明显。
他看了眼比起他明显更喜欢沈莓的小黄鹊,眉梢扬了扬。
这几日忍受了小家伙每天的啾鸣,也不算全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