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启,女子8岁后虽也可入书院,但只有达官贵人或名门望族府上的小姐才能有这般待遇。
且书院的小姐们只学《论语》《孟子》《孝经》《诗经》《周礼》这五本,回家后还要单独习《女四书》,直至及笄,便不再在书院读书了。
沈莓觉得自己这本《孟子》背的还不是很熟,理解可能也会有些不到位的地方,想再抄写几遍,抓紧时间查漏补缺吧。
严许听后点点头,从书架上把书拿了下来,却没有递给沈莓,而是笑道:“哥哥先问两句?”
沈莓有点意外,愣愣地应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她没料到要被考校功课。
好在严许说问两句便当真是两句,且抽了相对容易的《孟子·离娄下》来考她。
这篇是沈莓相对学的好的。
严许:“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何取于水也?”
沈莓:“孟子曰……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料而后进,放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问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
等战战兢兢背了严许抽的两句话,又说了理解释义,沈莓这才敢抬头小心看向眼前的义兄。
心下有些忐忑,刚刚没有说错吧?
这是怀琛哥哥第一次考她,她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严许看小姑娘格外紧张的模样,到底是年纪小,心里想的都写在了脸上。
他轻笑一下,将书放在沈莓的桌案上,然后俯身摸摸她的头:“阿莓说得很好,没出错。”
怀琛哥哥又夸她了!
沈莓心里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又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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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许一挑眉梢,像是发现了什么。
“温书吧,有不懂的便问我。”
他边说边走向了对面的那张书案坐下,随手抽了本《战国策》来看。
沈莓瞧见,愣住了,忍不住问:“怀琛哥哥也在这儿与我一起吗?”
她以为严许会去藏书阁其他的地方做自己的事呢。
却见严许点点头,抬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嗯,在你去书院考试前,我都与你一起读书。”
沈莓眨了眨眼睛,原来是监督自己呀。
她应一声,这下更不敢懒怠了,赶紧翻开书,低头认真一字一句抄写,时不时回想一番当时书院先生教的内容。
沈莓的心思渐渐放到了书上,低眉敛目,长睫微垂,被身后的阳光一照,便在小脸上投下一点阴影。
严许从书册上抬头时,便是看到这一幕。
金色的光在她的周身笼上一圈模糊的光晕,一身深深浅浅的绿色便越发显得清新又娇嫩。
她不白,因为瘦削,写字时手腕上凸起伶仃的骨节,随着笔尖落下而起伏。
严许的目光落在那节细瘦的手腕上看了一会,片刻后才不动声色的又落在她的脸上。
小姑娘很认真,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年轻公子正在看她。
严许的目光不灼热,带着些温润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探究。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
晌午的太阳大了,整个书房里都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