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满意地说:“那就对了,啵一个。”
说完,他又亲了一口秦易之,不过他想到了什么,说:“不对啊,我那个班的也有你的人么?那怎么没帮我说话?我一个人舌战群儒。”
秦易之默默地说:“是你们班的同学泄露出来的。”
谢祈有些不屑地挑了一下眉,低声说:“我那些同学一个比一个容易被人带偏,成绩都挺好的,但情商真的都一般。”
秦易之说:“毕竟也都才十几岁,你若厌烦与他们一个班,我可以给你调个班。”
谢祈说:“那倒不用了。”他有些好笑地说:“我就吐槽一下,你也不必太真情实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看秦易之不说话的样子,还以为秦易之不信,便非要跟他说说自己的光辉战绩,“之前我高中没分班那会儿,有人针对我,我没惹他,他们各种使绊子,你知道我怎么让他们不吭声的么?”
秦易之很配合地问:“你做了什么?”
谢祈说:“我挑衅他们么,然后正好让老师撞见他们要动手打我。”
秦易之:“……”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谢祈说:“后面他们记了个大过,在升旗台上念检讨,后面就没敢欺负我了。”
秦易之中肯地评价:“你去宫斗,大概是能活到结尾的。”
谢祈:“那必须啊,我在宫斗剧里高低算个皇子。”
秦易之:“……”
他想笑,却又绷着一张脸没笑,“那你是想夺嫡,还是当个闲散王爷?”
秦易之用冷峻的脸问出这种话,有一种很微妙的喜感。
谢祈也就顺着他的思路回答了:“不夺嫡了吧,看看谁有潜力抱大腿先,然后混个闲散王爷。”
秦易之说:“你没什么野心,或许你以后也不适合创业,适合呆在家里做漂亮乖巧的老婆。”
“……”谢祈还真的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两个人都那么忙干什么呢?赚钱么我也不缺了啊,很有钱了啊,好像的确没什么必要工作。”
秦易之压低声音,带了几分蛊惑,“无论是什么工作,都没有在家里玩更舒心,而且现在工作都要加班,007,996,你熬不了。”
谢祈感觉脑子在被秦易之侵蚀,他赶紧打住:“好了你别说了,我才18岁,人要有朝气,这就定下来以后混吃等死,还有什么意思?你别蛊惑怂恿我,这样我人都会废了。”
秦易之给了另一个方案:“毕业后来秦氏工作,起码能跟我一起下班。”
反正还远呢,谢祈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到时间了,便回了房间。
这一晚春色,一夜无梦。
*
又过了几天,谢戴被警察通知去警局一趟。
谢戴本就身心俱疲,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应付,但警方那边说追回了他的钱,他才提起精神,去了警局一趟。
原来是陶高菲找到了,她卷走的财物也被拿回来了。
陶高菲没花多少,所以这笔钱对于谢戴来说,也算是意外之财。
但是这么点钱对于他的债务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谢戴感觉到疲惫,就算想东山再起,也先要把那笔债还了才行,而且银行他还欠了很多钱——
一般欠了银行太多钱,银行也是不敢让他破产清算的,还会各种给他拉资源去扶持他,尽量让谢家能够维持运转,只有公司在,才有可能还钱。
但谢戴一手牌打得实在是太烂了,没有人会想不开扶他,所以想东山再起,是非常难的。
谢戴不是不明白,但总是怀着一丝侥幸,总觉得还可以再起来。
但谢祈那边丝毫没有破绽,冷心冷情到这个地步,可见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谢戴心念一动,有了想法。
*
元旦节快到了,天气愈发寒冷,秦易之这几天都在家里处理工作。
因为秦老爷子已经过来暂住了,秦易之除了要工作,还得陪秦老爷子。
也因为如此,两人关系总算缓和了许多。
谢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坐在火炉旁边下棋。
谢祈走过去一看,下的中国象棋。
谢祈便放下背包,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秦易之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淡笑,说:“你看得懂?”
谢祈对他的问题感到无语,“?当然看得懂,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秦易之故作诧异,压低声音说:“你不会只会五子棋么?”
谢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盯着秦易之说:“我说过只会五子棋了么?我都会好么?”
秦易之:“?你都会?爷爷在这里,不可以说谎。”
谢祈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都会,二年级就会象棋了好么?我还自创了一个盲棋玩法——当初玩五子棋是因为范清越翻到了围棋棋盘和棋子,而且只会五子棋,我也会围棋。”
老人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是下棋时间,不要打情骂俏。”
谢祈一懵,立即否认说:“我们没有打情骂俏啊。”
秦易之收敛了笑容,将目光重新放到棋盘上,走了下一步棋。
谢祈在旁边对秦易之说:“你笨啊,先走卒,没看见他的炮在狙你么?”
秦易之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嘴,“观棋不语,不懂么?”
谢祈嘴巴小,那么一大块糕点还吃不下,伸手捏着那块糕点慢慢咬着吃了,“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太甜了。”
他伸手也拿了一块,喂到秦易之嘴边。
秦易之:“……”
他沉默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口糕点。
秦易之嘴巴边沾了些屑,也被谢祈殷勤地抽纸擦了擦,又继续给秦易之喂糕点。
老人:“……”
秦
易之吃完了那块糕点,对谢祈说:“好了,你去楼上玩吧。”
谢祈摆手,退开几步,说:“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下吧。
秦易之便重新拿起棋子,走了下一步。
老人叹气,他挥手将棋盘弄乱,说:“你心不定,不下了。”
他起身,说:“去看电视了。”
说完就要上楼,一名女佣立马跟上,看着他上楼去了。
谢祈和秦易之面面相觑,最后谢祈先开口说话:“估计看你臭篓子不想跟你下了。”
秦易之:“……”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谢祈:“你坐下,我们来下一局。”
谢祈闻言,也有此意,他坐下后信誓旦旦地对秦易之说:“你就跟我下吧,一下一个不吱声的,你铁定要输。”
秦易之低沉地“嗯”了一声。
摆好了棋子,谢祈还特别傲慢地说:“你先行。”
秦易之:“。”
行,让他高兴一会儿。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一局结束了,是谢祈输了,他也不觉得尴尬,说:“很多年没下了,有点手生了。”
第二局结束,谢祈撸起了袖子,“我要开始认真了。”
第二局结束,谢祈:“……”
秦易之问他:“还来么?”
谢祈干巴巴地说:“来啊,当然来,那二把我发挥得不是很好。”
秦易之:“嗯。”
第四局结束,这次谢祈倒是赢了,险胜一子,他高兴地说:“你看吧,我是会象棋的,我以前蛮厉害的。”
秦易之说:“你学的东西倒是多。”
谢祈一点都没计较他输了二局才赢了一局,高高兴兴地说:“对啊,我什么都会,这么多年没下了,也能把你给下赢了,我厉害吧?”
秦易之认真地回答道:“厉害,很厉害,是我小看你了。”
谢祈还要确认一下,“你刚刚没让我吧?”
秦易之摇头,唇角微微翘起,他低笑着说:“是你厉害。”
谢祈得意地说:“再来,再来一局。”
秦易之想起什么,对谢祈说:“谢戴出国了,丢下了谢云筝,我已经让人将他安排到广福福利院了。”
谢祈愣了一下,“谢戴出国?他能出国吗?不是都限制高铁飞机了么?”
秦易之说:“当然是走了些不太好的路子。”
谢祈说:“他不是破产了么?出国物价那么高,他哪有钱啊?”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他老婆卷款逃跑,现在人抓到了,钱也要回来了,所以他口袋里有点钱。”
谢祈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你搞得鬼么?”
秦易之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只是给了他一点点推动。”
谢祈说:“……其实你比我善良。”
谢祈觉得自己的确是挺自私的,他没有什么大义什么怜悯,给谢云筝一包
纸巾擦擦眼泪,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了。
但秦易之居然还费这么多的心思送谢云筝去福利院。
虽然他是有提过,但绝对不会为了他,特地去做那些事情的。
秦易之确认似地问:“真的不想收养他?”
谢祈说:“当然不想,我发神经啊,收养他。等他长大了他那个妈找过来,难道我连小二也一起养?哪有这种便宜的事情,你干嘛老提啊?”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我怕你突然有心思,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也放心了。”
谢祈:“……”
敢情是来试探他的?
谢祈气笑了,“都一个被窝睡着的人,你不想收养他,我肯定也不想收养他啊,我又不是什么圣母,你操心这个做什么?”
秦易之看着他,说:“当然是因为你的想法神秘莫测。”
谢祈:“……”
他捂住心口,做出一副受到了极大重创的样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我们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了解我么?”
秦易之说:“现在了解了,你只要确定你不会后悔。”
谢祈说:“我已经说累了,我不会后悔的,好了,你也别试探了!”
秦易之看谢祈的表情,他的确对这种事情毫不关心,也的确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任何感情。
敢爱敢恨,界限分明。
秦易之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跟你提起。”
“嗯,他手脚都有,脑子也正常,不会太笨,很容易被人领养走,有一定概率被有钱人收养……反正全靠命了,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好事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谢祈说。
秦易之说:“嗯。”
谢祈将棋摆好,“来,再来一局。”
秦易之望着谢祈兴致勃勃的脸,低笑了起来,“好。”
*
时间过得很快,寒假马上就来临了,再过十天,就是除夕夜。
秦老爷子已经回去了,比预想中的还早回去,谢祈怀疑是不想看秦易之冷脸,秦易之否认了。
今年的新年来的格外早。
这一天谢祈醒过来之后,秦易之已经不在了。
谢祈洗漱完,下了楼——他脚步很轻,所以秦易之没有发觉。
谢祈走到楼梯底的时候,就看见了秦易之坐在沙发上,蛋黄趴在他膝盖上,他也没像之前那样将他推开,而是低头抚摸蛋黄。
到底带了些橘色,所以蛋黄长得很快,已经是胖乎乎的一只大猫咪了。即使秦易之不喜欢它,它也总是试图粘着秦易之,但无一例外刚走到秦易之身边,就会被秦易之轻轻巧巧地避开,像是无意的举动,便总是会惹起蛋黄的好胜心来,非要过去粘秦易之。
秦易之便总是可以错开一步,又错开一步,像漫不经心的舞蹈,带着一种随性的美感。
然而在谢祈眼里,却觉得很好笑。
他之前问过秦易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