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戴一愣,随即怒道:“你胡说什么?”
司机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这是王妈刚才给我发的消息,因为她给谢总您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打通,所以就联系到我这里来了。太太卷了家里的首饰和现金,又去了一趟B市,把B市谢总您家里的财物都拿走了。”
谢戴脑子一嗡,声音沙哑起来,“什么??”
他难以置信,那个柔媚乖顺的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现在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
司机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B市谢家王妈打了个电话过去,王妈很快就接通了,司机跟王妈说了几句,会就低眉顺眼地将手机递给了谢戴。
谢戴一接过来,放到耳边,就是王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状:“谢
先生,昨天太太回来的时候我还纳闷,问她您怎么没跟着一块儿L回来,太太说您这边有麻烦,让她过来支点钱,我就信了,带她去了书房,但她不知道保险柜密码啊,就把我诓出去买东西,自己喊了开锁的师傅过来把保险柜给锯开了,里面的东西全没了,还有老太太的遗物,都被太太给拿走了。我一看那个场景,就觉得不对,给您打电话,您的电话打不通,只能兜兜转转找了小吴来通知您,您看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啊?”
谢戴气得头晕目眩,吼道:“怎么办?当然是报警啊!还能怎么办?你能不能用自己的猪脑想一想,这么明显的答案还要我告诉你吗?!”
谢戴脾气不好,王妈早就知道,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难受得紧,毕竟谢戴都是她带大的,她心里委屈,却也要为自己推诿几句,“……可是毕竟是太太,谢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随便报警?”
谢戴很要面子,谢家人不是不知道,他要面子到了当初即使不喜欢谢祈,也会让姜思宁好好督促谢祈多学些琴棋书画,别给他丢人。
谢戴听到王妈推诿,更为恼火,“现在!马上!就去报警,你知道保险柜里有什么吗?40多斤的金条,要上千万,还有各种商业汇票,各种机密文件,她全拿走了??”
王妈干巴巴地说:“都、都拿走了,保险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谢戴气得手指发抖,“报警!!!快报警!!这种时候还要什么面子!??那个贱货!敢背叛我,我要让她牢底坐穿!”
王妈赶紧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去报警。
谢戴眼冒金星,胸脯起伏得厉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司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问:“谢总,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谢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回家!现在就回家!”
司机赶紧驱车回家。
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家,谢戴一下车,就大步朝陶高菲的卧室走去。
等打开房间,谢戴就知道王妈所言非虚,那个贱女人果然已经卷款跑了,整个卧室干干净净,本来一些高档护肤品堆满了化妆桌,现在是干干净净。
谢戴打开衣柜,果然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但凡稍微有些价值的,都被陶高菲这个女人卷走了。
陶高菲!!谢戴气得发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恶毒,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谢戴面色阴沉地走出房门,看见了在走廊尽头有些恐惧的谢云筝,眉头微微松了一下,又露出讥讽的神色,这个狠毒的女人,卷跑了值钱的东西,却偏偏留下了儿L子。
谢戴大步走过去,谢云筝有些惧怕他,但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抓住了谢戴的衣袖,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爸、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谢戴看见谢云筝就心生厌烦,不为别的,因为谢云筝实在是太过蠢笨,花费巨资送他去学钢琴、学二胡、学国际舞,学这学那,没有一项是成功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谢云
筝越这样,谢戴就越想起谢祈,谢祈虽然很不尊敬他,但在这方面都是有天赋的,学弹钢琴学了半年就能弹得很流利,学骑马,姿态也舒展坦然,学跳舞,也能热情奔放。
总之,谢戴在这种地方,是没办法对谢祈说什么的,宴会上也让谢祈上场弹钢琴,给自己挣了不少面子。
而这样优秀聪慧的谢祈,仅有一项缺点,那就是隐约的鄙夷谢戴。
谢戴始终能看见谢祈对自己展露的微妙的控诉和鄙夷,这种情绪是不应该在儿L子看父亲的眼神里出现的。
谢戴因此对谢祈越来越不满,最后觉得谢祈的轻视与不尊重抵过了他的优秀,让谢戴丝毫没有犹豫地将他放弃。
他可以有无数个儿L子,但不能有一个看不起他的儿L子。
只是现在谢戴想起过往种种,忽然产生了一种懊悔的情绪——谢祈比谢云筝优秀得太多,甚至能勾到秦家继承人做伴侣,这一点,已经碾压谢云筝了。
这样一个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儿L子,早早的被他抛弃了。
谢戴手指发抖,现在的困境,其实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那就是请求谢祈出手。
他找了好几个优秀的男青年去勾引秦易之,但都毫无例外的失败了,秦易之对旁人的勾引几乎是冷眼旁观,没有丝毫的动容和异色。
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没有人可以俘获他的心,甚至连勾引他有□□接触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这样冷酷到灭人欲地步的男人,怎么会娶谢祈?
这样的差异对比,让谢戴慢慢明白,秦易之对谢祈显然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他是认真的。
察觉到这点之后,谢戴无数个日夜都在后悔,只能盼着这个项目能给他翻身的机会,但现在……这个念想也破灭了,谢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不能再犹豫了。
谢戴找出了姜思宁的电话,打了过去。
姜思宁很快就接了,谢戴开口道:“喂,思宁。”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到底显出了那么点脉脉情深。
姜思宁一愣,对这个声音又陌生又熟悉,问:“你是谁啊?”
谢戴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忘了,沉默了一会儿L,才咬着牙笑道:“是我啊,你前夫。”
姜思宁大惊失色,“天哪,怎么是你啊?你他妈之前祈祈找你要钱你死哪儿L去了?现在知道给我打电话了?草你妈要跟我说话把这几年的抚养费给一下,还有黄金首饰那些我都应该拿走的,你让那个婊子打压我,害我一毛钱都没拿,加起来我算你一千万,你把钱给一下。”
谢戴以前很不喜欢姜思宁的一点就是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很爱说脏话,家境又不好,说起脏话来还夹带这方言骂,要不是那一张漂亮得即使在上流圈子都很少见的美貌,他真的不一点会娶姜思宁。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姜思宁还是没变,要是之前,谢戴绝对会训斥她别满嘴脏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但现在不行,风水轮流转,他从来没哄过女人
(),现在要哄▼()_[((),谢戴表情都变了,但努力压制着,对姜思宁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这样吧,我们复婚,怎么样?”
姜思宁愣住了,忍不住说:“谢戴你脑子被狗吃了?现在要复婚,早几年你干嘛去了?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谢戴没忍住,讥讽道:“就那个小白脸?原来你喜欢比你小的男人?以前也没看出来,你真的喜欢他么?还是图有人照顾你,有人养你们母子俩?”
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又不太好,马上松软了语气,继续道:“现在我们复婚,我拥有的东西,你可以拥有一半。”他带着几分蛊惑地对姜思宁说。
谢戴有一把好嗓子,年轻的时候就很动听,现在也是动听的,以前姜思宁就是个声控,也是因为这个对谢戴爱死爱活,别说谢戴长得还帅。
但现在已经不是年轻那时候了,姜思宁不为所动,“算了吧,找了个小老公才知道年轻男人的好,你一把老骨头了我图啥?而且你也别用钱诱惑我,我老公已经自己创业了,他答应我以后让我做上市公司的老板娘!”
谢戴又没忍住,讥讽道:“就那个一穷二白的教书匠?”
姜思宁说:“他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大老板了!距离上市公司就差几步距离了!比起你一把老骨头还有数不清的私生子,我当然选择潜力股了,你哪儿L凉快哪儿L去吧!”
说完,姜思宁就挂断了电话,挂完电话后她想象谢戴气急败坏的嘴脸,不禁暗爽,高兴的想打电话分享一下这种喜悦,但侯立农这会儿L大概率没时间理他,想打给谢祈,又想到之前儿L子将她一顿训斥,高兴的情绪未免打了几分折扣。
直到时候,姜思宁才发现除了老公和儿L子,自己都没什么人可以分享这种喜悦。
姜思宁没什么朋友,她脾气其实不是很好,所以即使有朋友也不长久。
平常没什么感觉,有什么话尽管跟侯立农说就好了,反正他当老师的时候很闲,现在侯立农不在,谢祈也不在,姜思宁想分享找不到人,突然觉得好孤单。
姜思宁过了一会儿L,才磨磨蹭蹭的打电话给谢祈。
谢祈很快就接了,“喂,有事吗?”
姜思宁想说事,但又忍不住在意谢祈没有叫妈妈,想无视吧,又实在忍不住,开口道:“祈祈你现在都不喊妈妈了吗?”
谢祈说:“你别矫情,忘记叫了而已,你有事吗?”
姜思宁目瞪口呆,谢祈都没这么跟她说过话,他……他现在变化怎么这么大?“你怎么现在都会凶妈妈了啊?”
谢祈无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矫情了好吧,我正常说话,哪里凶你了。”
姜思宁说:“我感觉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谢祈:“好了好了,你有事就说事啊,东扯西扯的,都忘记要跟我说什么了吧。”
姜思宁这才想起谢戴的事情,赶紧跟谢祈说了。
谢祈听了,微微皱眉,“谢戴要跟你复婚??”
() 姜思宁说:“是啊。()”她偷笑起来,他神经病,我还看得上他?侯老师潜力股,以后是上市公司董事长,我就是董事长夫人。?[(()”
谢祈:“……侯老师给你画了多大的饼啊。”
姜思宁说:“你侯老师跟我说以后让我享受荣华富贵,但不能找你麻烦,他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怎么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