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定把沈清月抱在怀里,暗暗想还得学会换气,这样下次能亲的更久一点。
沈清月有点脱力的靠在霍安定结实的胸膛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声。
“你不必担心你所说的那些,若你真有心,家里我自会疏通。”
他抬起眸子,指腹划过霍安定的眉宇和因为亲吻而变得更红的唇。
“风姿玉树,是做探花的模样。”
霍安定轻笑:“你想我做探花吗?”
沈清月却道:“陛下如今有三位正当龄的公主,听闻有意于在一甲中挑选一位作为驸马。说不定,会是你。”
霍安定好笑道:“我哪里会有那么抢手。”
沈清月未置可否,他久居京城,父兄皆乃高官,圣意如何,还是能揣摩几分的。
此番出京,除却想出来看看,也是为了躲避突然来赐婚。
“即便百中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许。”
沈清月毫不掩饰眸中的占有欲:“你若真想与我有将来,也不必等到会试再登门拜访。”
霍安定看着怀里的人,没说话。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轻轻一折,玉佩由一为二。
“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同二叔前往北域经商之时,途中得到的一枚同心佩。合为玉饰,散为同心,做工精妙。”
霍安定把其中一块放在了沈清月手心:“得到这块玉佩时我便想将来其中一半在新婚时交给我的妻子或是夫郎。今日,我提前给你。”
沈清月握住温热的玉佩:“嗯。”
宝靖府临靠京城,不过三日的路程即可入京界。
一行快车快马,这几日天气晴朗,行程自也便更快了些,两日多
() 便抵达了京城。
京中繁荣,论起热闹来,同州倒是也不输京城。
只不过到底是天子脚下,比之同州的繁荣多了几分威严尊贵。
霍安定倒不是头一次来京城,先时跟他二叔跑生意也来过,只是未曾久留。
走马观花的把京都内外城的街市转了一圈。
这京都分为紫禁城,内城和外城。
紫禁城自便是天潢贵胄所居之地,若非朝臣,无诏是不得进出的。
内城便是京都达官显贵和权势之人住的地段,而贫寒百姓或是经商之户几乎都住在外城。
霍安定一路将沈清月送进了内城。
送君千日终有一别,再送就真要送进家门里了。
“回去注意安全。”
沈清月和声道了一句:“别让我担心。”
霍安定点点头:“放心吧,我快马加鞭回去,到了就给你写信。”
他偏身放轻声音道:“一天一封。”
沈清月眉心微动,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牵了一匹快马交到他手上。
“走吧。”
霍安定长吸了口气,翻身上了马。
他在马上深看了沈清月一眼,旋即横了心,调转马头离去。
沈清月看着策马离开的人,很快混进车马人群之中便消失了踪影。
当目光所寻再见不到那身影之时,他心里也随之空了一片。
沈清月自知并不是个伤情离别之人,可真当这时,却也并没有预想之中的洒脱。
许是到底忧愁那个人此去便再也不见。
于理而言,若真当一去不复,那也不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可于情,又哪里如所言一般拿放自如。
“啧,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叫我们历来矜贵的沈小公子此般依依难舍。”
沈清月闻言惊然回头,见着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人。
待瞧着是张熟悉的面孔时,顿又舒了眉:“二哥今日未去上朝?可当心受责。”
“今日外务未去朝中,知道你今日到京,特地来接你的。”
沈清学看着将近一载没见的小弟,眸中笑意可见:“有些人可真当是不识好人心啊。”
沈清月轻笑了一声:“那我可多谢二哥了。”
“可惜二哥来迟了些,否则还能瞧上一眼小弟的朋友。”
沈清学咂摸着下巴道:“都到此处了,小弟怎也不请人家到家里小坐,未免失了礼数。”
沈清月没答沈清学调侃的话,自回了马车上。
他从窗口与沈清学道:“姑且是未曾到家中便受此盘问,谁还敢上家里去。”
沈清学闻言一笑,连忙掀起衣摆上了马车。
“何方人士?家学是何渊源?是读书人么?”
“家学就非得有所渊源,一定就得是读书人才行?”
沈清学道:“二哥也就是问问,实属讶然还有小
弟瞧上眼的人,快与二哥说说!()”
沈清月合上眸子:舟车劳顿,有些累了。()”
“清月,你这样到时候可别怪二哥不帮你说话啊。”
“那便让大哥和三哥替我说话。”
“诶,当你出去一趟性子变好了,不想还是如此。”
.......
霍安定回到同州时已经是腊月里了,原本算来会比他晚回同州的霍戍跟桃榆却比他还先回来了。
近乎一载没见着,桃榆想儿子归想儿子,但见这小子在回来的路上都还能折腾些事儿出来,想不生气也难。
“你是又野去哪儿了?”
“从书院走也没去你阿盼哥那儿一趟,我当是赶着回家来,这赶的反而时间还赶长了。”
霍安定没交待去京城晃悠了一趟,只道是:“就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没去野。”
话毕便直接蹿了回去。
“诶,你这小子,不给交待清楚!”
桃榆正想拽住人,纪扬宗和黄蔓菁却先拉住了他:“哎呀,这出去那么久了好不易回来,没出事儿就好。”
霍戍拍了拍桃榆的后背:“等他歇息歇息我再问。”
桃榆叹了口气:“成吧。”
一大家子团聚,少不得好生热闹一番。
自家里的人吃了团圆饭,接着几个叔舅兄弟的听说他回来了又来,霍安定酒量不错也吃了个醉。
待着家里的宴吃忙完已经是三日以后了。
他带着自己写好了些时候的信,匆匆去了一趟邮驿,封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给信使:“务必加快。”
“好嘞。”
年底上同州热闹非凡,才腊月里沿街便已经挂满了红灯笼,如今天下太平,日子安定,年节的气氛也格外的浓厚。
霍安定觉得热闹归热闹,却缺少了些什么。
自然,他心里知道少的是什么。
为此回府的时候,他没回自己的园子,径直去了他爹的书房。
“就不是这样的,看你写的什么怪东西。”
“明明先前教你写过这个字的,比小桃核儿刚写字的时候还难教。”
他在窗前探出一双眼睛偷瞧了一眼内里,见着他小爹坐在案台前,捉着他爹那双宽大的手不知道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