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梗着脖子在夏家里大骂了几句不识好歹云云,自灰溜溜的走了。

说亲未说上,尤氏的叔伯又来要钱,家里的那点钱早花了个干净,又是焦头烂额。

纵是尤凌霄傲气,瞧不起商贾,最后也只得放下身段前去讨好商户,与之商议庇护,商户减免赋税,他从中谋两成利。

虽举人能庇护减免赋税是块香饽饽,可惜尤凌霄在十里八乡的名声都有所传,不单是娶亲难娶,正经做生意的商户也忌惮于和品性不端之人有利益来往。

今日发达了能坑害昔日恩人,摧损小哥儿的名声,谁又晓得他日为争利不会阴害同盟合作之人。

这朝是落得愿意自降身价却也没人主动前来商议,尤凌霄气得不行,方才知先前的事情对自己的影响何其深远。

可日子还得过,为着生计,他自只能去寻商贾庇护,愿意自降一成寻常举人庇护的献费。

几番游走,已然全丢了读书人的风骨,好不易才谈拢了两家,堪堪将家里的欠款还上。

一改尤家的败落萧条,纪家这头却是格外喜气热闹。

得亏纪扬宗早早叫大牛去定了家禽,鱼鲜,否则年底里都是办事的人家,还得抢买置办席面儿的食材。

纪家忙,霍戍也忙,不光要置办成亲的东西,席面儿事宜也得过问,外在自己本身还有活儿做,日日是没得空闲。

葛亮那小子得知霍戍现在再做屠户,自村的有要宰杀牲口的一律介绍霍戍,闹得他还要两村跑。

腊月初,乔屠子带着妻儿从南予县里返还了同洲。

一年里近了最后一个月,热闹的地段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偶时能听见扎爆竹的声音。

从县城回来路上没少见着办喜事儿的人家,惹得他还怪眼热。

回城他便乐呵呵的回了一趟村。

“乔屠子回来啦!老丈人身子一切可还好啊?”

“好着咧,又挺过了一关。”

“那是好事情。你回的正是时候,村里有热闹酒吃!”

乔屠子回村就见着了熟悉的村户,拿了一把烤熟的南瓜籽给他,与之招呼唠嗑了几句。

听闻有席面儿,乔屠

子嗑着南瓜籽,不免好奇:“谁家这么热闹?”()

里正家嘛,他家哥儿成亲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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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那属实是咱村的大喜事。”

乔屠子笑起来:“嫁谁家的儿郎嘛,这么有福气。”

村户道:“赵家嘛,就是元娘子认得那个干儿子。”

“谁?!”

乔屠子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手里的南瓜籽顿时便不香了。

“霍戍啊,就跟你学手艺的那个。”

村户全然不知事的笑道:“你可是他师傅,吃酒还得做主桌咧。”

“你这徒弟是厉害嘛,听说给娶这亲给了一百二十两的礼金,可把里正高兴的。”

乔屠子心头像是滚过块大石头,匆匆同村户告辞了一声,赶着去了纪家。

方才听说只怕还不信,到纪家门口就远见着已经洗刷院子里的石板,张灯结彩了,这不是要办亲事是要干什么。

“哟!老乔回来了?都可还顺利?”

纪扬宗见着门口鼓圆了眼的人,迎了上去。

“里正家热闹啊,我这一回来就听说要办喜事了。”

乔屠子没好气道:“我要是晚回来两日怕还赶不上这茬。”

“瞧你说的,看了初八日子好,这才紧着办嘛。家里哥儿也老大不小了。”

乔屠子说话直,当即便道:“我说老纪,你这未免也忒不厚道了些!我前嘴同你说看中了霍戍要招做女婿,你后脚就把人给我撬了,是什么个理儿?!”

纪扬宗见乔屠子拉着一张脸,自也有些理亏,好声道:“瞧你这话说得,什么撬不撬,这亲事不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嘛。霍戍说想求娶我们家桃哥儿,孩子愿意,我这做爹的总不能说不成吧。”

“你看好霍戍,同我说也没用嘛,得跟当事人说是不是?”

乔屠子也晓得是这个理,男子和姑娘小哥儿一样,两家人同时瞧中一个总有一家是得不到人的。

不过理归理,他就是有些气不过:“你要不是趁着我不在同州,能成这桩婚事?那不是撬是什么!行啊,没想你个老小子还弄这些。”

“嘿,你这人还越说越难听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险些还给掐起来,驮东西过来的村户见着连忙前去劝架,这才把两个人给拉劝开。

乔屠子气冲冲而去,霍戍过来正好撞见,不知所以的他还道了一声:“乔师傅回来了,初八来喝喜酒。”

乔屠户看着霍戍,更是火大,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骂什么好,脱嘴也不过一句:

“好得很,你们都好得很。”

他指着霍戍手指颤抖,可对着霍戍那张独寒没多少波澜的脸,到底是没敢跟他掐,于情于理的都有些丢人。

霍戍从始至终又没做错过什么。

于是他气恼的背着手,大迈着腿扬长而去。

霍戍看着院子里同样生气的纪扬宗,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甭管他,犟脾气。”

两家好日子的人家竟还争起了一个儿婿,村里人又多了一嘴笑谈,不想霍戍还成了香饽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给那么多礼金又愿意跟老丈人一起住的,能不香么。

虽出现了一段小插曲,但也没冲散大喜的日子,该是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初七一日,纪扬宗在城里请的四司六局便过来忙活了,搭建棚顶,提前备菜处理肉食,有序又热闹。

初八天没亮,村里的鞭炮声便将睡梦中的村户给唤醒了过来,起身收拾着,预备往纪家前去热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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