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不由的瞪大,虎杖的耳边听到了伏黑让他躲开的声音。
不过根本来不及,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从他们见到九黎学姐到现在,也不过是过去了几秒的时间罢了。
刀光闪过,让少年人的瞳孔瞪大,他也在这个刹那反应过来了那带着嘲笑的宿傩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让他死。
同样的,他可能也很中意九黎学姐的力量。
可能一根手指无用,可如果加上他吃下去的两根呢?
如果更多呢?
他不知道学姐是否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可学姐呈现着一种奇怪的状态,唯独对于猎杀咒灵有些许的反应。
思维的速度就算再快,他也不是那种在一刹那就能够考虑到许多东西的聪明人,就在他刚想明白宿傩那基本没什么掩饰的打算时,斧光已然劈落。
就在虎杖不由自主的闭眼准备按照惯例回忆下走马灯的时候,一声轻笑和一声嗤笑同时响起。
猛的睁开眼,虎杖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黑夜朦胧,夜色中并没有星辰闪烁。
脚下所踩着的是一片深沉,呈现着近乎黑色的海水。
视线再微微偏移,不远处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那脸上的黑纹应该是宿傩。
对方用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又无比嘲讽的表情,他的双手插在兜里,正扬起下巴冲他笑着。
“呦,不再露出一副可怜鬼的模样了吗?我还以为你都做好死的准备了。”
虎杖抿了抿嘴角,他确实会有所遗憾和无奈,但却不会有更多的什么情绪。
比起刚才他们面对那特级咒灵的时候要好太多了,他不用去想,伏黑和钉崎会不会有事,不会去担心宿傩会不会趁机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学姐不会伤害他们,这一点,虎杖很确定。
即使九黎学姐的情况可能不是那么对劲,但无疑要比宿傩值得信任的多。
而宿傩也是因为看到这一点,将邪恶的咒力灌入他的体内,想要以此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见虎杖不准备回答他,宿傩只是冷笑了几声,向前走去。
宿傩所站的那片位置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一些动物的骨头堆砌在那里,硕大的完全不像是自己所见到过的那些动物,在那些苍白的骸骨之中还有一座巨大的神龛。
宿傩从中跳下,踩在白骨之上,带着几分调侃的询问。
“怎么,不准备打个招呼吗?”
这个时候,虎杖才反应过来急忙的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原本模样熟悉的学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他看不清楚的东西上面。
虎杖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睛,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学姐的周围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正在晃动,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去窥伺那些他还看不清楚的东西,那会给他带来灾难。
“我讨厌任何破坏我计划的存在。”女性的嗓音柔和,却带着一种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感觉,她的身体轻轻的向后靠了下,黑色的发丝落下,披散开来。
“更别说在阴影和人们遗弃的角落中孕育着不知道多少的邪恶与诡异,无数的咒灵与哭嚎的灵魂诞生,吸引着一些其他我更不喜欢的东西。不要让救世主忙碌成社畜好吗?”
宿傩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接话或者引导些什么,他很清楚,言语上的技巧有用的前提是自己可以完全的掌控对方。
可惜了,对这个女人没什么用。
最开始在看到那柄斧头的时候他一瞬间的对这个女人的身躯产生了占据的欲/望,强大、稀有,甚至可以发挥出比他曾经更为强大的力量。
多么完美的容器。
除了,是个女人。
不过那并不重要,一副强大的容器要远比性别这种小事要重要的多。
可惜,她的体内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眯眼看着那在九黎的身周不断变换着的触手,那钻石般的光泽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不如何美妙的事情。
千年前,他也同样见过这玩意。
闭上眼,把记忆中出现的那个带着愉悦笑声,性格恶劣的存在遗忘,他看向眼前的女人。
对方也同样的看着他,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什么让他熟悉的东西,该死的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相似。
九黎身周的那些有着钻石般光泽的触手晃动的更为剧烈了些,似乎在表达着对方的心情。
“你这样的存在实在危险……就此埋葬于月海中吧。”
虎杖听到这话,不由的探头想要看清楚些,总觉得这是要开打了的意思。
可他刚把脑袋给伸过去,额头就被人拍了下,恍惚间就看到了九黎学姐那带着无奈表情的脸。
“诶?学姐?”发出了几声无意义的声响,虎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他偏头看了眼正站在旁边的伏黑,眼中满是好奇和困惑。
“学姐!你把宿傩怎么了?”
“让他做了一场梦罢了,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起码会让他觉得有趣。”
九黎这么回答着,她可不认为那梦境可以困住对方,她只是用对方的记忆和一些其他的力量作为架构,搭建出了那个梦罢了。
“那力量也只是作为正义之师的一种支持罢了,可不是我本身的能力。”
虎杖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困惑,虽然学姐的话说的很自然,但他为什么总有一种对方在夸奖自己是正义使者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这么想着,他又想要询问更多的东西。
比如刚才看到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将宿傩困住的力量又是个什么情况,他有太多太多不懂的事情了。
不过这些,在问出口之前,他的怀中先是多了个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学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昏倒了。
被伏黑救出来,人还待在青蛙口中的钉崎瞪着死鱼眼,盯着那享受着怀抱美女的虎杖,不由握紧了拳头。
“可恶啊,这家伙难不成还是个现充?”
同样也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伏黑只能叹息一声,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响,还伴随着钢珠转动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伏黑开口讲述了下事情的全部,想要从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口中得到一些建议。
对方不靠谱,也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家伙,不过在这些他所还不太了解的博弈中,成年人的建议往往会更加重要。
电话那头原本还满不在意的声音突然的停止,几个呼吸间,伏黑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响,“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
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九黎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有些晕乎,手下意识的在枕头边上摸索着。
摸索了一阵,没有看到手机,下意识的偏过头,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放在旁边靠墙的柜子上。
九黎干脆伸手过去,准备将其拿过来,但可能是中间还有个走道的距离,她人在床上,手想要伸到旁边的柜子上略有些困难。
手指在空中使劲的伸展着,整个人都快要掉下床了,才终于抓到了手机的边缘。
迅速将其抓到手里,又重新瘫倒在床上的九黎眨了眨眼,莫名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似乎比下床走过去还要麻烦和疲累。
算了,反正不下床是我最后的倔强。
这么念叨着,九黎刚打开手机,昏沉的脑子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等等!这里好像不是她住的地方啊!
下意识的坐直了起来,九黎就看到在床正对面的门是打开着的,而门那边还站着好几个人。
打头的就是那显眼的银发男人,对方也不辜负九黎的不喜,捂着嘴憋笑了半天,见九黎看过来之后,就一点都不遮掩的哈哈哈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九黎!真不愧是你啊!”
就在九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那银发男人直接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一巴掌呼在了后脑勺。
“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银发男人顺应着被一巴掌呼倒,双手直接举过头顶,扑在了地上开始装死。
见他这幅模样,女人被他给气笑了,没再理会对方,反而是看向了九黎,语气变得温和许多,“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果断的摇头,九黎盯着地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干脆翻身下床,跟在躲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躲着对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的事情想来也解决了。”
“诶嘿~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哟。”还躺在地上的五条悟用手撑着脑袋,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是你自己选择了入局啊。”
这么说着,他夸张的长大了嘴巴,用抑扬顿挫的浮夸语气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行自认为正确的事情呢,那些老头子虽然还没得到消息,但我已经可以猜到了他们恐惧的模样。”
“诶嘿,对于宿傩的容器已经这么恐惧了,要是他们知道你吃~掉~了宿傩的话,说不定会发动全部的力量来围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