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永远。
黑暗。
累!
那充满恐惧和不知所措的呼唤。
那是人!
是人。
你怎么可以吃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不要……
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可他不能这样活着啊!
他是人!不是怪物!不该是怪物!
争吵。
喧闹。
月色在刀刃上闪动。
面貌……
面貌在背月的阴影之中。
泪水……
是谁在流泪吗?
或者,是鲜血吗?
是谁?
到底是谁?
累的面目扭曲起来,抱着头蜷缩,很快,眼睛中有充斥起那样的杀戮与愤恨之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不开心!
他很健康!不再病重了!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神色!
他抬起手。
要施展血鬼术的手却被猛的拉住了。
抬头时穿过眼前重重迷雾,面对那双如同晴空的眼睛。
在他发作之前,光就已经抬手,一拳捶在他的后脑勺上。
恶鬼的少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光撩开他的后颈看了一眼,没有伤痕。
按照她正常的力道,常鬼的脑子都能陷下去。
累的身体相当坚韧。……是因为获得的鬼舞士无惨之血最多的缘故吗?
此情此景,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蜘蛛父亲,六只眼睛都看呆了。
……
市区的灯火依旧通明,与山林的诡秘完全不同。
光收了新泻来自于东京的信件。
半个月没有联系,她的编辑大人从开始的催稿,变成了担忧。
也许是新泻雪灯节地震加上各类不幸伤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东京了。主编大人显得都有些惶恐。
最近几天的信件里一直都是安好否?若见请速回复。
光在路口的小商店了借来了笔墨,回复了一封。
走了两步,想到了炼狱。
索性炼狱家与禅冰家之前交好,打听了一阵,也得到了对方的大致地址,又寄过去了一封。
远在东京的主编大人几日后收到信时,简直是喜极而泣。
要知道之前因为地动的缘故封山的时候,就已经够叫人提心吊胆了。后来线路抢修通了,寄信也一直没有回音。听众们催的紧,她去新泻采风的事情还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听众们都炸锅了。
因为奇思妙想,笔墨朴实,详实宛若亲历的怪谈风格在现在的日本独树一帜,她为文社撰稿一年时间而已,也已经有了很多的听众了。
不少人都说是文社故意派她过去冒险的。
天知道他有多冤!
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新泻大地动吗。
今天收到信了,主编提着的心咚的死死落地了。
回过神来,大笔一挥,“人来何处!快给我交稿!你的读者听众怀疑我害死你了!围在会社门口都恨不得把我拆了!”
……
“炼狱阁下,可还安好?如好请回复至新泻。光现下一切安好,勿忧。一月前,因情态紧急,未能作别,实在抱歉。
……”
“这是那位写来的信件吗?”
产屋敷看着那封笔墨。
炼狱槙寿郎点了点头,心里也为此而松了口气。
“这样的语气,倒叫我想起来一个人了。”
“?主公大人?”
产屋敷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转头对着房间内正坐在客几旁点起紫藤花茶的女子道,“天音,你觉得呢?”
“是的。我也感觉到有几分熟悉。”
“是什么样的人?”
“一年前,东京夜间怪谈新出了一个栏目,一直以来的文稿以逼真详实闻名。炼狱君一直忙于修行和维护安稳,也许很少有机会能听到这样的节目。
但产屋敷下属的文汇先生对这方面的情报一直都很敏感,最近将事情汇报到了这里。新出的一期听起来与炼狱君在新泻的经历很相似呢。”
至于往期……也与近一年来的杀戮鬼之死有着不同程度的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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