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握着他的脸,狠狠地砸入了地面。
“——血鬼术——雾散莲华——”
自莲花折扇上散开的冰棱如刀刃一般的锋利,刮出无数的血痕。
光松开了手下的头,飞身几步后撤,离开了血鬼术的攻击范围。
青年含笑,慢悠悠从大片的惨白血冰之中走出来。
“作为没有位阶的鬼,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你是谁转化的?”
“是什么时候转化的?”
“总不会是那位大人?血鬼术的风格完全和他不同呢?”他抬起折扇敲了敲下巴,“连最基础的常识都没有啊,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鬼是靠吃人才能变强的吗?”
“闭嘴!”
光忍无可忍。
“终于说话了。”童磨转了转眼珠,熟练的在雷区蹦迪,“呐呐,所以你吃过人吗?”
“没有人类的味道啊??大人一定会对你很感兴趣的吧。”
“净化之光——驱影——”
“血鬼术——雾散莲华”
二人的血鬼术交织出雪后初晴的霞光。
错身之间,光毫无犹豫挥出了一巴掌。
几度之大,直接将那个白橡色短发的头打的转了一个圈。
雪霰落定,抱着婴儿逃离的琴叶回头时恰好看见:!!!
“抓住她!不——杀了她。”
来自血液深处的,那个唯一掌控者的意识。
童磨伸手,慢慢把自己的头又转了回来,笑容渐渐消失。
“真是幸运的家伙——不过——既然那位大人注视着我们的战斗——那就——对不起啦!”
“呵。”
“血鬼术——枯园垂雪——”
“——回溯之光——照影!”
无数的彩光与碎片自不可知处凝聚而来。
放出血鬼术的童磨呆了一下,眨了眨眼,看着周围突然变化的景色,合起了手中折扇。
——神子——
——母亲大人——
——不,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您是最尊贵的神子大人——
——教主大人——
无数的回忆自脑海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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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
三五岁的孩子正坐在床上,闻声睁开了那双七彩琉璃般的漂亮眼睛。
“唔——”真是有趣极了。
小小的孩子支着下巴陷入思考。
为什么从几百年后的战斗中,又回到了这幅年幼的身体里。
“神子大人,有信徒来访。”
侍女恭敬地禀报。
年幼的童磨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如从前千百年所做的那样,含笑道,“把他带进来吧。”
他穿着厚重的,层层叠叠莲花教服,容貌美丽炫目,神色慈悲又肃穆,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是天生的神子——
“神明一定是派你下来拯救众生的!”
信徒怨恨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不绝。
“为什么呢?神子大人,为什么她会离开我吗?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钱吗?那个女人……”
神子总适时为信徒的悲惨遭遇而落泪。
“神子,有新的信徒来访。”
“为什么我的父母那么不公平!明明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却还要我跟随着一个一事无成畏畏缩缩的兄长做事!他会把家族败光的,他们应该把平原家传给我!传给我才是…”
“啊这的确是太不公平了。有能力的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为什么!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我辛辛苦苦把五个孩子们养大,他去外面寻花问柳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一个私生子带回来!为什么他要抛弃我,抛弃我们的孩子!!呜呜呜——”
杀了他。果然还是杀了他吧。
仿佛看出了她的内心,在金色莲台上端坐的神子流着泪说,“太可怜了。可怜的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想要怎么做,就去吧。神明也会保佑你的。”
“你所做的,就是正确的吗?”
是的。
难道你所选择的道路,就是必然正确的吗?
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人们,失去家人,失去挚友,痛苦的过完这一生?
无望而绝望。
对于早已失去希望的他们而言,活着是最重要的吗?并不是。
他们不需要清醒,那他浑浑噩噩,哪怕死无全尸,只要能得到某方面的一处的安慰,只要有一下的平静,他们也将他当做救命稻草,当做神明一样的崇拜。
光看着他们。
所谓的神子,天生有着无垢的白发,七彩琉璃般的瞳孔,而他的背后,信徒麻木,信徒狂热,信徒崇敬的上前,卑微的匍匐脚下,“教主大人!”
“请赐予我永生吧!”
永生啊……
青年也不在意她并无邀请的闯入这片回忆,他微笑着,脸上带有着如神明般的宽怀和悲悯。